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时枭直接把江之夏拉进卧房,关上门,他开始松衬衫的扣子。
“很晚了,如果你没什么事,就早点睡。还有今天我们必须在一个房间睡,这你没意见吧?”
江之夏摇了摇头。
证都领了,又见了这么多亲戚,还是在老宅住,她早就做好两人同睡一屋的准备。
只是这男人总随便在她面前解衣扣,她还是不习惯……
于是把目光别开,继续想着刚才二姑奶的事。
晏时枭睨了一眼,“有什么问题,你现在可以问。”
听到这,她像是又来精神,转头一瞬不瞬地看着他,随后迫不及待地开口:“你二姑是我奶奶?”
晏时枭摇头,“不是。”
江之夏:“那她怎么和我奶奶长得一模一样,连说话声音都一样?我刚问过她是不是还有姐妹,可二婶说没有!”
晏时枭脱了衬衫,从衣柜中拿出一件开胸的睡衣套上,边系腰带边回:“她是你奶奶的孪生妹妹。因为你奶奶丢失得早,还没满月就被抱走了,二婶不知道还有个胞姐很正常。除非二姑对她说,但看你这反应,应该是没说了。”
这个答案让江之夏大为震惊!
那二姑是她奶奶的孪生妹妹?
怪不得!
怪不得会那么像!
她怎么就没想到这点?
可孪生妹妹,她们的遗传基因可以说是一模一样,那二姑和她亲奶奶又有什么区别?
当初,晏时枭告诉她整个晏家人都是她的亲戚时,她没多大感觉。
但自从见到二姑奶,她就好像见到了陪自己生活多年的血亲,这种感觉绝对和见到晏家那些亲戚的感觉是不同的!
看她几乎要掩面而泣,晏时枭又道:“二姑从小身体不好,做过很多大手术,所以年轻时,有很大一部分时间,她都生活在国外。毕竟那时候,国外的医疗水平比国内好。”
“手术?她做过什么手术?”想起自己奶奶是癌症去世,江之夏又开始担心了。这癌症不会遗传吧?
晏时枭淡淡道:“器官移植术,而且是肝脏的。”
是肝?
她的奶奶,就是肝癌走的。
发现的时候已经是晚期……
看她愁容满面,一脸的担心,晏时枭又安慰道:“手术做的也挺久了,好像是在她40多岁的时候做的吧!一般肝移植术后,只要保养好,存活20年以上没问题,甚至更久。”
江之夏这才松口气。
晏时枭继续道:“我知道,你现在对我二姑的感情很复杂。严格来讲,她确实是你的奶奶。可你既然选择嫁给我,帮我隐藏身份,那就要跟我叫她‘二姑’,你明白吗?”
江之夏咬着唇,点了点头。
如果没有见过二姑奶还好,见到后,她反而为难了。
有亲不能认,心里憋着苦。
“你后悔了?是不是觉得当初就该直接签字领遗嘱才是正确的选择?”晏时枭一直观察着她的反应。
江之夏默不作声,但最后还是摇头,“我对奶奶是有很深的感情,所以,见到你二姑时我才会觉得遗憾。可那也只是遗憾,我对那遗嘱,依然不感兴趣。”
“真的?”晏时枭听闻走近她,气场一下子变强。
感受到他的压迫,江之夏脚步不由后退。
然而还没退几步,她就被床挡住了!
她几乎在瞬间坐下,晏时枭则趁机俯身向前,将她笼罩在他强压下来的臂弯中!
“我要怎么说你才相信?都已经和你领了证,我现在是什么身份,大家都知道了!”她伸出双手,试图挡住他的靠近。
但她又不敢太用力,怕压到他的伤口。
晏时枭紧盯着她的眼,语气变严肃,“明天周年庆之前,我们先把该认领的遗嘱认领了,然后,你再自愿签一份遗嘱转让协议。”
他特别强调了“自愿”两个字,可语气之重,让人不寒而栗。
“好。”她点头。
晏时枭这才重新直起身,往浴室的方向去。
江之夏缓了口气。
这男人还是那么可怕,好像随时可以掐死自己,让人无法摆脱他的控制。
然而这一切也是自己做的选择,她已无法后悔。
不知在床上坐了多久,有人敲门。
江之夏走过去开,意外发现是三叔婆,手里还端着两个装汤的碗。
原来她也留在了老宅。
只是还没来得及和她打招呼,就听她道:“还没睡吧?这是我特地给你们煮的汤圆,不多的,吃了再睡,对你们有好处!”
她边说边将汤碗端近。
一股药香扑面而来,江之夏禁不住揉了揉鼻子,“这是什么汤圆?”
三叔婆得意挑眉,“这是药膳汤圆,馅料都是我亲手做的!相信我,我和你三叔公多年恩爱,老当益壮,也都是靠的这个!这是祖传的药膳,很灵的!”
盛情难却,可江之夏总感觉不是什么好事,加上不久前才刚吃过晚饭,她实在不想吃这些汤圆。
刚好晏时枭从浴室出来,看到房门开,他披着浴袍走近,“这什么呢?”
“药膳汤圆。”三叔婆笑,将装汤圆的托盘从江之夏面前转到他手上,“你小时候不是最喜欢吃汤圆吗?我煮过给你的!今天新婚领证,也吃两个,成双成对,大吉大利!”
晏时枭低头看,想起以前小时候他确实喜欢吃三叔婆做的汤圆,便没什么戒心,拿起汤碗里事先放好的勺,把汤圆捞出来两口下肚。
“你也吃吧,吃完早点睡觉。”转头,他直接拿自己刚用过的勺,将另一个碗中的汤圆舀出来送到她嘴边。
江之夏这是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可看到男人警告的眼神,她只能张嘴,把汤圆吞进去,差点没噎住!
瞬间,香浓的药味充斥着她的口腔,从舌尖的味蕾直达上颚。
还真是大补……
吃完,晏时枭将门关上,顺便反了锁。
“记住,在老宅睡觉是一定要锁门的。”怕她多想,他又解释。
想起偷了她奶奶亲笔信的那只叫“乐乐”的猴子,她明白地点头。
不多久,两人都躺下了。
房内就只有一张床,江之夏和晏时枭中间像是隔着银河,可被子却只有一张。
辗转难眠。
热,很热。
空调温度明明已经很低,她却一点也感觉不到凉。
又翻了个身,她无意看到一双和她一样睁开的眼,差点吓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