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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门突围的是瑞克人的主力军,他们以符文巨炮开道,绚烂的光芒轰散了身前所有的敌军。
被撕裂的身体迅速蒸发,蜿蜒的道路被轰得笔直,过往的万千声响全部倾倒在了巨炮的龙吟中。
但就在周围的魔力被符文巨炮吸食一空后,这个具有划时代性质的新型火炮不得不暂时停止使用,以便于冷却它红温的炮口。
道边嗞嗞冒起的烟雾被寒风吹散,被呵退的勇气也卷土重来。
没了符文巨炮,一直在火力范围外的圣眷人自然不会再退让,他们杀心四起,将这片区域围得水泄不通。
尽管同样是数万人的规模,瑞克人反倒有一种被数量上压制的错觉。
事实上这并不是错觉。
由于瑞克人是突围的那一方,他们在冲锋的过程中必然会产生部队间的脱节。
圣眷人便见缝插针,分割战场,试图打出在部分战场以多打少的局面。
战局就此焦灼。
突围的军队被防守部队拦住,等到圣眷人的总预备队到来时,他们突围出去的概率变得更加渺茫。
直到在另一边冲过来了一群负伤的瑞克人。
他们是驻扎在街区里的士兵,响应着海德里希的攻势,主动从防区里冲了出来,援助突围的部队。
他们数量稀少,战斗意志却非常强悍——他们挥舞着断刀短枪,没了弹药便将火枪当成了烧火棍,弓弦也成为了杀敌的利器。
仅存的六具火炮在在这一刻发挥着最后的余温,轰炸着友军部队前方的敌军。
“不要管我们,突围,你们是胜负的关键!”
驻扎部队的指挥官举着旗帜高呼着,随后被敌人的火炮淹没。
可就在大家以为他们已经死去时,他又抬起那血洒满额的脑袋,从瓦砾堆里缓慢向前爬起,捡起被炸断的旗帜,高高的举起。
“冲锋,冲锋!”
受此激励,突围部队更加悍勇,无不向死而生。
可就算如此,胜利的天平依旧没有逆转。
对于阿卡缪夫这位宿将而言,即便他们再怎么顽强,凭他们的能力能够改变的只有他部下伤亡的数量。
而他们的结局早已注定。
仅仅是在二十分钟后,那支数量稀少的街区驻扎部队已经全军覆没,三万的突围部队行进至一半也已经折损了一万。
“难道这里将要成为我们的葬身之所吗?”
这支部队的指挥官悲呼于自己的无能,他的部下们也满怀悲呛,只能慢慢等待着自己的死亡。
但就在这时,他们注意到了在敌人的身后突然出现了骚乱。
“长官,是我们的部队,是我们的部队!”
部下兴奋地指着属于瑞克人的白虎旗。
这支部队是瑞克领的狼骑,国王最骄傲的轻骑部队,他们要实施斩首行动了。
“所有人给我打起精神,一定要给我拖住他们,哪怕是用咬的,也绝对把他们给拉住。”
“哦!”
全城所有注意到狼骑的瑞克人们,纷纷抬出了最后的毅力。
就算是已经砍杀了数个小时的海德里希的部队,也挥洒出了自己余下的血液。
“狼儿们,跟我冲上去,我们的行动将决定王国的盛衰,新教的胜负将被我们的结果所决定!”
狼骑队长鼓舞着他的部下,本人扛着大刀,一马当先,狞笑着冲破了阿卡缪夫虚弱的守备部队。
他们是从北门绕过来的。
无论是西侧突围的难民军,还是东侧突围的主力军,他们都是向着南方突围,阿卡缪夫的部队也因此被牵扯至了南部。
北方的防线由于被抽走的兵力出现了缺口。
狼骑队长果断地抓住了这一机会,从他们没有注意到的角落里冲了出来,依托着城内的建筑物掩蔽身形,硬生生全速绕了半城。
一路上他们迅速地杀死了所有的探子,瞒过了他们的情报系统,就像是凭空出现一样,闪到了他们的身后。
必须要杀了阿卡缪夫,只要杀了他,他们就能反败为胜。
狼骑队长抱上了牺牲自己的决心,抚摸着那带有银月狼血统的灰马,只是遗憾它们传承或许会因此而面临断绝的风险。
早知道就应该在战前让它配个种了。
狼骑仅活下来的一头孤雁在天上蹄叫了一声,在为这群头戴银色狼状头盔的骑兵们示警了最后一次后,被人射落在了地上。
谢谢你,老伙计。
队长心中为它道了声谢后,立马调转方向,从另一边朝阿卡缪夫靠近。
赶过来围堵他们的圣眷人扑空,只能望着狼骑不断向他们的元帅逼近。
依旧站在最高处的阿卡缪夫似是托大,即便他的护卫再怎么劝阻,一点也没有移动的意思。
“阿卡缪夫,你就洗干净脖子在那里等着吧,我这就来杀了你!”
