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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是啊，这王勇，平时就是个喜欢吹牛拍马屁的，干活却偷奸耍滑。”
“他和他家那个胖媳妇，一样的奸懒馋滑，不是两口子，不进一家门啊。”
“这损人利己的恶心事，肯定是他们两个一起干的啊！”
门没关好，外面的声音也传到了办公室里。
陆科长脸色更沉，恶狠狠地瞪着王勇：“你媳妇不是棉纺厂的人，我管不着她，但是能管你！你在墙上凿的洞，赶紧补上！随意破坏国有资产，还辱骂邻居和领……”
他顿了顿，当着门口众人的面，还是没把心底最深的痛恨说出口。
“反正，你要罚款！破坏国有资产罚款五十，把脏水排到人家院子还肆意辱骂人家，也要罚款五十，当做给人家的赔偿！”
王勇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这加起来可是一百元啊，顶他四个月的工资了！
王勇不服气道：“那墙也不只是宋莹院子的墙，也是我家院子的墙啊。我在自家墙上凿个排污水的洞，就要罚我一百元？”
“你也知道不只是你家的院墙啊！明知故犯，还在大庭广众之下造谣生事，胡说八道，罚你一百元还是轻的！”
陆科长气地站起来直拍桌子：“这是厂里所有领导商量之后的处罚结果，不可能更改！你要是不愿意给，就滚蛋！”
让他卸职滚蛋？他现在就让这个刺头滚蛋！
可王勇却没有这么容易滚蛋，赔偿四个月的工资，怎么能跟丢了国营厂的工作和国营厂的房子比？
“给，我给，我这就回去取钱！”
陆科长看王勇能伸能退，反而更忌惮了：“还有，鉴于你这次的行为给厂子职工带来了很不好的影响，今天下午开全体职工大会，你要在会上做检讨，检讨自己的行为有么无耻卑鄙，并当众把赔偿交给宋莹！”
王勇脸都红了：“我都给钱了，还要做检讨？这多大点事啊，还要开全体职工大会？”
陆科长冷哼一声：“你不愿意干，可以滚蛋。”
王勇憋憋屈屈应了，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他窝窝囊囊地走出房产科办公室，门口围观的人不散反而跟着他嘲笑。
他越走越生气，忍不住喊道：
“看什么看！那宋莹平时看着就不是个好的，谁知道关系这么硬，墙上一个洞罢了，就让厂子里这么上纲上线，上面肯定有关系的！我就是倒霉，碰上了个耀武扬威的关系户！”
陆科长推开窗户，面色阴沉地看着屋外的王勇：
“来来来，你再给我说一遍！”
没走远就敢这么说，等往后背着他还不知道敢说些什么呢。这人必须要尽快赶走！
王勇含糊一声，小步跑走了。
下午，纺织厂全体职工都聚在空场地上，听王勇畏畏缩缩、嘟嘟囔囔地念了短短几行字的检讨：
“我不该在墙上掏洞，更不该把脏水排到宋莹家的院子里，也不该因为气不过就胡说八道。宋莹，这是赔偿给你们的五十块钱。”
几个领导在台下阴沉着脸：“这算是什么检讨？啊？活干不好，检讨也不会写，就会在背地里造谣生事，这样的不良反动分子，怎么能留在咱们厂子里！”
王勇委屈巴巴，深深鞠躬，声音震耳欲聋：
“宋莹，对不起！这是赔偿给你们的五十块钱，请你务必收下！”
顶着众人的目光，宋莹有些拘谨地站起来：
“这，这还真是……”
人群里，隔壁屋子的黄玲也在看宋莹，她以为宋莹要客套两句的时候，宋莹风风火火地走到了台上，一把拿过了装钱的信封。
“这就是我应得的啊！我当然要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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