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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城车已经来到了城门下方,带有魔法符文的破城锤在士兵们的拽动下击打着城门。
城门随着破城锤的冲击不断晃动,就连城门刻印的魔法符文也越发黯淡,随时就有可能彻底消失。
而在城门上,威廉方的军队已经站稳了脚跟,他们在不断扩大着他们在城墙上的地盘,似乎只要再过三十分钟,他们就能把城楼上的博登人彻底赶下去。
已经来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刻。
“肯,我们该怎么办?”他的三星同僚发问着。
肯注视着已经溃退局面,心知此刻必须要有人站出来扭转局势,稳定军心。
于是他把那张信纸交给了身旁的骑士:
“你领那些炮兵轰击城墙上的敌军,就算他们的训练素养再差,如果是对近在咫尺的敌人轰击,那应该也不至于谁也打不中。”
“可那边还有......”骑士本想说他们的市民,但一想起如今的局面,他又把话头一转,“你要怎么办。”
“我亲自去城门口阻击敌人的攻城车。”
肯看了眼自己的同伴,见他脸色带有迟疑,向他安慰道:
“这是为了王国无可奈何的事情,我要死的,那些参了战的市民也要死的。”
可他们不是在你的蛊惑下参战的吗?
同伴本想这么说,但他看到了眼有死意的肯,还是将自己的话语憋了回去。
“我走了!”
肯大吼一声,向着冲城车的方向一跃而下,一招“挥月斩”当场击飞了五六名敌军士兵。
那几个被击飞的士兵倒在地上,想要起来,但身上的伤势实在是太重,只能在地上无助地挣扎。
在威廉的主账附近,那位黄脸大眼骑士见到了在攻城车附近肆虐着他的弟兄的肯,向威廉请缨道:
“将军,我请求带队出战,拿下那个敌军骑士。”
威廉瞧了眼他身上二星巅峰的气息,思索了一下,最终还是同意对方带队出去。
“索雷尔小队的,快跟我过来,我们要去斩杀那个骑士。”
得到命令的索雷尔来到了他的小队面前,他的小队士兵们得令,纷纷追随着的大眼骑士一同发起了冲锋。
敌人的火枪注意到了索雷尔的小队,向着他们进行射击,试图拦截他们的前进的步伐。
然而索雷尔的小队虽然只有十人,但人均二星水平,那些操作稀疏的火枪手绝不是他们的对手。
他们甚至有时都不用斗气,只是通过对弹道的观察就能躲过对方的射击。
很快,他们来到了城墙之下,敌方的骑士肯仍屠戮着他们的士兵。
索雷尔粗略扫了一眼,已经有二十多位士兵躺在了地面,生死不知。
不过由于这个世界的强者血条普遍比较薄的特性,在这些士兵们的组合进攻之下,这位骑士也是受了些轻伤,就连斗气也萎靡了一些。
“真是猖狂。”
索雷尔暗骂一声,一马当先,一刀挡住了肯追杀士兵的举动。
“给我滚开!”
肯已经杀疯了,他满脑子都是摧毁攻城车,只要是挡在他面前,无论是谁,统统杀无赦。
索雷尔也不跟对方废话,召集他的小队成员,从东西南北四个方向开始对肯围殴。
肯自然是不会怕这个由二星斗者组成的小队。
他全身斗气勃发,轻而易举地挡下了背后袭来的两把刀刃,同时向前方的两名斗者猛烈挥砍,致使他们气血翻腾,体力渐渐不支。
就在这时,小队中的弓箭手瞅准时机,射出了蕴含斗气的箭矢。这箭矢在狭小的缝隙中穿透了肯的斗气防护,准确地刺中了他的肉身。
“唔。”肯痛呼一声,狂性大发,趁着对方不备,一把抓住了身旁的枪手,果断地砍掉了对方的脑袋。
枪手的鲜血在动脉的挤压下喷射到了肯的脸上,在鲜血的笼罩下,肯已经面目全非。
此刻,阳光被城墙遮住,肯完全没了之前那般神圣的感觉,身处阴影的他反倒像是从地狱中杀戮的恶鬼,向他的对手们释放着自己无尽的恶意。
他居然咬下了那位枪手的一块肉。
“真是鲜美。”
“你个混蛋!”
小队成员被对方激怒,一位剑客直冲过去,没了往常的分寸,反倒是被肯抓住机会,一剑削断了手臂。
“冷静,不要被他的挑衅激怒。”
索雷尔制住了上头的成员,然而紧接下来,他面对的就是全力施为的肯。
肯观察出来了。他们的指挥就是这个家伙,只要杀了他,这个小队就不足为惧。
小队的弓弩手在向着对方射击,两位戟手试图戳停对方。
而肯选择全部无视。
他无视着身上插着的弩矢,无视了戟手戳在他双腿的伤痕,他只是将自己大部分斗气附着在了手中的长剑。
长剑大发光芒,散发着莫大的威胁。
他要用这一剑砍下对方的头颅。
在他的正对面,索雷尔就像是被威慑住了一般一动不动。
好机会!
肯的长剑挥砍下去了。
他砍穿了斗气。
然而他没能砍到对方的肉体。
“我之前在狼骑的特训可绝不是没有任何用处。”
丢掉刀的索雷尔半趴在地,手中的小刀斜刺进肯的胸口。
这把匕首有毒。
“他们说过,想要杀敌就必须要出其不意。”
索雷尔淡淡的说着,一把推倒肯。
跌倒在地的肯迷茫地伸出自己的手臂,他感受到了,他的力量在逐渐消失。
这时候,没人妨碍的攻城车终于是冲破了城门,城门大开,青鸟骑士团的骑士们也终于是奔腾起来,从远处冲入了城门,屠戮着所有试图抵抗的士兵。
肯望向了城墙。他的市民们在溃逃,逃不掉的则跪地投降,就连他的三星同伴都选了束手就擒。
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为什么......“肯无助的呢喃着,像是一个走入迷途的孩子。
没人回答他,正如没人知道他到底在质疑什么。
直到一个人的出现。
威廉走到了他的身边。
肯像是抓到了一个能够解答自己疑问的人,他拼死抓住了威廉的腿,对其大喊道:
“你们为什么要侵略我们?”
“我们为什么没有办法抵抗到援军到来?”
“为什么......”情绪积累到极点的肯放声哭泣,“他们不肯跟我一样拼死一战,明明这是他们的祖国。”
听到了这些话,威廉顿了顿,偏头看向了地上爬过来的肯。
他的眼神十分冷漠。
“我本以为我已经十分残忍。我正用不确定的未来让他们把自己的劳动成果赌在这场自私的赌局。”
“但是我没想到,你居然直接押上了他们的性命。”
肯迷茫地望向威廉,似乎不知所言。
威廉叹了一口气。
“这场战争不过是新教与旧教之间的利益争夺,是自由与教廷的对抗。”
“即便是我们,我们也只能借以‘推翻教廷后人民的负担将会减轻许多’的理由号召他们加入我们。”
“但实际上,他们却是遭受代价最多的一方。”
“可你们呢?你们站在教庭的立场,维护教廷的利益,民众又能够得到什么?”
“什么也得不到。他们依旧只能在名为教廷的绳索下屏息生存,免得被脖子上的套绳勒痛了脖子。”
“你们打着一场不为人民的战争,却试图让他们跟你们这些既得利者一样不顾牺牲,押上全部。”
“这又是何其自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