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芒耐不住,拿起手机洋洋自得地跟商恪分享他的战果,商恪说这是投机取巧,应再芒骂他只会扫兴。
正玩着手机开心摸鱼,李昕怡从办公室出来敲敲应再芒的桌子,应再芒默默把手机放下,望向李昕怡问:“组长?怎么了?”
李昕怡说:“带上方案,跟我出去一趟。”
来的比应再芒想象中要快,他迅速地翻出已经打印装订好的最终方案,放进包里跟着李昕怡出了办公室,应再芒摸出手机给纪连蓝发消息:赌我会不会成功,赌赢了你请我喝酒。
纪连蓝:你想坑我就直说!!
等电梯和下楼的时间里,应再芒主动挑起几个话题,从前的工作经历练就的他会察言观色,言语风趣幽默,想要讨一个人的欢心对应再芒来说不算什么难事,李昕怡频频被逗笑,话语里也没了一开始的生疏和戒备。
下楼之后,李昕怡说坐她的车过去,应再芒突然顿住脚步,想他还是少算了一步,他不会开车,下属坐上司的车当然可以,但在某个不成文的规定里,这就是扣分项。
李昕怡拉开车门,看到不远处的应再芒,笑了:“站着不动干嘛?”
应再芒尴尬地笑笑:“不好意思啊组长,我不会开车。”
“没事儿。”李昕怡坦然道,“让少爷给我开车,我还坐不住呢。”
他的身份明了,只是很少被摆在明面上说,第一次说起时李昕怡带着微妙的恶意,但这一次李昕怡是打趣的态度。
李昕怡是个很爽快的人,大大咧咧,直来直往,应再芒觉得和她相处起来其实没什么压力,李昕怡这种要比面上笑脸相迎,背后使绊子的人要好太多,而且应再芒看出来,李昕怡有点护短。
车内气氛很轻松,应再芒和李昕怡闲聊说笑,偶尔请教一两个工作上的问题,不多时抵达目的地,在电梯里时李昕怡交代:“待会就听我说,不要打断我,不要强行把过错往自己身上揽,OK?”
应再芒愣了愣,点头。
李昕怡转身把电梯当镜子补口红,门一开,应再芒站在李昕怡身后,看她理了理头发,昂首迈步,明明他们是被解约方,要挽回这次的合约,李昕怡硬是走出了去讨债的气场。
他们被带到一间接待室,甲方公司很快来了人,李昕怡说明来意,道歉,提出补偿,希望能继续合作,想来这一纸合约并不值得多么大动干戈,对方的态度也不坚决,面对他们甚至称得上是和善,一杯茶的功夫,曾经的一个失误就被挽回。
整个过程出乎应再芒意料的顺利。
这时李昕怡才介绍身边的应再芒,说这次的策划以后都将由他来做。
应再芒迈步上前,站在李昕怡身侧伸出手,微笑着:“申经理您好,我叫应再芒,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保障我们合作愉快。”
从甲方公司出来,站在路边,应再芒轻吐一口气,望着眼前的车水马龙莫名心情开始雀跃,有种小小的成就感,但具体为了什么又说不上来,应再芒忍不住拿出手机给商恪分享这个消息,这时身旁的李昕怡问他:“压力大吗?”
应再芒想了想:“我觉得还好啊?”
李昕怡双手插兜,迎着阳光笑了笑:“按理说不该给新人上这个强度的,出一个方案只是第一步,后期你要跑场地,找人对接等等很多繁琐的工作,我还是那句话,实践一次比一百次理论都要强,跟一遍完整的流程下来你能学到很多,就当成入职培训吧,还是由蒋宵带你,有问题也可以找我。”
应再芒挺直肩背,说:“好,谢谢组长。”
“抱歉啊。”李昕怡说,“之前我有点偏见。”
应再芒由衷地笑了:“那现在打破了吗?”
李昕怡打了个响指:“有待考察。”
回到公司已经是半下午,临近下班时间,应再芒就找蒋宵问了几个简单的问题,纪连蓝发消息问想什么时候去喝酒,应再芒回她今天不行他要回家一趟。
下班后,应再芒没多停留赶快回家,一进门他就甩下包来到一楼专门放曲曼药品的房间,宋于慧听到声音从厨房出来,就见应再芒正翻箱倒柜。
“宁宁,你在找什么呀?”宋于慧问。
“宋姨啊,我在看妈妈吃的药有没有过期的。”
“为什么要看这个?”宋于慧很不解,“夫人的药都是定量的,而且平常配药我们顺带就给看了啊,你这孩子着急忙慌地回来,我还以为出什么事了。”
宋于慧摇摇头,继续回厨房了,应再芒却愣在原地。
药都是定量的?那商恪火急火燎地催他干什么?
吃过晚饭,应再芒回房间,躺在床上刷着手机,打算玩一会就去洗澡睡觉,正看着屏幕,突然跳转出视频电话的界面,是商恪,应再芒按了接听,保持着躺在床上的姿势,接通后画面晃了晃,而后呈现出商恪的身影,穿着西装,细看之下还加着一件大衣,商恪说:“我刚回酒店。”
下午给商恪发过消息一直没等到他的回复,大概是商恪一有空就回了他视频电话,应再芒懒洋洋地问:“一直忙到现在吗?”
“嗯。”
商恪把手机放在桌面上,脱了大衣,西装外套,而后拿起手机看着屏幕里应再芒的脸,顺带松了松领带。
“对了,”应再芒说,“我下班回家看了,没有过期的。”
“好。”商恪的回答很淡然。
应再芒故意道:“宋姨说妈吃的药都是定量的,不存在过不过期这回事啊。”
“还是注意一些比较好。”
应再芒听到这个回答有点想笑。
“怎么不戴我送你的袖扣?”商恪突然问。
“嗯?那个啊。”应再芒若有所思道,“小公司里没那么多讲究,而且那对袖扣很贵吧?万一上班丢了怎么办?”
商恪说:“没关系,我可以经常送你。”
应再芒觉得商恪有点奇怪。
他为什么那么想我戴上袖扣?
商恪在喝水,应当是要去另一个位置倒,屏幕里没有了商恪的身影,只有一些细微的水声和吞咽声,过了一会商恪重新出现在应再芒眼前。
应再芒翻了个身,下巴枕在枕头上,手机靠着床头,百无聊赖地跟商恪聊起今天的事:“我们组长带我去找甲方了,本来以为会很难,或者对方要借着这件事刁难我们,但是组长三两下就摆平了。”
“人都是会被第一印象影响吧,我感觉我们组长已经对我有点改观了,其实我一开始对她也没什么好感,我觉得她虚伪,两面三刀,说话带刺,反正让人很不舒服,但是今天发现她也不是那么难相处的人,挺不拘小节的。”
“而且今天她和甲方谈判我觉得她好帅,我都有点钦佩她了。”
应再芒自顾自说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