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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我会回来的！”
一声嘹亮的呼声从水月湖上响起。
身穿布衣、脚踩草鞋的少年，就连头发都是随意拿了根野草绑起来，瞧着颇为落拓。
但他的眼睛干净明亮，好像天上的星辰。
姬虎燮晃着脑袋感慨：
“没钱没势没本事的人，在这长安城是无论如何都混不下去的。咱们两个寂寂无名，在长安城里待了大半个月都没找到一个落脚的地方。等喝完这些酒，咱们就去逍遥御风门拜师学艺！”
他身边，另外一个文雅俊秀的少年端着酒壶笑了声：
“咱们用了所有的钱来买酒，城里宵禁，巡街校尉追着我们满城跑，我们就只能来这城外的水月湖喝酒。
你倒是告诉我，咱们往逍遥御风门去的盘缠怎么办？”
姬虎燮瞥了一眼李玄，乐观道：“车到山前必有路！”
李玄却摇头：“咱们两个喝酒都只能在长安城外喝，这辈子注定没有什么出息了。”
“不过——”
李玄话头一转，站起身来扬言道：“既然现在的长安城容不下我，就让我来容下一个全新的长安城！”
姬虎燮啧啧两声：“真能吹，还是别想这些了，我们也不小了，等拜师学艺挣下银钱，赶紧找个媳妇才是正经事！”
闻声，李玄却突然脸色微红，挠了挠头：“上次……我见到了一个姑娘……一个大秦最美的姑娘……”
话落，水月湖上突然出现了奇怪的波动。
水中月影迷蒙，晃动时，姬虎燮仰头看向天边，薄薄的云雾拢住明亮的月光，透出几分艳色的红。
云雾渐渐变成一个姑娘，从高高的云端，倏然坠落。落在水月湖上时又猛地缓了速度，飘飘然立在水面上。
水波一点，轻轻荡开。
好像一直荡在了姬虎燮的心口，他呆呆地望着那姑娘明媚飞扬的红衣，抬眼时星辰火焰似的昳丽光芒：
“李玄，你方才说你见到的最美的大秦姑娘，是她吗？”
“不是。”
李玄也傻乎乎地摇摇头，他见到的那个姑娘虽然也如月色迷人，却幽静忧愁。眼前的女子耀眼如火，明媚自在，光芒不可挡，更如照亮万丈晴空的太阳。
姬虎燮的醉意好像已经上头：“可我觉得，她就是天下最美的姑娘了。”
四处乌漆嘛黑一片，南枝环顾一圈，却在岸边看到了两个傻呆呆的少年。
其中一个打扮格外潦草的，竟还有点诡异的眼熟。
南枝回想着将来人模人样的姬虎燮，再看看眼前这个头发都用野草绑的落拓少年郎：
“姬——虎燮？”
姬虎燮的眼睛都瞪大了：“仙女，你认识我？”
南枝踏着水波轻跃到岸上，绕着姬虎燮走了两圈：“如今的你，和未来的你，差别可真大。”
如今的姬虎燮草率自在，眼中单纯稚嫩，像个傻乐的狗子。
而未来的姬虎燮，造作自负的时候像开屏的公孔雀，使坏引诱她的时候，又像只狡猾的狐狸。
一股草木杂糅的清香携裹着水汽，萦绕在姬虎燮的鼻尖，他磕磕巴巴问：
“未来的我？”
南枝停下脚步，目光微转，突然学着后世他挑逗她的时的样子，眼神暧昧，情意缠绵：
“将来，我会嫁给你。”
姬虎燮脸色爆红，呼吸急促，酒意熏陶上头。
突然，眼前这张美丽的脸晃动起来，他脑袋一晕，一头栽到南枝的怀里，彻底醉了过去。
李玄板着脸，也不知道该同情姬虎燮，还是赞叹姬虎燮手段高明——
这初遇的反应也太不值钱了。
可，一头载到姑娘怀里什么的，确定不是在吃豆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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