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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走没几步,忽然微风拂背,后脖颈一凉,像是有什么冰冷的东西轻轻地附在了我的背上。我急忙回头一看,奈何不是鹅脖鸭颈,连九十度角都转不过去,看不到自己的后背。这时一双小手攀在了我的肩上,未等我开口,一名女童的声音说道:“大哥哥,天快黑了,你还在赶路!”“嗯,刚才是你替我捉弄那名坏人的吗?”不知来者何意,我小心翼翼问道。“是啊!我在他身上挠痒痒,便把他吓成那样!”那女童顽皮地笑道,带着点得意。“呵呵,多谢了!那你扒在我背后干嘛,不会也想给我挠痒痒吧?”我有点怕她突然也对我下手。“没干嘛呀,你不用担心,我只是想让你背一段路。你的后背热气腾腾的,扒在上面好温暖、好舒服!”那女童道。听她这么说,我便放下心来:“我这都是赶路赶的,汗流浃背。”“小时候扒在父母背上的感觉,真的很幸福!只是太久了,我都快忘了!”那女童说得鼻子有点酸。既然那女童无心害我,且刚才又替我出了口恶气,我便不再客气,直接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你死了多久了,怎么没去投胎?”“唉!”那女童叹了口气,解释道:“我叫小青。我是贪玩掉进自家的水缸里淹死的,属于枉死,与那些寿终正寝的不同,想去阴司报到要排队等号。”“枉死城那里的鬼差可能是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便找个理由把我拒之门外,让我回来慢慢等。”“谁知这一等便已八十多年了,不知还要等多久,除非有得道中人帮我引路,打通其中关节。”“等再过几年,我成年了,口袋里有钱了,我一定请道长来超渡你。”我一时善心泛滥。小青听后,欣喜到:“好啊,那我就不用一直做孤魂野鬼了,多谢大哥哥!”只是没想到,多年后,来帮小青超渡的那位神仙,便是我自己。小青让我背着她走了一小段路,便叫我停一下,然后依依不舍地从我背上滑了下来。她说我身上阳气太盛,不能扒太多,否则会伤了她的阴元。看样子,她要和我告别了。我便看到了一张圆圆的苹果脸,两颊红润,是一名四岁左右的女童,模样可爱,与常人无异。我心中困惑,便问道:“别的鬼,模样大多是吓人的,为什么你不是?”“那是他们自以为鬼就是要一副吓人的模样才好,我跟他们不同,我又不想吓你,干嘛要变作吓人模样?”小青可爱一笑,解释道。眼见小青即将消失在密林中,我喊道:“下次我带糖果给你。”小青回头道:“好啊,一定,我很喜欢吃糖!下次你早点来,我带你采附近的野果。”……大清早的,我本想睡晚一点,而且我母亲知道我的习惯,周六早上一般也会晚一点才喊我起床,但这回我却莫名其妙地被楼下客厅里的一阵高语调的说话声给吵醒了。我懒洋洋地躺在床上,听声音,知道是村长夫人来了。“不知村长夫人大驾光临,何为所事?”我心中纳闷,又甚觉奇怪,但听了几句,便知道她是上门兴师问罪的。原来,昨天傍晚在半路上挡道的那名中年男子,是村长夫人的表弟。她表弟滚了一身泥,又冷又湿,狼狈不堪,又把自己抓得满身伤痕,回家后越想越气,便打电话向她告状。村长夫人问了一通,很快便知道是我干的好事。她虽然不喜欢这个表弟,但面子还是要争的,于是大清早的,她便上我家兴师问罪来了。我母亲自然矢口否认:“一个半大小孩,力量单薄,不被一名中年男子欺负就算好的了,怎么可能反过来捉弄中年男子?那不是找打吗?”但村长夫人非说我会作祟:“你家自奇好的不学,不知从哪里学来的歪门邪道,用邪术捉弄了我表弟。”对于这一点,我母亲自然坚决否认:“小孩子都会作祟了,那疯神婆和师公赵岂不是要上天了?就算歪门邪道,有那么容易学就好了,你倒是说给我听听怎么学?”村长夫人被我母亲辩得哑口无言。我母亲又道:“依我看,肯定是你表弟自己在半路上不检点,触犯了阴邪!”“他好好的怎么就触犯了阴邪,若不是半路上遇见你家自奇,怎么会有这一回事?”村长夫人一时说不过我母亲,便有强词夺理之势,语调又提高了许多。我母亲一看势头不对,便说:“这或许不是你表弟的错,也不是我家孩子的错,只是刚好半路上遇见了,你表弟撞邪的事也刚好碰在一起了,所以你们就怀疑我家孩子作祟。但这事说出去,谁信?”以前的农村妇女,大多是吵架高手,只有讲不讲理的问题,没有会不会的问题。我母亲自然也不例外。只是这回对方是村长夫人,得罪不起!