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天是利用后土的祖巫精血,进阶准圣,用来代替后土组成十二都天神煞大阵的大巫。
刑天进阶祖巫之后,并没有掌控什么大道,但是却得到了比掌控大道更好的赐予,那就是强化肉身。
他虽然是后进祖巫,但是肉身强度却要强过十一祖巫当中的任何一人。说是祖巫之中,肉身第一人也不为过!
已经感觉到剑风临体的刑天,并没有躲闪,甚至连头都没有回,只是在心中冷笑:“想要偷袭我,做梦!”
然后决定在对手错愕的瞬间,用手中的大斧反击,砍掉对方的头颅。
“别硬抗,快躲!”
当刑天发现自己眼前的事物在倒转的时候,才听到了帝江凄厉的提醒声,可惜一切都已经太迟了。
“怎么可能!”这是刑天失去意识前心中最后的一道意识。
“嘭!”
刑天身体掉落在地面上,发出了一声巨响,所有交战的妖族和巫族全都看向了此处。
“那到底是什么剑!”见到这一幕的祖巫的心中,都冒出了这个想法。
“帝江大哥!你怎么了?”玄冥的一声惊呼,将众祖巫的注意力拉到了帝江身上。
“暂时还死不了,你们要小心太一手上的那把剑!”帝江看着太一手上的屠巫剑,脸上露出掩饰不住的惊惧。
此时的他,想了数种办法,都没有清除残留在伤口上的诡异力量,只能靠着气血之力去抵消。
足足花了一成气血之力,才终于让伤口不再流血。但是想要伤口愈合,怕是需要耗费更多的气血之力。
突然想到了什么似得,帝江盯着太一问道:“你们抓了那么多人族,应该就是为了打造这把剑吧?”
“不错!”太一非常干脆的承认了,“为了这一天,我们已经布局了很久了!”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帝江突然有些歇斯底里的叫了起来。
帝江此时终于明白,无论是太一手中的屠巫剑,还是他们以前炼制的灭魂箭,都是西方二圣的算计,为的就是让他们自相残杀。
但是大道誓言已经立下,现在已经没有了反悔的余地,如今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尽量的多斩杀几名妖圣,让量劫早点结束。
只有这样,他们巫族说不定还能多活下来几名祖巫,不至于让祖巫就此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
“你们听我说!”帝江看着来到他身边的祖巫说道,“太一手中的屠巫剑,是专门用来对付我们巫族的。如果继续这样打消耗战,我们会被他各个击破!”
“如今我们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速战速决!”帝江厉声道,“我会去缠住太一,你们要在极短的时间里击杀自己的对手,不然,我怕我们都要死在这里。”
“至于用什么办法……”帝江说到这,便改变了说话方式,使用了祖巫们之间的特殊交流方式。
“现在只有这一个办法,至于你们怎么做,就看你们的了!”帝江环视满脸哀伤之色的巫族们,然后高声道,“一切为了巫族!”
“巫!巫!巫!”还生还的三十万巫族,听到帝江这句话后,自主的呐喊了起来。
听到巫族儿郎们的鼓舞声,脸上还犹豫不定的祖巫们,脸上纷纷换上了坚定的神色,高声道:“一切为了巫族!”
妖族这边,太一冷声道:“我会尽快的干掉帝江,然后去帮你们!至于你们……”
太一看向了当初逃跑的九婴、商羊和鬼车:“你们三人想办法干掉两名巫族!”
“如今优势在我,只要拖住祖巫们,等待天帝陛下您来不就行了?”九婴大着胆子问道。
“呵呵!”太一冷笑一声,“你以为使用这屠巫剑就不需要付出代价吗?”
说完,太一向众妖圣露出了他持剑的右臂,上面已经布满了黑色的纹路,而且那些纹路仿佛有生命一般,正在奋力的扭动着。
“嘶!”看到这一幕的妖圣们,纷纷倒吸一口凉气,常曦则是满眼泪光的捂住了嘴。
“开战吧,祖巫们他们应该也商量好了对策!”太一看着那群神情已经完全不一样的祖巫们,淡淡的道,“如果我坚持不住了,我希望你们当中有人能够主动接下这把屠巫剑!”
