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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回艾芬多领,刚督办完上诉案件的卡尔菈正在开展朝会。
她正在讨论关于筹备军资的事件。
威廉急需弹药的事情已经通知了他们,但一时间索要那么多的弹药,他们望着那笔惊人的数目,一时间也是倒吸了一口气。
知道战争烧钱,但直到他们算到了自己身上时,他们才知道战争居然这么烧钱。
光这笔弹药的前就能掏空一个拥有悠久历史的大贵族的家底了。
这可是几百年积累的财富,真是说没就没。
“陛下,我们的军工厂为了报效国家,已经二十四小时不停运转,就连炉子都快要烧掉了。可是,这么多的弹药,我们的储备还是有所不足......”
“是啊,陛下。威廉首相虽然颇有斩获,但他这弹药的消耗量是不是也有些太过了。”
几个臣子在贵族们的逼迫下,硬着头皮向卡尔菈谏言。
言里言外阴阳怪气威廉弹药的走向不明,或许是被他贪污了一些。
卡尔菈怒拍“朴素”的王座,呵斥群臣道:
“威廉卿为了国家的大事尽心尽力,你们不仅不考虑如何援助他,反倒是在背后做小人行径,扯他坏话。就你们这样的,也配称臣子吗?”
卡尔菈自然是毫无保留地信任威廉,成为了威廉在国内的底气。但是卡尔菈越是这样,那群贵族则越不希望威廉屡立战功。
这就是威廉在国内的困局。他在外面掌握兵权的时间太久了,实力愈发膨胀,贵族集团们马上就要压不住他了。
贵族们因此感到了不安。
要是前线打起来十分困难也就罢了,大敌当前,他们还不至于在这种时候拖威廉的后腿。
可问题是他打起来似乎有点太简单了,也就几个月的时间,就让帝国内部的新教战争打出了一定的优势,看似就连第二选帝侯都岌岌可危。
敌人如此轻易就被打败,让这群贵族们心生我上我也行的想法。
他们试图把威廉换下来,换成某个贵族指挥军队,让他去摘了桃子,夺了威廉的兵权。
这样一来就可以压制首相的势力,打压女王,让贵族共荣的美好盛世再度回归。
他们可不想看到女王一党有着足以讨平他们的军事实力。
这群贵族们大多只是顾着眼前的利益,缺乏大的格局,不明白一旦教廷真打过来了,他们所有人的利益都将受损的道理。
他们往往在分出胜负前就为蛋糕的问题而争斗不休——他们不想看到女王,首相做大。
“威廉首相是很骁勇善战,但请陛下不要忘记,首相是来治国的,不是去打仗的。要是他只顾埋头打仗,而不是治理国家,那为什么不干脆辞掉首相的职位,让与其他的人选呢?”
贵族又开始把矛头指向威廉在治理国事上的消极怠工。
难道他们不明白威廉在开战前就已经留下了一套班底,一个改革方案,甚至还留下了能够处理具体国事的佐罗格吗?未必。
但这就是政治斗争,他们必须要吹毛求瑕,掣肘首相。
他们已经表达了态度。要么就把军权还来,要么就把首相的职位撤了。
卡尔菈自然不可能同意。为威廉打造一个安稳的大后方就是她的任务。
她当场就跟那群贵族们辩驳起来,只是那群贵族太多,而她这边只有一个人,即便卡尔菈口才再好,在不能动手打人的情况下,她还是逐渐落入了下风。
能够为她说话的佐罗格由于处事原因,一般不会参与进这种政治斗争,而往日里和稀泥的克莱恩爵士,也因为先前保持沉默,没有站队“商人上述贵族”一案而遭到了贵族们的疏离。
克莱恩爵士逐渐失去了在贵族阶层中的领导者地位。
最终,“舌战群儒”的卡尔菈只能闭门退朝,这样一来虽然不用反驳他们对威廉的政治攻击,可他们也借此拖延了军资的事情。
事实上,是卡尔拉吃了亏。
“这群虫豸,他们满脑子除了争权夺利之外就是钱和女人,他们既不懂得报效国家,也不懂得生死存亡之变局,朕真是恨不得将他们全部切成臊子。”
在朝堂上孤立无援的卡尔菈抨击着这些贵族们的无耻,却也只能嘴上说说,拿这些人没有办法。
她当然想不顾他们的意愿,直接命令他们,可是他们这些人盘根错节,背后的政治势力实在是太过强大。
如同当今贵族们的领头羊,密根伯爵。他们家族不似克莱恩家族那般富有,也不似地方贵族洛林家族那般有着强大的私军,可他们作为中央贵族,有着中央贵族最大的优势。
那就是人脉。
如同三国袁家四世三公积累的人脉一样,密根家族的人脉权倾朝野,不知道有多少地方官员走了他家的门路。
就连佐罗格秘书长当年的引路人也跟密根家族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只要动了他们,国家机构很有可能出现停摆的风险。
这种事情也是为威廉绝不愿意看到的。
孤独感淹没了此刻的女王,她不能动用武力,只能用自己的智慧孤身去跟这些狡猾的政客们周旋。
这种痛苦实在是难以言明,更没有办法跟别人倾诉。
因为她是女王。
当初的威廉也是如此走来的吗?
