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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帘掀开又阖上,送进来的不是真金白银,而是一副毛茸茸的手套,和一包雪衣山楂。
南枝抱在怀里,揉捏着那副手套。
针脚竟然很细密,仔细地藏在侧边。摸起来绒绒软软。
南枝认得出来,这手套是用他自己的毛做的。朱厌的毛发其实没有那么柔软,凶兽的皮肤坚硬,毛发也是足以刺伤人的。
可只要他愿意,毛发也能变得柔软顺滑。
她看着看着,眼神恍惚。当年,有条龙,用龙牙为她打造了一把神剑。后来,她珍藏在空间中,唯恐它受到损害。
纸袋里的雪衣山楂大小一致,圆滚滚地裹着雪白的糖衣。
小朱厌最喜欢这些人间的吃食,每次去人间,不仅要给英招山神带山核桃,还要给她带些酸甜的山楂果脯。后来一次,她发现,只要是送给他们的礼物,不管是山核桃还是山楂,个头都是一般大,色泽品质也都是上佳。
原来,是小朱厌蹲在摊子前,一个一个挑出来的。
南枝捏起一枚山楂,又转手送到文潇面前,却见文潇忽然变得忙碌起来,一会儿摸摸头发,从发髻上取下一只墨笔,一会又在册子上写写画画。
人在尴尬的时候,总会突然变得忙碌。
南枝叹口气:“太用功了文潇小姐,吃个山楂吧。”
文潇眨眨眼,一双眼睛含着秋水似的,又荡漾着八卦和兴味:
“我,合适吃吗?”
“那可太合适了。”
南枝自己含了一颗山楂,脸颊鼓鼓的,把剩下的塞给文潇,顺带拿了她的册子来看。
“唔。”
山楂七分甜三分酸刚刚好,连山楂籽都提前去好了。
南枝嚼完一颗,念道文潇册子上的字迹:“讹兽,其状若莵,人面能言,言东而西,言恶而善……”
再往前翻一番,还有不少关于妖兽的记载。
“你在记载妖兽录?”
文潇点头:“被体质限制,我无法使用全部的白泽神力,有时难以对付妖兽。若是我能了解他们多一些,或许就有其他能智取的法子。”
南枝有些感慨地说起:“白泽神女,倒是做着白泽当年做过的事情。”
文潇有些惊愕地睁圆了眼睛:“距离上古水患,众神消亡,白泽陨灭已经过去了十几万年,您竟然知道当年的事情?”
“总有些典籍能留下来的。”
南枝把册子还给文潇:“传说白泽生于东望山,能言语,当有德王者和圣君在位时,便会出世。那时天地相通,有人间帝王东巡藏海,正遇到神兽白泽。
白泽口吐人言,交给帝王一份鬼神精怪名录,共有一万一千五百二十种。名录中不仅记载了妖怪的名字,还有样貌、栖息地、专长和危害。
这本记载了妖怪弱点,让妖怪为孱弱的人族反制的名录,就叫白泽图。”
文潇眼中异彩连连,向往道:“那这册子可还在宫中收藏?”
南枝摇摇头:“上古宝典,传诸后世时,绝大部分都损毁散亡,只留下一些漫灭不清的旁传记载。”
见文潇有些失望,南枝反而笑道:
“想也知道,这样的东西是无论如何都留不下来的。白泽将妖族致命的把柄交到人族手中,妖族也不是傻子,自然要想法子毁了去。时过境迁,上古水患致使神明消亡,这册子便也跟着没了。
其实毁了也好,不然,白泽依旧会被妖族敌视,如何能成为统管众妖的存在,又传承白泽神力于后世?
所以,白泽图到底是怎么毁的,也就成了不解之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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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桃菌:\“感谢【洛知之】点亮的年度会员,专属加更五章,这是第五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