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二人是在抛尸!?
沈星渡出来的急,本就穿的单薄。
又听到如此骇人听闻的事和自己相关,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雁南飞不自觉的伸手将人揽在怀里,还像拍福福那样轻拍她的后背。
熟悉的温暖怀抱让沈星渡感觉安全又踏实,不自觉的将头往雁南飞的怀里靠过去。
却又猛然想起自己已经不是狐狸了!
立刻伸出手抵在雁南飞胸前,堪堪将自己轻浮的动作止住。
雁南飞也适时将悬在半空的手收了回去,眼神闪躲。
好险好险,这种往人家将军怀里扎的坏习惯千万要尽快改掉!
让人看到,她还活不活了!?
沈星渡仰起头看着他晦暗不明的眸底,闪过湖水的反光。
他刚刚应该没有发现吧?
可是,明明是他先来抱她的,莫非雁南飞也对自己有点喜欢吗?
还是他又将她当成了福福,抱顺手了?
“雁将军,你……”
沈星渡下定了决心,鼓足勇气刚想问清楚。
却又被温暖的大手捂住了嘴。
“再等等,他们也许并未走远。”
二人就这样相对而立的藏在狭小的假山缝隙里。
沈星渡不敢再出声,眨巴着眼睛,仔细听着外边的动静。
心中疑惑,哪里还有人呢?
只有夹在二人之间的福福,不老实的用他的大狐狸尾巴,扫一扫这个,又勾一勾那个。
骚得二人脸上痒痒的,又忍着不能出声。
雁南飞感觉自己手心里像有一朵柔软温暖的花瓣。
由这花瓣而上,是沈星渡娇俏的鼻子,温热的呼吸轻轻撒在他的手背上。
闪烁着星芒的好看眉眼一瞬不瞬的与他对视。
雁南飞压抑着心底的思绪翻涌,等了许久,才将手放开。
手心潮潮的,那触感仿佛还在。
他兀自压下心头慌乱,沉声帮沈星渡分析:
“宫里有人对你下手了。”
沈星渡闻言乱了方寸,习惯性的向雁南飞求助。
“雁将军,我该怎么办?”
话一出口,沈星渡就觉得自己有些越界了。
如今她已然不是他的狐狸,雁南飞再没有理由帮助她。
好在雁南飞没有片刻犹豫,像一开始就已经做好了打算一样。冷静的说:
“明早只怕会有人来找你的麻烦。
别害怕,今晚我会想办法将此事查清。
记住,什么都不要承认。”
沈星渡点点头,将福福交还。
福福尽管一条腿仍带着伤,也不用雁南飞伸手去抱,身手矫健的自己三条腿跳上了雁南飞的肩头。
沈星渡见了,不由得脸颊发烫。
原来她做狐狸的时候是那样的没用,每次都要雁南飞抱在怀里。
人家将军的狐狸,是站在肩头的!
刚刚的问题还揣在沈星渡心里,像个不安分的兔子,上蹿下跳地搅乱她的心跳。
正犹豫着要不要开口。
福福的大尾巴不安分的扫过雁南飞的面颊,几根狐狸毛沾到了雁南飞眼下。
沈星渡伸手过去,想帮他摘下来。
却被温暖的手掌捉住。
啊……沈星渡一脸尴尬,瞪着雁南飞。
他该不会以为自己是要轻薄他吧!
沈星渡后悔极了,就算是帮他把脸上的狐狸毛摘下来,也轮不到她动手。
若说是她轻薄了他,倒是也不冤枉。
她想把手抽回来,却被攥得死死的,怎么用力也抽不回手。
慌的沈星渡连忙解释:“将军,我不是……”
雁南飞眼眸之中滚动着不明的情绪,轻笑着问她:
“胆子变大了?
醒着也敢伸手摸了?”
原来雁南飞那天晚上根本没睡着!
沈星渡震惊得杏眼圆睁,窘迫的话都说不利索。
毫无底气的连连否认:
“我不是……我没有……我不是故意的!
是你太好看了!”
沈星渡要被自己蠢哭了,眉头团成了一团。
好看的杏眼染上了雾气,眼看又要掉金豆子。
这个时候为什么要夸他好看??
这不是更做实了她在轻薄人家吗?
沈星渡觉得这时候若是哭了,实在丢脸,咬着牙将眼泪往回忍。
转而对雁南飞生起了怨怼,反咬一口埋怨起来:
“你那时为什么要装睡!
不对!
我那时只是狐狸!我愿意摸谁就摸谁!那什么也不算!”
沈星渡若是但凡还有一点理智在,就会知道自己这话说的多么不讲道理。
可惜她的理智全都出走了。
更糟糕的是,下一秒她的手被雁南飞按在了脸上。
那和用狐狸爪子摸的手感完全不一样。
她真真实实的一只手完全放在人家脸上了!
那是温热的!
有血有肉的男人的皮肤!
雁南飞还笑着问:“这样算么?”
沈星渡更窘,简直气急败坏:“不算,不算!
这是你逼着我摸的!”
沈星渡开始觉得心脏跳的太快,呼吸越来越困难。
这种感觉有点熟悉,就和那晚一样!
她又想起了那一晚最后看见的场景。
杜若岚扑进雁南飞的怀里,那声音娇滴滴的带着求欢的意味。
还有杜若岚身上的香气,让她头晕目眩。
雁南飞会不会觉得她和杜若岚一样是故意勾引他的。
会不会也像陆邵一样轻视她?
觉得她是个徒有其表的草包?
那种窒息的感觉再次袭来。沈星渡觉得自己站不住了,朝着雁南飞的怀里倒了下去。
那怀抱好温暖,好舒服,她睁不开眼了。
“雁南飞!救我!”
沈星渡猛地从噩梦中睁开眼,雁南飞的脸正对着她的鼻子尖。
那好看的眉眼,在眼前放大,连脸上的毛孔都清晰可见。
沈星渡立刻伸手去推雁南飞的脸。
没能将他推动分毫,却将自己推出去老远。
天呐!
她伸出去的手毛茸茸的!
她又变成狐狸了!
沈星渡伸爪子去扒拉雁南飞。
“雁将军!雁将军!
你醒醒!
是我啊!
我又变成狐狸了!”
沈星渡急得快哭了,却被雁南飞一把拉回被子里。
眼睛都没有睁开,嘴里还咕哝着:
“别闹!让我再睡会。
为了你,我又一晚上没睡,早晚要死在你身上!”
一边说还一边将脸直接埋进沈星渡怀里,又睡了过去。
沈星渡被迫抱着雁南飞的头,抱了个满怀。
虽有万般疑问,千种委屈,却也盖不住心底一阵一阵的悸动。
她与陆邵青梅竹马十年,也从未有过如此逾矩的接触。
始终发乎情,止乎礼,连书信都不敢写得太过露骨。
这身体虽然是福福的。
这怀里的温度,爪子上的触感,可都是她沈星渡的!
沈星渡感觉自己脑子空荡荡的,抱着雁南飞的脑袋发愣。
雁南飞轻轻将染了沈星渡口脂的那只手攥起,不让被褥蹭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