众妖圣们眼神闪烁,谁都没有接话。
太一将这一幕都看在眼中,心中不住的冷笑,然后没有再多说什么,直接朝着祖巫们飞去。
常曦看着太一的背影,眼神坚定,跟了上去。
众妖圣,也纷纷动身,继续刚刚那未完成的战斗。
这次与刚刚的捉对厮杀不同,祖巫们纷纷组成了三对三,或者四对四的小战场。
妖圣们觉得应该是祖巫们怕太一偷袭,所以才会这么做,并没有多想什么。
由于死了一个刑天,所以必定会有一个小团体,缺少一人。
九婴他们三人,就正好运气好,对上了由天吴和奢比尸组成的两人团体。
“大哥的话你都明白了吗?”天吴对奢比尸问道。
奢比尸回道:“当然!所以你是决定……”
“没错!”天吴点点头,“但是我需要你的帮助,就是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那天的事情时时浮现在我的脑海之中,我一直都没有忘记。”奢比尸说了一句完全不相干的话。
“哈哈哈!”天吴突然大笑了起来,“我也是!我也是!”
笑着笑着,天吴就大哭了起来。天知道,当初的那一幕,给他造成了多大的心理创伤。
同样哭起来的还有奢比尸,那哭声撕心裂肺,仿佛要将那埋藏在心底许久的痛楚在这一刻,全部的发泄出来。
九婴、商羊和鬼车,三妖顶着一件上品先天防御灵宝面面相觑,不知道这两位祖巫到底玩的哪一出。
就算要哭,现在是不是还太早了一点?他们现在也就只死了一个刑天而已!
“你怎么哭了?”李正一看着身边突然默默流泪的后土,有些莫名其妙的问道。
后土摸了摸自己的脸颊,上面果然都是泪水。
“没事!”后土笑了笑,那沾满泪水的脸庞配上这幅淡雅的微笑,让李正一感觉到一阵莫名的心痛。
“怎么了?”只是瞬间,后土便蒸发了脸上的泪水,又变成了那副雍容华贵的模样。
“没什么!”李正一摇摇头。
后土也不点破,只是看着战场淡淡的道:“一切都要过去了!”
“嘭!”的一声巨响,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发出声音的地方。
映入众人眼帘的是,三只浑身是血的妖圣。此时他们的脸上,布满了惊惧的神色。
他们万万没想到,祖巫竟然一言不合就自爆,还自爆的如此的干脆。
“再见了!”
不知何时,天吴来到了三妖身边,紧紧的抱住了他们,然后在他们三妖惊恐的目光中,自爆了。
“嘭!”
这一次的巨响,大家都看得明明白白,原来是祖巫自爆产生的。
五道真灵,其中两道被金光包裹着,一同进入了地底的鬼门关中。
“那真灵上面的金光,应该就是当初你的手段吧?”李正一看向身边的后土问道。
“没错!”后土点点头,“那道符文可以保全他们的记忆不失,但是终身只能为我地府所用,无法转世轮回。”
“你这就替他们做主了?”李正一满脸的讶色,没想到后土这手段竟然同封神榜一般别无二致。
后土微微一笑:“如果他们想要投胎转世的话,也不是不行,就是再也无法想起前世的记忆了!除非有大造化,能够靠自身伟力,从时间长河中捞起属于自身的记忆。”
“哦?要修炼达到什么程度才能做到这般?”李正一眼睛一亮,来了兴趣。
后土右手握拳,顶着下巴思索了一番,然后回答道:“起码要斩去三尸,这是最低标准。但是行不行,我就不能保证了,这都只是我的推测!”
