“至于这个人到底有没有这么做,我们不得而知,但十年前,这长江里确实发生了一起沉船事故!”
“而那次沉船事故中死的人刚好有十个!”
“也是从那之后,这片流域就变得非常诡异了。”
“诡异?”马天翔忍不住继续问道。
马革点了点头,继续说道。
“之前我们还不知道这件事,以为那就是个普通的事故。”
“但从那之后,我们村子还有隔壁的几个村子总是怪事不断,而且这片流域经常有溺死的人,现在这一片的流域都出了名的邪门。”
“后来直到四年前,长江有一次断流,我们村子就在这附近,刚好就看见那江底下有一口半透明的棺材。”
“那棺材的盖子是透明的,当时我们村子所有人都去看了,你猜看到什么了?”
马天翔摇了摇头,于是马革继续说道。
“我们看到那口巨大的棺材里面,躺着十个没有腐烂的人。”
“后来就传言这十个人就是之前沉船死的那十个人!”
马天翔疑惑地看着马革,“那你们当时怎么不把他们拿出来火化了?”
只见马革一脸忌讳地摇了摇头,将烟头扔在地上说道。
“我们当时也想啊,但是那口棺材是个整体的,没有开口,就好像是一块完整的石头一样,没人知道那些尸体是怎么装进去的!”
“后来长江断流也就那几个小时,我们还没商量好呢,江水就一下子涨出来了,不到一个小时江水就涨满了,当时要不是我水性好,我都差点淹死在那里!”
马天翔满心疑惑,但感觉再问也问不出什么来了,不过心里却一直在琢磨。
整体的棺材?
世界上还有这样的棺材吗?
如果真是整体的,那这些尸体也不可能装进去啊!
最重要的是,就算这棺材是整体的,他们为什么不把那棺材从江底拿出来?
而是要一直放在江底不管它?
此时,村长清了清嗓子,见村民们安静下来后,继续说道。
“大家静一静,听我说。”
“这件事已经过去十年了,但这十年里我们的庄稼一年不如一年,运气也是一天不如一天,东村的老李今年年初下了一次水,然后就得了怪病,结果病了三天人就走了!”
“要不是四年前断流那件事,我们还要被蒙在鼓里!”
“现在,我请了高人来看风水,我们村子的风水就是被那口棺材给破坏了!”
“那口棺材,我们必须要处理了!”
“那棺材里的尸体,也不得不挖出来了!”
村长说完后,院子里变得安静了许多。
夫人们抱着小孩,男人们抽着烟卷,粗糙的手臂上沾着泥水,神情变得忐忑不安。
早就说要把江底那口棺材挖上来了。
但每次找人下去打捞,最后人都淹死在江里,谁也不知道下面发生了什么。但毫无疑问的是,去打捞其他的东西或许还行,但想要碰那口棺材的话,就非常危险。
“村长,不是我打退堂鼓,但我们已经找了好多人去打捞那口棺材了,结果呢?”
“大家也看到了,那口棺材一个人抬不动,得好几个人下去才行。但每次下去,都没有人能活着上来!”
“找人动用吊车挖掘,结果一无所获,反而让吊车司机莫名其妙地丢了性命。”
“如今,周围十里八村都传遍了我们这儿有口邪门的棺材,触碰者无一生还。”
“更糟糕的是,每死一个人,我们这里的怪事就愈发频繁!”
“要不我们还是放弃吧,大家一起搬离这个地方,何必为了这个而搭上性命呢!”
这番话出自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之口,他显然对此事讳莫如深。
然而,村子里并非所有人都像他一样年轻力壮。
许多老人已经经不起折腾和变迁。
对他们而言,前往一个陌生的环境无疑是一种更大的折磨。
于是,村子里有人反驳道。
“这怎么能说放弃就放弃呢?”
“老徐家的儿子就葬身于此,你让他放弃,岂不是要他放弃生命吗?”
