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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的情绪爆发还没有缓冲结束,令她还没有办法?完整地说出一句话。
许砚之?站在舒冉面前?,兴许是因为看到了她淌满泪水的脸,他偏头,尽量不去看她伤心的面容。
“怎么又哭了。”
舒冉抽抽嗒嗒,拼尽全力去控制自己的情绪和泪水。
这样一句话,舒冉几?乎是下意识往侥幸方面想。
许砚之?应该没有听见。
她也不可能说出自己因为什么事情哭得?这样撕心裂肺。
她被人欺负的事怎么会说出口。
她分崩离析的家庭又怎么好?意思?说出口。
只不过是给对方徒增烦恼罢了。
尤其是面对这样疏离,她这样喜欢的少年。
尽管对方真的帮了她很多次,她也不应该得?寸进尺,去跨越那?最后一丁点的边界线。
就让她保留最后一点尊严吧。
她从年级三百多名到第十名,年级都传遍了,不可能是成绩方面的原因。
舒冉摇了摇头,想不出什么好?的借口。
最后只眼眶红润,断断续续地说着:“家里出了点事情……”
这算是事实。
许砚之?没说话,再转过头的时候少女脸上总算没有了泪水,她手中的那?张纸也软下来。
他再从校服口袋里拿出纸巾,却无意带出上次她修过的那?部MP4,上面插着一条白色耳机。
舒冉先将它?捡了起来。
重?要的是,MP4的屏幕上正放着音乐。
也就是说,刚刚许砚之?并没有听见那?糟糕的一切。
舒冉暗暗庆幸,将MP4还给他,对方再递给她纸巾。
交递之?间,指腹与掌心相触,像雪花落在手心,转瞬即逝。
冰凉指尖的体?温好?似还残留在舒冉的手心,似雨点落窗短暂停留。
她把手藏在背后,使劲地摩挲,像是要把那?接触过的肌肤狠狠揉进身?体?。
许砚之?抬头间,瞳仁映照出眉眼青涩泛红的少女。
淡淡忧愁依旧环绕她。
舒冉仰头看他,少年比她高出很多,自己只到他的肩膀往下处。
清冽的气息很淡。
穿堂风吹过时,带着那?气息扑面而来。
喉间憋着的抽噎再起涌上,舒冉没忍住,又抽噎了一下。
面对喜欢的少年在场,她也不想哭。
可泪水又控制不住的落。
明明刚刚才忍住……
许砚之?背光而立,昏黄的灯光将他蒙上一层金黄色的光,不知是因为此刻的光线太过温暖,那?突兀的清冷和温缓在这一刻竟相融合出现在他身?上。
少年似乎也没遇到过有女孩在他面前?哭的情形,有些无奈。
最后他轻声地询问她。
“不要哭了,我带你看星星吧。”
舒冉怔住,几?乎是在他说出口的那?瞬间就要同意了。
但她不可以,不可以麻烦他,不可以利用他的好?心任凭自己那?颗想要跨越分界线的心随意躁动。
舒冉紧紧地握紧拳头,悄无声息地吸气。
因为知道他是个被动的存在,因为知道这样的机会绝无仅有,所以她控制不住主动和他接近。
无法?抗拒地想要主动和他说话,努力靠近和他有关的一切。
暗恋就是这样。
让她变得?大胆,却又变得?胆小。
反复挣扎,反复跳跃,反复沦陷,反复喜欢他一次又一次。
最终,她鬼使神差地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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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她从来没有过的心情。
顶楼的那?处铁皮房的背后竟有一架破旧的梯子。
许砚之?三两步稳稳地踩上去,稍微一个轻松的翻身?就站在了那?具有四五米高的铁皮房。
破旧的梯子丝毫没有晃动,但看得?舒冉胆战心惊,停在原地不知所措。
她也要踩着这梯子爬上去吗?
正在舒冉犹豫不决时。
“上来,把手给我。”
瘦削而修长的一只手朝她伸出,冷白肌肤如净玉,依稀可见那?淡青色的经脉纹路。
舒冉一鼓作气,把手放在了他的掌心。
掌心相触,与刚刚转瞬即逝的感觉不同,这一次是真真正正的贴合。
某个瞬间,舒冉浑身?都炙热了起来,由头顶到尾脊骨,每一个细胞都被浓烈的荷尔蒙气息灼烧。
明明惧怕那?破旧梯子,没有安全感的她,在这一刻牢牢地踩在了梯子上。
不知道目的地是哪儿的她,就这么放心地跟着他走。
去哪儿,哪儿就是目的地。
脚下是咯吱咯吱作响的铁皮房屋顶,许砚之?和舒冉就着屋顶坐下。
这时,舒冉才发现。
她的头顶,是漫天繁星。
夜幕之?下,星辰熠熠生辉,在银色的绸带上闪烁。
弯月皎洁如霜,洒下大片清晖。
芙城是沿海地区,受地理环境和气压变化,舒冉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这样美的星空。
上次在南城,也仅仅只是一轮明月,没有这样美。
原来站得?高一些,就可以看见如此清晰的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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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好?的气氛,舒冉想起什么,问他:“可以放歌听吗?”
她不知是否冒昧,只是不想扰了这样沉醉的夜晚。
大约是看她情绪稍微安定下来一些,许砚之?从校服口袋里摸出MP4,拔了耳机放了歌。
都说学生时代里,广播室里放出的音乐才是绝佳音乐。
可没有什么能比得?上舒冉在这一刻听到的音乐。
“对这个世界如果
你有太多的抱怨
跌倒了就不敢继续往前?走
为什么人要这么的脆弱
堕落
……”
耳边清晰的音乐、清浅的呼吸,眼前?闪烁的星星无法?不让她的心情平静下来。
很难想象,此刻的歌曲是十分的应景。
从“对这个世界如果你有太多的抱怨”到“还记得?你说家是唯一的城堡”,舒冉心中一跳,佯装随意地问他。
“你觉得?家是唯一的城堡吗?”
许砚之?沉默下来,没有立即出声。
歌词早已跳跃到“换个梦不就得?了”,空气死?寂般怪异。
就算是舒冉愚钝,她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似乎并不应该问出口。
正当她想着以什么话题打圆场时,许砚之?回?答了她的话。
大约是思?考了会舒冉为什么会问这样的问题加上方才她说她哭的原因,许砚之?缓了缓才回?答她:“家是城堡,也可以不是城堡。”
许砚之?声线清凉如山间之?风如远方而来,“只要自身?足够强大,你也可以是城堡。”
不知是因为她最初哭泣的原因还是她的问题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