“当然,如果能够成就圣位的话,那就一定没问题!”后土又加了一句。
“哦!”李正一应了一声,便陷入沉思。
后土见他这样,也没有出言打扰,继续看向了战场。
随着三只妖圣和三位祖巫的死亡,天地间的量劫之气好像消散了几分。但是距离量劫完全结束,还是差了许多。
“你使用这把剑,应该也不是毫无代价吧?”与太一缠斗许久的帝江,终于发现了一些端倪。
“是又怎么样!”太一脸色异常的苍白,时不时还会露出一抹难以掩饰的痛苦之色,身体也会随同脸色颤抖一下。
见太一语气仍然坚定,帝江不由得好奇问道:“妖族难道对你如此重要,竟然能让你做到这般地步?”
“巫族难道对你如此重要,能够让你们做到不顾性命?甚至自爆?”太一没有回答帝江的话,反而问道。
“没错!”帝江认真的点了点头,“他们都是我的兄弟,是我的孩子!为了巫族的未来,我们祖巫纵死无悔!”
太一是不能理解帝江的这种感情,毕竟他并没有自己的种族。
他是天地间唯二的三足金乌,根本不能算是洪荒中的妖族。
但是他明白什么叫做兄弟:“你是为了你的族人,而我,是为了我的兄长!这一切因我而始,那便由我而终!”
“轰!”
太一身上燃起了熊熊烈火,那是太阳真火的气息。
“你这是做什么!”帝江满脸惊愕的看着突然‘自焚’的太一。
太一苍白的脸色,在被太阳真火包围的瞬间变成了红色,那是一抹极其病态的嫣红色。
将凝聚的太阳真火,重新化为法力。
这是太阳真经里面记载的一种秘法叫做——焚身术,不过使用之人会承受太阳真火灼烧经脉肉体之痛,对经脉造成的伤害很大。
秘法结束之后,要耗费很久的时间或是天材地宝才能恢复,是一种自残身体恢复法力的法门。
此时的太一,身体小部分的经脉已经被屠巫剑的鬼煞之气所侵蚀。
现在用出这种秘法,也是一种不是办法的办法,一边恢复法力,一边抑制鬼煞之气对自己经脉的侵蚀,可谓是一箭双雕。
但是秘法结束之后,全身的经脉怕是瞬间就要被鬼煞之气侵蚀,因为受损的经脉加上干涸的法力,已无余力去抵挡它的侵蚀了。
秘法结束的时候,就是太一肉身损毁的时候。
而且不单单是肉身,这屠巫剑中还有一种太一不清楚的诡异能量,正在源源不断的蚕食着他的元神。
因为妖族主修元神,所以这股侵蚀之力对元神的腐蚀,并没有鬼煞之气对肉身的侵蚀速度快。
但是当肉身腐朽,元神失去依托之后,这股诡异的能量,怕是会以原来数倍的速度,侵蚀他的元神。
可以说,太一的生命已经进入倒计时了。
看着浑身气息突然暴涨的太一,帝江就明白了他一定是使用了什么透支的秘法。
“我已经尽力的!”帝江在心中暗叹一声,然后眼中露出了坚定的神色。
“不好!”太一刚刚拿出离地焰光旗,帝江就‘嘭’的一声自爆了。
“噗!”
一口鲜血,从太一的口中喷出。
要不是刚刚及时的催动离地焰光旗,怕就不是只吐一口血这么简单了,整个秘法都会被打断,肉身会在瞬间被鬼煞之气侵染,然后腐朽,只剩下元神艰难的抵挡诡异能量的侵蚀。
三五个呼吸之后,整个洪荒便没有太一这一号人了。
“大哥!”“大哥!”
祖巫们凄厉的叫喊声此起彼伏,在看到太一还生还之后,更是眼睛赤红,恨不得扒起皮,抽其筋。
太一脸上满是冷笑,在觉察到帝江的死让量劫之气起码减少了一分之后,更是兴奋的大笑了起来。
而这一幕放在祖巫眼中,那就是浓浓的挑衅了。
“我要杀了他,杀了他!”祝融怒火中烧。
要不是身边的翕兹和强良狠狠的拖住了他,他怕是已经冲向了太一。
不过接着,太一的行为,让他的脸上充满了兴奋的笑容,因为他正朝着自己等人的所在飞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