“再说村子里这么多老人,你一句搬家就能解决问题吗?他们怎么搬?到了新地方又怎么生活?”
“......”
一时间,院子里又陷入了争吵之中。
沉默许久的村长再次用拐杖敲击地面,发出‘咚咚咚’的声响,然后继续说道。
“好了,都静一静!”
“如果有人想搬走,我不阻拦,这是你们的自由。”
“但村子里有很多老人,他们的亲人都葬身于此,让他们搬走,实在不现实。”
“所以,无论搬走还是留下,江底那口棺材的问题都必须解决。”
“我们那些溺亡在江里的亲人也需要有人打捞上来,让他们入土为安!”
“我已经请来了一位捞尸人,据说是阴阳客栈出来的高手,我这次来,不是和大家商量要不要处理这口棺材的问题。”
“而是要和大家商讨一下我们村子集资的事情。”
话音刚落,不少年轻人面露疑惑之色。
“阴阳客栈?那是个什么地方?”
年轻人或许没听说过,但一些老人却是有所耳闻。
尤其是村长,此时开口解释道。
“阴阳客栈已经很久没有出现了,可能大家都不太了解。”
“我虽然也没见过,但小时候听我太爷爷提起过......”
还没等村长说完,村里一些年轻人就小声嘀咕起来。
“村长今年都八十三了,他小时候听他‘太爷爷’说!那岂不是民国时候的事情了?”
“嗯,说不定更早,可能还是民国之前呢!”
“大清?我的天,这历史可真够悠久的!”
“......”
村长继续说道:“我太爷爷说,那时候交通不便,南来北往的人难免会有客死异乡的,于是就有人专门负责将尸体送回家乡。”
“这种人被称为走脚师傅。”
“还有人专门打捞河里江里溺死的人,这种则被称为捞尸人。”
“那时候的捞尸人与现在的捞尸人不同,现在的捞尸人只是打捞队里的一员,与以前的古老职业相去甚远!”
“之前我们请了很多打捞的人来,但他们都不了解这里的禁忌,结果都淹死在江里了。”
“而阴阳客栈,就是专门接待这种人的地方,连这种人都对阴阳客栈恭恭敬敬,你们说这阴阳客栈厉不厉害?而从这种客栈里出来的先生,那更是非同小可!”
“所以这次我请来了王先生,他就是从阴阳客栈里出来的高手!”
众人闻言,纷纷看向马天翔。
马天翔点了点头,商业性地笑了笑,然后继续看向村长。
村长介绍完后,继续说道:“但是阴阳客栈的费用,自古以来就不是一般人能承担得起的。”
“所以这次召集全村的人,就是要商量一下集资的事情,我们要请阴阳客栈出手,就要准备好给人家报酬!”
马天翔笑嘻嘻地点点头,心里忍不住盘算起来。
好家伙,一村子人集资,这得是一笔不小的数目啊!
这回可真是赚大了!
这一单对他马天翔来说,不仅能发财,还能回去找江淮学习捞尸术,真是一举两得。
而且看村里人的态度,似乎还巴不得他来接这个活呢。
可以说这钱是稳稳当当能挣到手的。
不过自己现在还不会捞尸,得回阴阳客栈找江淮帮忙。
加上这次的难度也不知道如何,定价不好可是容易亏本的。
于是趁着大家都在思考的时候,马天翔笑了笑说道。
“关于这个酬劳嘛,我想先不急着定。”
“我打听了一下,你们这个事情......说实话,有点棘手。”
“所以我得回客栈和我们掌柜的商量一下,如果可以的话,我请我们掌柜的过来看看。”
“然后再商量一下怎么定价,大家觉得呢?”
村长猛地站起来,深深地盯着马天翔,心里忍不住嘀咕道。
这马天翔,该不会是想跑吧?
好不容易找了这么一个愿意来的。
可别就这么让他溜了!
至于阴阳客栈?
其实村长并没太当回事......
