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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鲤妖？”
赵远舟神思不属，满大荒妖怪不少，但成妖的锦鲤并不多。论起来，或许八成都在师父昆仑界的池子里。
而且，又是八年前的血月。师父也是血月后不久闭关的。师父突然闭关，和丽妃、锦鲤妖有关吗？
他那时候只顾着自怨自艾，却全然没有想到他离开后，师父会面对这样多的变故。师父秉公处置了离仑，她难道不难过吗？离仑也是她教导了三百年的亲徒弟。
可她还要打起精神来帮两个为非作歹的徒弟处理残局，既要把白泽令传给文潇，又要救治赵婉儿和缉妖司之人，甚至还有那些被白泽令动荡所影响的妖怪们。
锦鲤妖只是其中一个。
让师父独自面对那些事情，是他……太自私了。
他现在，只想赶快回大昆仑，见到师父。
卓翼宸看赵远舟沉思良久，以为这个大妖对皇后之事感兴趣，便一起说了：
“那照妖镜之事后，皇后和崇武营便水火不容，而圣上又有意把王朝托付给皇后。毕竟，除了皇后是女子，又并非宗室血脉，她对朝政和民生的把控实在太好了。就连丞相他们，都没有什么可反对的。”
赵远舟回过神，只简单附和道：“我才入城那日，就见到崇武营指挥使和向王，都在菜市场被杖责……”
“前些日子，范大人举报崇武营肆意杀妖虐妖，还做妖化人的实验。”
卓翼宸说起那些妖化人也无比厌恶：“当年，缉妖司的人便是追着妖化人突破结界，进入了大荒，才遇上了戾气爆发的你。”
“所以，皇后是在为妖出头。”赵远舟恍然：“怪不得会被人叫做妖后。”
文潇摇摇头：“皇后的名声并不是只是因为护佑无辜妖怪，更是被政敌重伤。皇后当政后，铲除了许多朝中蠹虫，尤其是欺压百姓的权贵和世家。
皇后行事果决，毫不留情，下了株连的杀手，几乎将世家全都厘了一遍。前些年，天都附近的棺材和白事是最好赚的买卖，世家的尸骨能堆得比郊外的梅山还高。”
“但是……”
文潇又郑重道：“王朝延续百年来，枉死的百姓何尝不是尸骨成山，血流成河？他们的尸骨抵得上几座梅山。”
赵远舟捧着梨汤，一直等到梨汤凉透了，还陷在思绪中。
卓翼宸口中的皇后，是个难得主张人妖平等的好人，或许还沾染一些锦鲤妖的传奇色彩。
文潇口中的皇后，是个杀伐果断，善恶有道的合格君主。
可若将这两样拼凑在一起……赵远舟忽然觉得格外熟悉。
这分明像极了他师父！
赵远舟的心跳越来越快，几乎压制不住往皇宫一游的冲动。
“不好了不好了——”
缉妖司的守卫突然奔来通报：“皇后娘娘在缉妖司外遇袭了！”
“什么！”
卓翼宸握住云光剑，猛地站起来。
可另一道身影比他更快，方才还在出神的大妖瞬间消失，只留下一盏凉透了的梨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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