队长放了一句狠话,身上斗气激昂,随手几刀就砍死了几位二星水平的护卫。
如今的他将生死抛却脑后,已经无限接近于四星斗者的水平。
快了,就快了。
狼骑开始有人折损,灰月马悲鸣着被戟兵砍断了马腿。
威武的骑兵从马背上跌落,被赶来的士兵用戟刃砍下了脖子。
士兵们的弓弦也被他们齐齐拉开,除了最骁勇的那几个,基本人人身上插满了箭矢。
积血涌到了他们的喉头,视线也因为缺血而开始模糊。
他们依旧强撑着,只是叫道“冲锋,冲锋”。
终于,他们来到了阿卡缪夫的楼下。
在这里的虽然是最精锐的护卫,但他们数量稀少,绝对拦不住拼上性命的狼骑。
但就在他们冲上前去要冲散摆阵迎击着戟兵时,马蹄下的大地忽得陷落,地下的尖刺刺穿了马肚。
这是陷马阵。
本就筋疲力竭的狼骑顿时死伤过半,可即便如此,他们还是没有丧失冲锋的能力。
深陷陷阱中的狼骑们将自己的身体搭做了桥梁,用自己余下的斗气供他们前行。
“冲锋!”这是最后的遗言。
他们冲进了卫兵的防线里,又是一场翻天覆地的厮杀后,队长带着仅剩的三个骑兵来到了楼下。
阿卡缪夫不知何时也来到了楼下,挺直了硬朗的身躯,凝视着他们这帮骑兵。
此中有诈,他们心头的第一想法便是如此。
可已经没有给他们犹豫的时间了。
“冲锋!”
也不知道是三人中的谁在高呼,他们冲了进去,随后左侧一人被一边蹲伏着的十人火枪队一同射中,身上数个明晃晃的洞口。
他惨笑一声,拍马向着火枪队冲去。
他要用自己最后的力气拦住他们的第二发。
冲锋!
这是他没有办法说出来的话语,因为他已经在冲锋的路途中死去。
仅余的两个狼骑还在冲锋,可接下来他们将面对的是地上突然升起的绊马索。
右边的骑兵没能撑住,从马背上被甩了下来。
待他准备起身时,一个凭空出现的黑衣男人已经夺去了他的生命——这是帝国的影卫。
如今就剩下队长。
队长的马匹毕竟是头马,即便是被绊住了也勉强地一跃而起。
它的马蹄已经废了,这也是它最后一次奔跑了。
“冲锋!”
驾马跃于高空的队长挥起了大刀,使出宛若能劈散云层的半月斩,朝着阿卡缪夫的脖子砍去。
死吧。
“你可知道我以前可是以战将出名的?!”
阿卡缪夫大吼一声,大腿一蹲,拔刀一砍,竟硬生生拦下了队长那势大力沉的一击。
他身上的三星斗气也闪耀到令人刺眼。
然而没能一击斩下阿卡缪夫头颅的队长却笑了。
在临死前,他想起了他曾在艾芬多教过的年轻人,是叫索雷尔来着吧,现在好像已经闯出了一个名堂。
那时候他是教了他什么来着......
“想要杀敌就必须要出其不意。”
看似坚硬的大刀被斩断了。
阿卡缪夫惊愕地望着那眼前的空心刀柄——这犹如一发火枪。
“不好!”
阿卡缪夫侧身一挡,然而已经来不及了。
一枚裹挟着剧毒的子弹射中了他的胸口。
“真是可惜,我可是瞄准着心脏的......”
队长道上一句悲呛,便被影卫和阿卡缪夫联合斩杀。
太可惜了,我对不起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