回到寝宫的卡尔菈将头顶的王冠摘下来,放在一旁,整个人蜷缩在床头,看向了窗外的月光。
从前她的身边一直会有个永远支持她的党羽。先是如父亲一般的奥克爵士,后来是能够让她倾诉心事的威廉。
而现在,他们都不在身边了。
眼泪挂在了卡尔拉的眼眶,被群臣指责的委屈没能让她哭泣,可一想到自己将很久见不到他们两位,她就被突如其来涌来的伤感击穿了心里的防线。
她好想念他们,有他们在的时候,她感觉自己无所不能。
仔细想想,实际上是他们对自己保护的太好了。
抽泣一声,卡尔菈抹去了嘴角的眼泪,伸展了自己的双腿,坚强地跳在了窗边。
现在,是由她来保护他们了,卡尔菈,你必须要坚强。
“你们这群蠢货!我是不会屈服的,就让你们接着笑几天吧!”
卡尔菈对着窗口大骂着,声音很大,甚至传到了刚刚离开大殿的群臣耳边。
他们听着卡尔拉“无力”的谩骂,自然不会将她当回事,纷纷嗤笑一声,嘲弄女王的单纯。
她又能拿他们怎么办呢。这群贵族有恃无恐。
“对了,关于那个男爵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密根伯爵问。
“我们已经劝他自杀了。他很有自觉。”
“哼,我们贵族决不能为平民的原因遭人处死,他还算有点自知之明,那就按照说好的,好好培养他的儿子。”
“那么那个院长?”
“先不动他。他这些天风头正盛,小女王也盯得很紧,要是现在动手很有可能会被她抓到把柄,等过些天再说。”
“好。对了,密根伯爵。还有克莱恩爵士的事情我们应该如何处理?”
“克莱恩?看不清局面的蠢货。他难道真以为凭威廉一个人就能将日月换新天吗?罢了,看在他爹的份上,先不管他。”
被群贵围在中心的密根伯爵摇头晃脑间就定下了好几个政治大事,此刻他胸怀大志,摸着他精致的八字胡,哈哈大笑,好一副名士风流的样子。
其他贵族们也愿意捧着他,说着他的好话,彷佛他才是这个国家的话事人一般。
“对了,你们盯皮埃尔可要盯紧了,我听说我们的女王试图接触的警监,这怎么可以。王权决不能影响到国家的公安机构的。”
谈笑间,密根伯爵又想到了大脸警监皮埃尔,随口一句,又封死了女王的一条路。
哎,没了威廉,总觉得一切都没有什么意义了,真是太过无聊。
果然,这艾芬多的聪明人也就只有你和我了。
没有对手的密根伯爵唏嘘着时无英雄。
只是这位自诩聪明人的密根伯爵从来没有想过威廉和女王可从来没有什么积累,他拿着自己的家世跟对方对拼本来就是一场不公平的政治斗争。
所以他也想不到卡尔菈直接选择跳出他的游戏框架外,自己造一个规则。
第二天,女王颁布了旨意,宣布地方贵族入朝。
这一决定让密根伯爵皱紧眉头,当场决定封锁消息,压力地方贵族,不许他们动弹。
可没想到,就在当天,洛林伯爵就已经带着自己的八百私兵来到了王城中。
卡尔菈早在督办民告贵案件时就已经跟洛林伯爵有私下的接触了,洛林伯爵一听时机以至,早就准备好了带兵勤王。
不止如此,某些贵族惊愕地发现自己势力内的几个地方官员被人抓捕入狱,这些职位都被地方贵族的人担任。
不是说国家停摆吗?那好,我直接就让地方贵族上,反正他们盯着这个位子也很久了。
我看地方贵族和中央贵族也没有什么大区别嘛。
卡尔菈要把掀桌子的权力掌握在自己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