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斯年扭头看一旁还在自闭的博士:“博士,荒星上有什么值得在意的发现吗?比如说没确认的资源之类的?”
博士撩起眼,不耐烦道:“你不是跟S001深入接触过了吗?有个屁。”
S001跟S001-3都把荒星消化完了,也没发现任何未知的新物质,那足以证明,荒星真的什么都没有。
别斯年扭头看管事的:“未被开发的资源?不是我不信任你,主要是博士有意见。”
博士没有,博士对他们的话题压根不感兴趣。
不过博士这个虎皮挺好用的,毕竟他的名声摆在那里,虽然大家都看得出来他在走神,但没人想挑战激怒博士的后果。
“如果它能轻易被发现的话,那也轮不到我们来讨论了,”管事的表明立场道:“这是机械体共和国提出的交易内容,如果你们感兴趣的话,我们可以进一步细谈。”
别斯年估量了下他们之间的距离,确定他可以轻松的结束战斗,才道:“没有其他选择吗?”
“比如说,把机械体抛开,我们合作开发这种新资源?”
管事的十分遗憾:“如果我知道这种新资源的具体位置,也知道如何开发利用的话,那我很乐意这么做。”
“很遗憾,机械体还没傻到这种地步。”
“真让人遗憾,”别斯年跟着发出了遗憾的声音,然后问道:“既然你不知道它在哪,也不知道怎么开发利用,那你怎么确认这个新资源是一个能持续带来巨大利润的存在?”
“因为我亲眼见到了样品,”管事的斟酌了下词汇道:“非常的……不可思议。”
“我对这个样品很感兴趣,”别斯年迅速做出了决定:“如果真如你所说的那样,那这笔生意也不是不能谈……”
*
在找黑市麻烦未果,却开启了支线任务后,飞船在星系内转了一圈,朝着熟悉的荒星直奔而去。
季华深吸了口气,看了眼表情不是很好的大胡子,朝一旁做了个手势,控制住自己的情绪道:“你带博士来这里干什么?”
周围的人群迅速撤离,转眼间,这个新改名为“政府大楼”的建筑物内,立刻完成了清场。
“带他出来散散心……”别斯年含混道:“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另一点。”
季华警惕的看了眼别斯年:“你又搞什么幺蛾子了?”
别斯年将黑市之旅的收获分享给季华,成功收获对方震惊的表情。
“不可能,”季华的第一反应也是如此:“荒星不可能有尚未被开发的新资源,还能带来巨额利润。”
“但如果说机械体共和国为了杀死或者活捉博士发起这样一场战争,确实有些不合理。”
因为性价比太低,付出的代价又太高。
但如果说,他们这么做是为了资源和利益,那就合理多了。
季华思考了片刻:“我让所有人在荒星星系范围内找一遍,看能不能找到。”
*
虽然有点离谱,但荒星、黑市以及机械体确实在短时间内再度坐在了一张谈判桌上。
护佑发明的隐蔽空间在这种时候发挥了极大作用,托黑市送去钥匙之后,无需担忧星网的注视,也无需在现实中碰面,只要用“钥匙”开启那扇门,就能进行更深入的接触。
这场谈判之所以能进行的原因也很简单――季华动员了整个荒星星系,他们什么都没找到,反而更进一步的确认了荒星一无所有的贫穷。
背负着整个星系未来的季华,不得不对巨额利润做出妥协。
别斯年打破沉默:“你们的要求?”
“我们希望建立一条稳定的资源开发渠道,毕竟荒星离我们太远了,”机械体一板一眼道:“我们可以共同开发,但应当根据投入的多少来分配最终利润。”
季华立即反对道:“荒星才是东道主,严格来说,这个资源属于荒星,能让你们共同开发,已经是极大的让步了,基于这一点,荒星政府有权在利益分配中占据最大比列。”
管事的:“不管是资源开发渠道,还是接下来开发新资源,黑市起到的作用……”
“我觉得……”
“不行,利益占比……”
“荒星什么都没投入,就想占大头?”
别斯年眼看着在短短几句话内,就瞬间吵成菜市场的现场,发现自己居然插不进话……
他发呆了片刻,听了一耳朵锱铢必较的谈判,意识到自己的存在有些多余。
别斯年默默的退出了隐蔽空间。
现实中。
博士在一旁喃喃自语着实验计划,远方尘土飞扬,阿全在跟屠夫打架。
而季华则面无表情的靠着椅子,像是在小憩。
原来在全息模时,现实中是这个模样?
别斯年戳了戳季华,见他的睫毛一动,似乎要退出隐蔽空间,忙收回手,溜达着朝远方尘土飞扬的空地走去。
他走近时,阿全正一个反身,将屠夫压制在地面上,双膝压在对方的肋骨上,只需稍加用力,就能让对方瞬间肾脏破裂。
“你进步也太快了,”屠夫认输之后,从地面上爬起来,嘀咕道:“以后别找我打架了,必输的架我可没兴趣。”
阿全没回答他的话,抬眼看向走近的别斯年,眼睛一亮,转动了下手腕,发出了邀请:“来一场?”
屠夫走到一旁,饶有兴致的旁观了起来。
别斯年没么兴趣,有保命光环在,打架实在没意思。
但阿全没有要得到他许可的意思,他发出邀请后,直接冲了上来。
屠夫打开水瓶,喝了口水,然后一口噗了出来,注视着被压在地上的阿全,怀疑自己看漏了什么。
这就结束了?
阿全被辖制住后,倒不怎么意外,这对他来说,属于日常。
虽然不意外,但也很难对此感到高兴,阿全仰身跟别斯年交换了一个攻击性极强的吻。
就像是怎么都学不会正常的亲吻般,每一次都拼尽全力,用试图吞食对方的方式,激烈的在对方唇瓣留下属于他的痕迹。
换句话说,每次都是一嘴血。
“还真是……”别斯年摩挲了下阿全嘴上的细碎伤口,低声道:“一条小狗。”
“你咬的,”阿全强调这一点后,翻身站了起来,摸出药膏,对别斯年道:“低头。”
白皙的手指拂过唇瓣,那些细微的伤口迅速交织出血肉,转眼愈合。
轻柔的痒意一闪而过。
虽然理智上清楚,这是血肉生长带来的,但别斯年仍盯着阿全的手看了几秒。
“怎么了?”阿全敏锐的察觉到了他的视线,看了眼自己的手,恍然大悟般,转手在自己嘴上抹了两下,将那点剩余的膏药物尽其用。
这家伙的脑子里,大概没有一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