因为他根本就不信!
这东西不就是太爷爷讲的一个故事吗?还能真的存在不成?
严重怀疑马天翔是来忽悠他这个老头子的。
不过......难得有人愿意来打捞,而且从马天翔展现的本事来看,也确实有两把刷子。
于是村长犹豫地看了看村民,最后自己开口说道。
“先生,如果可以的话,我们村子愿意出十五万的酬劳!”
话音刚落,马天翔直接愣住了。
什么?
十五万?
就这么一件事就要十五万了吗?
马天翔在客栈的时候,接的第一单还是村民许大娘下的单,那时候许大娘只说自己送给客栈几只大公鸡。
后来王勉赶尸回来,是江淮自己掏腰包给马天翔分钱的。
所以马天翔一开始对客栈的印象就是,这活能挣钱,但挣得应该没有倒斗挣得多。
现在看来自己完全想错了啊!
这要是让马天翔知道了,客栈收金银财宝只是最低级的,后续甚至会收取阳气、寿命一类的东西,不知道他会怎么想。
而此刻,马天翔一时语塞,村长还以为自己给少了,于是搓了搓手,最后一咬牙一跺脚,狠心道。
“二十万!”
“嘶!”马天翔倒吸一口冷气,第一次感受到别人用钱砸自己的脸是这么爽的感觉。
这村长是怎么当到现在的?
竟然这么会‘谈价’!
最奇怪的是,这些村民竟然没有反对?
难不成他们也接受这个价格?
还是说,之前答应他们打捞的那些骗子,要的价格更狠?
马天翔见状连忙点了点头,生怕一会这村长要是再‘砍价’的话,村民就把他给‘砍’了!
“村长,我不是这个意思。”
“不过我确实看到了你们的诚意,你放心,回去之后我会好好跟我们掌柜的说一说,不管成不成,我都请他过来村子里看看!”
“您看这样行吗?”
村长见马天翔应该不是要跑,况且他都已经说出要给二十万的报酬了,这已经算得上是天价了,这要是还不能打动他的话,那他们是真的没有办法了。
于是便点点头道。
“那好吧,王先生,您什么时候能回来?”
马天翔看了一眼手机,“今天周三,我明天到,然后和掌柜的说一下,大概后天就动身!”
“你们放心吧,只要你们信得过我们阴阳客栈,我们也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行,大家散了吧,有什么事我们后天再说!”
马天翔和大家简单地寒暄了几句,然后就被马革单独拉了出去。
只见马革看了看左右没人,才认真地看着马天翔说道。
“兄弟,你真的要帮我们这个忙吗?”
马天翔看了眼马革,想了想然后笑道。
“这还能有假吗,你们村长可说了,给二十万呢!”
马革马上摇了摇头,随后继续说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不知道村长为什么没有告诉你我们这里的事情,还有那口棺材,也并不是他说的那么简单。”
“这么跟你说吧,之前有个先生来看过,说那口棺材已经存在一千多年了,棺材下面就是江眼,这棺材就是专门用来堵这个江眼的!”
“棺材要是坏了,江眼也就毁了。”
“江眼要是毁了,灾难就来了!”
“而谁毁了江眼,谁就会遭到报应,被水龙王找上门的!”
“所以这活你们要是干不了,就算了,因为这事已经死了很多人了,再来就有点不值当了!”
“不过这话你别跟我们村长说啊,要不村长又该找我唠叨了。”
马天翔疑惑地皱了皱眉,心想还有这种说法?
那按理说,这棺材是不能动的才是啊?
如此说来......
这份任务似乎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村长的言辞总是半遮半掩,透着股子狡黠。难怪他们会开出二十万的高价,恐怕等真正动手时,还会有更多的附加条件等着我们。
马天翔闻言,轻轻点头,随后拍了拍马革的肩头,以示肯定。
“我明白了。”他沉声道,“我们回去再仔细研究研究,后天给村里一个明确的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