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回来了。”裴晏礼轻声应着,嘴角勾起一抹浅笑,眼神里满是宠溺。
他小心翼翼地扶着沈婉宁坐直,语气中带着几分责备却又不失温柔:“怎么在这里睡着了?若是着凉了可怎么好。”
沈婉宁揉了揉眼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可能是看书看累了,不知不觉就睡着了。你和张大人谈得怎么样了?”
裴晏礼拉过一张椅子,在沈婉宁对面坐下,神色变得凝重了几分:“案子有些复杂,不过我们已经有了初步的计划。别担心,我会处理好的。”
沈婉宁闻言,轻轻点了点头,目光中流露出对裴晏礼的信任和支持。
她突然想起了孙千送来的药,连忙从抽屉里取出药瓶:“对了,孙大夫新配了药,说是给你调理身体的,你记得要按时服用哦。”
裴晏礼微微一笑,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轻声说道:“那你喂我吃。”
沈婉宁愣了一下,随即脸颊上泛起了两朵红云,她有些羞涩地低下头,心里有些慌,犹豫了片刻,最终轻轻地点了点头,拿起药瓶,倒出几粒药丸,然后小心翼翼地端起旁边的茶水。
沈婉宁一手拿着茶水,一手将药丸送到他裴晏礼的嘴边。裴晏礼张开嘴,轻松地吞下了药丸,并顺势喝了一口茶水。
“好了。”看着裴晏礼吃了药,沈婉宁轻声说道。
裴晏礼感受着沈婉宁的温柔和细心,紧紧地握住沈婉宁的手,深情地看着她:“宁宁,有你在我身边,真好。”
沈婉宁脸颊微红,低头轻声说道:“时候不早了,我去叫他们送晚膳过来。”
说着她挣开裴晏礼的手,快步出去吩咐下人准备晚膳。
裴晏礼静静地看着她的背影,轻扯了一下嘴角。
没过多久,晚膳便送了上来,餐桌上摆满了各式佳肴,两人边吃边聊,倒也十分的和谐。
忠叔在旁边看得笑眯了眼睛,心里想着,裴大人娶了夫人回来真好,这才像一个家啊!
饭后,裴晏礼提议下棋,沈婉宁思索了一下道:“你的棋艺那么精湛,我可下不赢你。”
“我让你三子。”裴晏礼干脆道。
沈婉宁一听,欣然同意:“好啊。”
棋盘被摆在了客厅中央的圆桌上,黑白两色的棋子在烛光下闪烁着微光。
裴晏礼执白先行,沈婉宁则以黑棋应对,两人对弈,气氛顿时变得紧张。
裴晏礼下棋时专注而沉稳,每一步都经过深思熟虑,而沈婉宁也不甘示弱,她思维敏捷,布局巧妙,往往能在关键时刻给裴晏礼制造不小的麻烦。
棋盘上,黑白棋子交织,犹如战场上两军对峙,既斗智又斗勇。
忠叔在一旁默默观战,偶尔发出几声赞叹,对两位主人的棋艺都表示由衷的敬佩。他泡上一壶好茶,不时地为两人添上,茶香袅袅,更添了几分雅致。
随着棋局的深入,裴晏礼一直巍然不动,气定神闲,而沈婉宁的眉头时而紧锁,时而舒展,她的眼神在棋盘上流转,仿佛在无声地思索着对方的想法。
每当沈婉宁落下一子,裴晏礼总能快又精准地做出思量,作出应对。
这样的对弈,不仅考验了棋艺,更增进了两人之间的默契。
终于,在一番激烈的交锋后,棋局进入了尾声。
裴晏礼以一子之差险胜,他轻轻放下手中的棋子,看向沈婉宁,眼中满是赞赏:“宁宁,你的最近的棋艺真是进步神速,今日这一局,我差一点儿就输给你了!”
沈婉宁微微一笑,虽败犹荣:“夫君过奖了,我只是侥幸赢了几手,最终还是败在了你的手下。不过,夫君棋艺精湛,能与夫君对弈,也是我的荣幸。”
裴晏礼听后,笑着道:“以你的聪慧,想必要不了多久,我就要输给你了。”
沈婉宁可不信他的吹捧,轻嗔一声道:“我有几斤几两还是很清楚的,我只要不在你手下输得太惨就很好了,我是非常有自知之明的。”
裴晏礼闻言哈哈笑出声来。
沈婉宁脸一红,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手捂着嘴巴打了个哈欠,道:“太晚了,我要睡觉了。”
“好,那就早些歇息吧。”裴晏礼也有些累了,跟在沈婉宁身后起身,两人一前一后准备回内室去休息。
到了内室,烛光摇曳,映照着屋内的一片温馨与宁静。
沈婉宁从柜子里轻轻拿出一套柔软的锦被,动作中带着几分犹豫,最终还是将它铺在了旁边的贵妃榻上。
她转身,正欲开口解释,却见裴晏礼已不知何时已经走近,眼神中带着几分不解与沉思。
“你这是在做什么?”裴晏礼的声音温和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严肃,他缓缓走到沈婉宁的身边,目光落在了贵妃榻上的被褥上。
沈婉宁心中一紧,强作镇定地笑道:“哦,那个……我习惯了自己一个人睡,怕挤到你,所以打算睡在贵妃榻上。”
裴晏礼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意,眼神中闪过一丝戏谑:“哦?夫人这是怕挤,还是单纯的不想与我同榻而眠呢?”
