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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萧毅被骂懵的脸，李长生毫不客气地笑出声来。
他见惯了南枝如何恭维崇拜萧毅，却还是第一次见她对萧毅如此不客气。
虽不知萧毅他们是怎么来了这个时空，但他十分感谢这次奇特的相遇。
“这是怎么回事？”
谢之则捅了捅只顾着自己乐的李长生：“你们两个，一个老了，一个失忆了？”
李长生神神秘秘：“还不都怪你？”
谢之则无辜又茫然：“怪我？”
“是啊。”李长生语重心长：“怪你把开国皇帝的史册写的马屁连篇，怪你和老董，把开国皇帝的画像都故意画得高大伟岸，活像人熊在世，恨不得给萧毅加上三头六臂。”
如此，南枝才无法认出，面前这个穿龙袍的瘦削男人，正是她心心念念，心向往之的老祖宗。
南枝听李长生一口一个萧毅，神色微动，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她呆呆地转头看向瘦削苍白的男子：“萧毅？”
萧毅无奈点头：“是我。”
南枝又问：“那个自留下城开疆拓土，打下北离万里江山的萧毅？”
萧毅也应声：“是我。”
南枝眼睛渐渐亮起来：“那个心怀天下苍生，为百姓立命，承天之责的北离开国皇帝天武帝？”
萧毅这下有些艰难了，他的嘴巴张张合合，就是说不出“是我”两个字。
是什么是！他从生下来就不是这样的人啊。
为百姓立命什么的……他或许有些这样的明君妄想，但他还是最在意自己和兄弟们的命。
如果没被留下城的县官逼到那个份上，他只怕还在留下城混吃等死，喝酒吃肉呢。
可盯着他的那双眼睛又如此明亮，好像直直望进他的心底。
萧毅既没法否认，也没法昧着良心说谎。
他伸手，素白瘦弱的手腕像一把枯竹，手掌却带着温暖，揉了揉南枝的头发：
“我是天武帝，却不是承天之责的天武帝，我只承我自己的命，也只心怀我在意之人的生。”
金灿灿的日光从屋顶的破洞泼洒下来一捧。
南枝迎着光亮看着萧毅，他半散着的头发在阳光下镀了一层神明的光斑，虽然不是她想象中英武无双，持剑君威天下的天武帝，可这身玄色金纹龙袍在他身上依旧相得益彰。
“在未来，我会认识你？”
“何止认识？”萧毅笑道：“我们是袍泽，你替我守住了留下城。”
“我宁死不愿嫁你！”
公堂上的争吵骤然传进偏屋来。
易水寒在他们寒暄的时候已经透过窗缝观察到了此中情形：“此处似乎是大理寺公堂，堂上许多人，除了大理寺卿，还有陪审的贵妇。堂下除了一女子，还有两个打扮富贵的男子，衣饰上有盘龙纹，应是皇子。
方才说话的，便是这女子。”
南枝好奇地打量他，李长生适时解惑：“这便是影宗的创始人，易水寒。”
闻言，南枝的嘴角更多了两份古怪的笑意：
“如此，那女子便是你的后代，当代影宗宗主之女，易文君。”
“而那两个男子嘛。”
南枝看向萧毅：“正是萧氏皇族，景玉王和琅琊王。”
萧毅迟滞地转了转头，和易水寒对上目光。
所以现在的情况是，他的后代子孙，在威逼强娶易水寒的后代子孙？
易水寒目光冷寒，虽与平时无甚大差异，却依旧让萧毅生出些无地自容的困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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