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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擦肩

作者:香菜折耳根字数:2108更新:2025-01-09 14: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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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怜彻震惊于“我家都被虎视眈眈成这样了,还有人要给我弟说亲”,李明庚则是捕捉到了月霞脸上的愠怒。

他猜测,这应当不是上面关心的,大抵……是公主关心的。

而公主显然也没想过要问这个问题,因此这个问题也是问话人关心的。

李明庚意味深长地暗暗打量徐恒,语焉不详道:“虽说到了适婚年龄,可他一无功名二无贤名,我们也不好平白耽误了别家姑娘。”

“怎么会呢,楼风哥哥在武学上颇有造诣,是出了名的青年才俊,想必……想必有人心悦于他……”

李家两兄妹一个望天一个望地,谁会心悦他们家幺弟呢,好难猜哦。

李怜彻:“公主谬赞,能入公主青眼是他的福气,公主饿了不曾,我传人用膳吧。”

“不了,我出宫一趟还有些事情,便先走了。”她松了口气,只想赶快动身前往京北。

李怜彻眼看流程走完了,也不强留,笑着送她出门:“公主事务繁忙,我等便不耽误了,今日公主能拨冗前来,实属我国公府荣幸,公主一路小心。”

马车悠悠离开了国公府门前,她垮下肩膀撑了个懒腰,一脚踏在门槛上长出一口气。

自家二弟打着折扇,若有所思地望着马车离开的方向,她问:“怎么?”

李明庚摇摇头,叹息一声:“有情人最是难为。”

有人的日子怕是不太好过。

……

“啪!”

徐恒看了她一眼,垂眸不语。

月霞气得胸脯起伏,“你这是做什么?仗着我母妃派你随行,便随意取笑我?”

敛秋一直等在车上,不知道刚才是个什么情况,就算知道,她最好也眼观鼻鼻观心当个摆设。

他怔了怔,没想到她用的是“取笑”一词。他还以为,她这么骄傲的人,是抱着势在必得的决心看那人的。

凭什么?那人凭什么泯灭她的骄傲?

“他配不上你。”

“啪!”

月霞瞪大眼睛,愤愤质问他:“难道你就配得上?”

养尊处优之人,听着耳光响亮,实则并没多疼,与他小时候遭受过的拷打相比起来,这简直跟怜爱没什么两样。

徐恒惯常地垂着头,一副任君打骂的软柿子样,毫无停顿道:“我是什么东西,我自然配不上。”

月霞冷笑一声,对他的反应早有预料,眼不见心不烦地转开眼,“那就别来碍我的眼,别以为有母妃给你撑腰,我就会对你手软。”

“能死在公主手里,徐恒求之不得。”

他不是个话多之人,往常惹了她不快,她骂够了,也就过去了。可今日目睹了她为了另一个人的雀跃,他心中莫名凄凉,因此屡屡出格。

“……你给我滚出去。”

念在他陪自己出宫,特许他坐在自己身边,他非要找不痛快。

徐恒没有二话,立刻起身出去了。

气得她一脚踹在车壁上,车厢一晃还踹歪了,疼得她龇牙咧嘴。

徐恒坐在车辕上出神,两边的街景渐渐寥落,离京北越来越近。

前方传来急促的马蹄声,两匹马并肩而行,一人身着藕荷色的劲装,一人穿着湖蓝色的短打,他眯了眯眼,那就是他们要寻之人。

徐恒很快认出那身藕荷色是个女子,二人絮絮的交谈淹没在有力的马蹄声中,听不真切。

徐恒无动于衷,任目标与他们擦肩而过,和那无名女子奔向另一个方向。

……

“你学得倒快,之前真的没有骑过马?”

李楼风还特意换了大些的马鞍,谁知萧泉一把翻上早已牵好的马,她还是有些紧张,在裤腿上抹了抹手心的汗,睥睨道:“我学东西很快的,不像某些人,背个书还要来回折腾。”

“你说要带我去哪?”

李楼风笑着跨上马背,无论她看了多少次都觉赏心悦目,只见他勾唇一笑,走到她身边吓道:“把你带去给山里的大妖怪,它最喜欢你这种学东西很快的人精!”

萧泉不甘示弱,大手一挥豪迈道:“那我就要去斩妖除魔了!”

两人一路笑笑闹闹,到了京郊外的十里河滩,比起京中,京郊的人少了许多,何况在山中,更是寒凉不少。

晚秋已过,风中的萧瑟几近刺骨,再过些时候,京城就要飘上一场绵绵大雪。

“明年仲夏早秋时节,我带你来这里抓鱼摸虾,那会儿正值汛期,好多大鱼小虾都会被冲到这儿,有好几回我还能捡着搁浅的!”

他如数家珍,一边介绍山中草木一边带着她绕开泥泞小路,走向十里河上游。

“我在京中憋闷时,便与一二好友相约来此,亦或是自己前来,也别有一番幽趣,”他跨上一块大石,“来。”

萧泉伸手递他,被他稳稳地拽上足有两米高的干枯河床,踉跄两步,被他轻巧扶住。

“当心脚下,这里地势不平,地底下还总是藏着露尖的石头,若是崴到了可有的疼。”

看来是经验之谈,萧泉谨慎下脚,一步一停。

山中寂静,不时能听到鸟鸣啾啾,一路上苍松翠竹逶迤,山色依旧,枯叶踏在脚底咔嚓作响,倒也别有一番意趣。

“冷不冷?”

“还好。”

她的手很凉,只有掌心那一点温度。

李楼风没有放开她,就这么牵着她一点点往上走去,“你再等一等,上面有一间废弃的土坯房,应该是几年前有人家在住,后来被我捡到,便时不时放置些衣物食材在里面。”

“你……好像与其他贵族子弟不大一样。”她踌躇片刻,还是随心出口。

“那当然,他们怎么能跟我比,”他还嘚瑟起来了,很快那股气焰又消下去:“我爹虽说不怎么管我,唯独在骑射上半点都不含糊。”

“我六岁的时候,六岁!”他愤愤地掰着手指头,越说越气:“我爹牵了匹有两个我那么高的骏马走到我面前,要我降服它。”

她眨眨眼想象了一下,“那你降服了吗?”

李楼风痛心疾首:“我被那匹马撵得满场跑,我爹和他一帮兄弟在边上为我助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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