沈婉宁的脸颊瞬间染上了红晕,她有些慌乱地移开视线,解释道:“夫君误会了,我……我只是……”
“只是什么?”裴晏礼真是要被气笑了,他步步紧逼,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威严,“我们两人刚成亲就要分床睡,你是很希望那些盯着我们的人今天晚上就知道我们感情不合,把消息传给皇上吗?还是说你真的不想要脖子上的脑袋了?”
沈婉宁咬了咬唇,心中暗自懊恼自己的失策。她当然明白,在这个权力斗争错综复杂的京城里,他们的婚姻不仅仅是两个人的事,她不能让外界有任何关于他们感情不和的猜疑,否则会带来巨大的麻烦和危险。
“我只是……一时不适应而已。”沈婉宁的声音细若蚊蚋,却清晰地传入了裴晏礼的耳中。
裴晏礼看着她低垂的眉眼,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他知道,沈婉宁哪里只是她说的那样,她只是心里还有别人,还没有完全接受他罢了。
裴晏礼轻轻叹了口气,声音低沉而严肃:“宁宁,你好好地和我睡床上,你睡里面,我睡外面,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我知道你心里可能还有些不适应,但我们是夫妻,总要慢慢磨合,不是吗?”
沈婉宁闻言,身子微微一颤,她自知理亏,犹豫片刻,但最终,她还是点了点头,声音细弱蚊蚋:“好……好吧。”
裴晏礼轻轻拍了拍沈婉宁的肩膀,示意她先上床休息。
沈婉宁红着脸,慢吞吞地走到床边,小心翼翼地爬上了床,尽量往里侧挪动,生怕占了裴晏礼太多的地方。
裴晏礼见状,也没有多说什么,转身走到洗漱台前,简单地洗漱了一番,然后回到床边,缓缓躺下,刻意与沈婉宁保持着一段距离,尽可能地让沈婉宁安心。
房间内,烛光摇曳,投下斑驳的光影,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熏香,让人有些沉醉。
沈婉宁紧闭双眼,努力让自己放松下来,但心中那份紧张与不安却难以完全消散,她可以清晰地感受到裴晏礼的气息就在不远处,那份陌生而又熟悉的感觉让她内心忐忑。
“宁宁,睡了吗?”裴晏礼的声音突然响起,低沉而温柔,像是怕吵醒了沉睡中的孩子。
沈婉宁的身体微微一僵,随即轻声回答:“睡……睡了。”
“睡了你还说话?”裴晏礼轻笑出声,宽慰她道:“好好睡,不要胡思乱想。”
“嗯……”沈婉宁紧闭上了眼睛。
裴晏礼翻了个身,面朝着外面,闭上眼,一动也不再动一下,连呼吸也变得平缓起来,仿佛睡着了。
大约真的是困了,沈婉宁感觉到旁边人没有了动静,她也闭上眼认真睡觉,不知不自觉间,呼吸变得平缓而均匀,慢慢地进入梦乡。
察觉到身后的人真的睡着了,一直装睡的裴晏礼才睁开眼睛,转过身看向身侧的沈婉宁,他的眸子一片清明,哪有半分睡意。
……
一夜无梦,沈婉宁早上醒来的时候,裴晏礼已经不在房里了。
沈婉宁轻轻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晨光透过窗棂,洒在她细腻的脸庞上,为她平添了几分柔和与温婉。她起身,简单梳洗一番后,便询问起丫鬟春桃关于裴晏礼的行踪。
“春桃,夫君此刻在何处?”
春桃恭敬地回答道:“回夫人,大人此刻正在院子里练剑呢。”
沈婉宁知道裴晏礼会武,但还没见过他平日练剑的模样,于是,她略作整理,便迈步向院子走去。
走进院子,只见裴晏礼一身劲装,手持长剑,正全神贯注地演练着一套剑法,剑光如龙,翩若惊鸿,婉若游龙,每一招每一式都非常精妙。
沈婉宁在一旁静静观看,眼中闪烁着惊艳与赞叹,偶尔还跟着裴晏礼的动作试着模仿几下,待裴晏礼收剑而立,她便笑着鼓起掌来,“好!”
裴晏礼闻声转头,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他缓缓走近,目光落在她身着的红色衣裙上,那鲜艳的颜色衬得她肌肤更加白皙,脸蛋儿红扑扑的,宛如初绽的桃花。
“要学吗?我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