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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小经历坎坷,表面温润,内里性子?刚武,不见得会喜欢温温柔柔规规矩矩的姑娘,或许正喜欢你这般性情刚烈的。”
这种事,她只能把情况说给侄孙女听,最后还是侄孙女自己拿主意。
她是个?极有主意的姑娘,自己会考虑清楚。
赵宁儿听着,沉默没有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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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俞慎思三人组,自安州出发前往东南,一路上游山看水,拜访当地名?仕,走访当地县乡。途经瞿永铭任职的县,去拜访瞿永铭。
瞿永铭当年取士后便成婚,如?今一双儿女,大的女儿已经四岁,比小久儿还长两个?月,儿子?是去年出生,现在还不会走路。
瞿乘夫妇二人?关系这些年渐缓,如?今有了孙辈,也都不再提当年之事。
瞿永铭治理的县便是前两年倭贼侵扰之地,这两年劝课农桑,慢慢恢复生产,背井离乡的百姓也陆陆续续回来,人?口增加,田地有人?耕种,税收亦明显增加。
俞慎思?三人?从瞿永铭口中得知当年被倭寇侵扰后景象,也亲眼?见到了如?今状况。
地方的治理,瞿永铭颇有经验。
三人?在?该地停留一个?月,平素瞿永铭有什么要处理的公务,也没有避讳他们,甚至有时候询问他们要不要去了解。主动提供见习机会。还会给他们讲解这些年自己在?地方任职所见所想所得。
从瞿永铭的治理的县离开,他们转向西北,然后再转而向北,行至南原省地界已经酷暑天。
这日他们从乡间小路行过,见到一片瓜地,三人?口渴嘴馋,便下?车去和瓜农商量买几个?西瓜解馋解渴。
瓜农是个?年过半百的老汉,头?发花白,皮肤黝黑,爬满皱纹,笑起来淳朴憨厚。
老汉从田里挑了几个?瓜抱给他们,和他们夸自己的瓜种得好?,十里八乡都是能数得着。县城里的老爷们都派人?主动上门?来买。
老汉用?镰刀在?瓜皮上只划开一个?小口子?,瓜立即炸开一条缝。
“看来是熟透了。”
老汉嘿嘿笑道:“老叟给几位少爷挑的肯定是熟得最好?的。”
瓜切开,鲜红瓜瓤,瓜的清香也飘了出来。
老汉用?镰刀很熟练地将瓜切成一片一片,闻雷当即拿了一块咬上一口
。
“汁多清甜,老伯,你这瓜种得果?然好?。若是能够先用?井水冰一冰,啧啧,夏日享受不过如?此?了。”
俞慎思?递了两片给墨池和洗砚,然后向老汉打听他每年种田收成,赋税徭役如?何,以及家中之人?等等,一边吃瓜一边闲聊。
聊到一半,路上又驶来一驾马车,见到瓜棚里一群人?,也停下?车。车夫坐在?车前冲他们喊:“老汉,给我们挑两个?又大又熟的送过来。”
老汉走到瓜棚边朝车夫望去,穿着比大户人?家的下?人?还好?,不知什么身份,忙应了声:“好?嘞,来了!”戴着斗笠去瓜田里挑。
马车里的人?掀开车帘朝瓜棚望来,随后起身下?车。是位弱冠年纪的郎君,身段修长,身着罗衫,手持折扇遮着头?顶烈日,带着随从和车夫跨过路边小沟走过来。
“老伯,我们借你的瓜棚,在?棚里吃。”为首的公子?道。
走进?瓜棚,俞慎思?几人?才瞧清此?人?,五官周正,面庞白净,虽然嘴角含笑,目光却冷淡没什么情绪。朝他们几人?点头?,“幸会。”举止大方从容。
几人?回了一礼,给他们让了位置。小木桌上有切好?的瓜,询问他们是否要先尝尝。
“多谢,在?下?不客气了。”公子?取了一片,吃起来慢条斯理。
老汉抱着两个?西瓜过来,又切开一个?。
公子?打量俞慎思?三人?,笑问:“几位公子?是赴京赶考的举子??”
“正是。”俞慎思?亦笑问,“公子?一口标准的京畿官话,应该是京畿一带人?吧?是准备回乡吗?”
“前往安州见朋友。”公子?吃了一片,放下?瓜皮,没有再拿第二片。
老汉好?奇地问:“怎么不吃了?老叟这瓜可是附近种得最好?的,错过了以后就吃不着了。”
公子?礼貌笑道:“老伯的瓜的确甜,我已经尝过了,不能贪嘴。”
“几片瓜叫什么贪嘴?这几位少爷都吃两个?大西瓜了。”老汉朝旁边瓜皮示意道。
俞慎思?几人?相视一眼?,“……”
无缘无故成了贪嘴之人?。
再看面前桌子?上的瓜,这是该继续吃还是不吃?
闻雷斜了公子?一眼?,扔掉手中瓜皮,好?似要和那公子?对着干似的,故意一手拿一片瓜,左一口右一口,“讲究不少!”对老汉道,“老伯,再切一个?,我们还没吃够呢!”
那公子?望向闻雷,迟疑下?意识到说错话,歉意道:“在?下?冒昧失言,公子?见谅。”
闻雷心里这才舒坦些。
公子?又道:“有缘在?此?一会,还未请教几位公子?尊姓大名?。在?下?回京后兴许还能与几位相遇。”
闻雷脚便旁边凳子?一踩,拍着腿掷地有声地道:“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在?下?雷闻。这两位是在?下?的同窗,这位俞思?,这位夏守。”
俞慎思?和夏寸守纷纷看向闻雷。好?歹他们俩还能算得上坐不改姓,他自己倒是更名?又改姓了。
“公子?怎么称呼?”闻雷问。
“在?下?盛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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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在?瓜棚歇了许久,日头?偏西,不那么酷热,几人?准备离开,远处又一驾马车驶来。
赶车的是个?小伙子?,一身粗布短衣,袖管裤管卷起来。从车上下?来的是一位三十多岁的中年人?,一身肥肉,抹了把汗,骂了句鬼天气,敞开衣襟,拎起衣领拿着大蒲扇朝里面扇风凉快。
人?刚在?地头?路边站住,就听到老汉惆怅一叹,见其眉心拧成川字。紧接着抱起旁边原本给盛久三人?的瓜,笑嘻嘻地迎出去,隔着老远就喊:“牛爷,你坐那儿凉快,老叟过去……”
老汉佝偻着背抱着瓜快步朝路边树下?去。
到了跟前说话声音不大,听不清说什么。却能够看到老汉对着中年人?点头?哈腰,又是拍开瓜递过去,又是接过蒲扇给对方扇风。中年人?却颐指气使,傲慢恼怒。
“是什么人??”盛久身边的随从好?奇地问。
夏寸守道:“是地主家收租的,老伯应该是佃户。”
随从朝他看一眼?,“你怎知道?”
“这种人?在?下?从小就见惯了。”
随从打量他一眼?,没再说话。
恰时几人?见到中年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