我母亲只好放低了语气,但有理说理,她就是不肯承认是我作的祟。村长夫人理论不过,但见我母亲态度上已服软了,她好歹算是争回了面子,于是又拿要怎么教育才能教好孩子等一堆大道理,数落我母亲一番,方悻悻离去。村长夫人刚走甩手出大门,我透过玻璃窗,见她前面的马路上有一摊水渍,是凌晨下的小雨,一时半会儿还未干透。于是我口中低声念道:“天灵灵,地灵灵,等下她一脚踩在那里,保佑她滑一跤!”果然!村长夫人怒气冲冲地,大步向前走,未注意脚下的烂泥,一脚踩上去,便一个趔趄坐在了地上。我母亲见状,赶紧过去扶她起来。村长夫人的表情不知有多尴尬,她擦了擦裤子上的泥土,一溜烟便无影无踪了。我躲在玻璃窗后面,尽量忍住不笑出声来。一方面我也暗自诧异:“我这‘乌鸦嘴’怎么就这么灵了?好像开了光似的!”此时,我尚未意识到,自己乃是万中无一天赋异禀的佼佼者,身上天生有一股神秘的灵力。既然未意识到,更别说怎么用它了。直到多年后,我在修炼时,才知道自己身上的这股灵力是有多么重要,它与通阴阳、有慧根三者就是得道升仙所必须具备的三大先天条件,其中以天生灵力为最!如果没有这三者,我再怎么努力,结果可能就像师公赵一样,只会皮毛,不具法力,或像疯神婆,只会通阴阳而已。……旧篮球架下的红衣女鬼终究是个祸患,虽然那三封举报信引起了生管组的注意,但我还是担心那女鬼会换个地方,继续祸害人。可是担心归担心,这事我又管不了。我只是一名不起眼的学生,在校园里,还是该干嘛就干嘛,与往日无异。一日,金花找到了我和小敦子,说是她的同桌最近有点不对劲,想让我们看看,是哪里出了问题。金花的同桌叫王丽琴,是名外表普通、学习普通的女生,性格也比较安静,属于那种有时会让人忘记了她的存在的类型。我和小敦子以前都见过她,但从未与她有过交往。我问金花是怎么回事?金花说:“最近一段时间,丽琴经常晚自修后一个人不知躲在哪里去用功,很晚才回宿舍。这次期中考试下来,她的成绩突然有了很大提高,让人刮目相看!”我和小敦子知道,若单单如此,也没什么奇怪的,金花也不至于来找我们了,肯定是有其它问题。果然,金花又说:“我倒不是奇怪她学习成绩的事,主要是她最近像换了个人似的!”“什么情况?有什么异常的表现?”我和小敦子等着金花继续说下去。金花接着道:“按说她与我同桌,平时我们话也比较多,有说有笑的。但她最近很少主动与我说话,对我冷淡了许多。我本以为是哪里得罪她了,但观察下来,她总是一副很冷淡的表情,不只是对我,对其他人也一样。现在回想起来,最近一段时间,就没见她笑过。”“那大约是什么开始的事?”我问道。金花回道:“从我开始注意到她的变化算起,差不多有一个月了吧!”“会不会是她把心思都扑在了学习上?还有其它的吗?”我又问。“有!这不是最重要的。”金花继续说道,“最重要的是,我还发现她最近气色很差,目光呆滞,行动迟缓,但这还不是最主要的。我原想可能是她用功过度所致,但当我观察她眼神时,却发现她瞳孔是放大的,看不到她眼里的光,像中邪了似的!”“这还了得!”一听到这,小敦子不由先叫了起来。他解释道:“瞳孔放大,眼里无光,只有两种人:一种是死人;另一种是活人,但身体被另一个鬼魂占据着,也就是人们常说的中邪了,或者叫‘鬼上身’,或者叫‘鬼魂夺舍’,这种人身不由己,往往很危险,说不定哪天就会突然作出异常的举动来,自残甚至自杀,或者伤害别人等。”很显然,此时的王丽琴是第二种人!“那该怎么办?”听了小敦子的解释,金花着急说道。说罢,金花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小敦子,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她想让我们帮忙。“等我们找机会先观察她一下再说!至于怎么办,也要想一想。”小敦子道。“今天星期五了!要不,趁周末回家,你问问你父亲,看他有什么法子?”我建议道。金花听了,也道:“是啊,看看有什么法子再说,我回去也问问我奶奶。”我和小敦子借着课间,去找金花,偷偷观察了王丽琴一番。见她的情形果如金花所说,言行举止仿佛换了一个人!过后,小敦子和我说,他确实看到王丽琴身上有两个魂魄,一个是她自己的,另一个隐约是一名白衣少女。只是我自己觉得奇怪,我也经常能看见鬼,但就是不如小敦子,有时看得见,有时看不见。或许,我的天眼,就像接触不良的电灯泡,啥时候亮,啥时候不亮,没个准信!……(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