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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心答卷,此事势必影响他的发挥。他夜以继日苦读,就是想院试能?够考中,能?够考到前排,能?够补廪生的缺,能?够让人不再轻视。
若是不能?如愿,他必伤心万分。
钟熠道:“我让人去接你大哥了,还有半个时辰才开始放排。”
许是不想面前孩子担心,想分散他的注意力,钟熠问:“你大姐最近好吗?”
“嗯。”俞慎思没什?么心思在?这上面。
钟熠却?兴致很浓,“你大姐有没有提过钟哥哥?”
俞慎思看?他一眼没回答,俞慎微提不提又如何??他反问:“钟哥哥,你给钟伯父写信,钟伯父怎么回的?”
钟熠原本期待的目光忽然?黯淡下去。
结果不言而?喻。
钟高两家结亲,本来就是想两家今后能?够相互扶持,如今俞慎微不再是高家女,中间?就隔了一层,意义完全不同。
钟熠没答,又问:“你大姐喜欢钟哥哥吗?”
长辈不同意,大姐喜欢有什?么用?你能?违背父命娶她,还是敢带她私奔?就算你敢,她也不会同意。他摇头回道:“不知道。”
钟熠只当他是年纪小还不懂儿女之事,没有再问。
差不多半个时辰俞慎言回来,他是第?一批出来的考生,只为了能?早点?出来看?望弟弟。看?到弟弟磕破的膝盖,擦破的手?掌,还有割破多处的脚掌,眼中氤氲,不断抚着幼弟脸蛋,满是心疼。
“下次再急也要穿衣穿鞋,不能?将自己弄伤弄病。”
“我没想那些,而?且若是穿衣穿鞋,就赶不上拦下大哥了。”
俞慎言湿着眼眶道:“大哥谢谢你。”随后询问钟熠幼弟现在?情况,得知身上只是小伤,大夫过来看?过吃了药,烧退了些,养几日就没事,这才放心。
本来带他来是想让他提前见见院试,却?未想将他弄成这样?,大姐若是知晓更是心疼要死。
他问钟熠可有问出糕点?之事,钟熠苦笑了下道:“黎叔说是客栈伙计端给他的,清早着急慌乱没注意是哪个伙计。蒸糕点?的厨子我也问了,没问出什?么。这种糕点?今早蒸了几笼,送了七八个房间?的考生。”
俞慎言沉默未言。
钟熠劝道:“你现在?别想这件事,而?是要沉住气、静下心,当下最要紧的不是去找凶手?,最重要的是把院试考完。思儿这里有我照顾,你不必操心。”
俞慎言也知晓这个时候自己不能?乱,但他不认可钟熠的那句最要紧的不是找凶手?。当下考院试重要,找凶手?同样?重要。若不找出凶手?,后面两场自己不知还要面临怎样?的危险,别人在?暗他在?明,他躲过第?一次,不一定能?躲过第?二?次。
他笑了笑,随后找了个借口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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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多久有官兵到吉顺客
栈,将两个厨子,伺候他们这间?客房的伙计,以及客栈掌柜全都带走。然?后有官兵来敲俞慎思的房门,请钟熠和俞慎思到衙门一趟。二?人知道俞慎言报官了。
出考院回客栈的考生见到有官兵将人带走,全都紧张起来,纷纷打听出了什?么事。无人知晓,客栈的老伙计知道也不敢乱说,忙给客官送茶水安抚。
衙门里,高晰、黎叔、房秀才,还有与?俞慎言结保的一位童生都在?。俞慎言被陷害夹带,若是被查出来,不仅自己罪责难逃,作为他的认保廪生和结保的四?位童生也都牵连获罪。这件事受害者不仅仅是俞慎言一人。
科举出现舞弊不是小事,而?且是有人陷害考生,是破坏朝廷选拔人才,且牵连多位考生,官府没敢轻视,当即开堂审理。
这本就不是什?么复杂的案子,能?动手?脚的无外乎能?够接触到糕点?的人,而?且这纸张还是在?做糕点?的时候就塞进去,两名厨子无疑是第?一嫌疑人。
两名厨子起初不承认,在?孙大人威逼利诱下,其中一人招供是被黎叔收买,给了他一大笔钱,钱就在?客栈。
官差去客栈果然?取来钱,分毫不差。
掌柜和另外一个厨子及伙计都作证,该厨子家中情况和工钱,绝不会有这么多钱,绝对赃款。
黎叔却?不承认,指责厨子陷害。最后黎叔和那名厨子被关衙门待审,官衙去查那篇四?书文出自谁手?。
回客栈的路上房秀才义愤填膺,骂完客栈掌柜和伙计,转头又骂高晰不会管束下人,指桑骂槐骂到高家头上。
另一名童生也满腔愤怒,言语间?全是对高晰不满,对高家不满。
高晰低着头一句话没说,目光时不时瞥向俞慎言,想过去道歉,又觉得道歉根本无用。他不知道黎叔为什?么这么做,但是他隐隐明白,为什?么堂兄一直刻意疏远他,将他往远处推。
堂兄不是疏远他,是想疏远高家,也是想推开高家,所以才会和堂姐堂弟过继到俞家。
钟熠看?向走在?旁边背着幼弟一言不发的俞慎言,想到清早思儿说的那句“比这还残忍的事我们都经历了”,原来这么多年一直有人要害他们。害他们的还是高家,甚至可能?是他们的亲人。
他也理解俞慎微为什?么对他疏离,不是因为她如今姓俞,婚约作废,而?是因为钟家和高家的关系,她不得不疏远他。
他不禁怀疑:当年他们姐弟从京城回乡的途中真?的是自己走失的吗?过继到俞家,多少是自愿多少是被逼。
在?她最脆弱、最无力的时候,他没有去看?过她,又怎么让她信任,让她走近他?
俞慎思趴在?俞慎言的背上,他能?感受到背着他的人收紧的手?臂和时而?急促时而?舒缓的呼吸,他的内心不似面上那般平静。俞慎言这次这么做,是把他们姐弟与?高家的恩怨摆到了明面上给外人看?,是福是祸难料。
他用袖子给俞慎言擦额头上细汗,轻声道:“大哥我讲个故事给你听好不好?”
俞慎言知晓幼弟担心他,为了让幼弟宽心,他轻轻点?了下头。
俞慎思道:“以前狼群里有一只瘸了腿的小狼,因为缺陷,力量比较弱,总是被狼群中的其他狼欺负。有一天瘸腿的小狼被几只狼欺负急了,反口狠狠咬了其中一只狼,露出自己锋利的獠牙。从此其他的狼都不敢再轻易欺负瘸腿小狼。随后瘸腿小狼就明白一个道理,能?让欺负自己的狼罢手?,不是忍让而?是反击,咬伤对方,咬得越狠对方越不敢欺负。后来它在?一次次搏杀中不断强大,最后成为狼王。”
俞慎言回头看?了眼幼弟,笑了下道:“思儿讲得很好。”
“大哥喜欢听就好。”
旁边的人不知道兄弟二?人说什?么,但见两人面上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