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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在心底深处，连萧若风自己都没发觉的阴私角落，被南枝突然全都撕开，暴露在阳光下，也暴露在他自己和李长生面前。
萧若风下意识否认：“我从想过对不起师父，只是身在朝堂身不由己。”
“身不由己地利用他，身不由己地对不起他？”
南枝忍不住拍了李长生一下：“不能因为他厉害，他嘴贫，他心大不在意，你们就不把他当个活生生的人看吧！他做你们师父教导你们，可从来不欠你们的！”
“哈。”
李长生的目光定在南枝微微泛起红晕的面颊上，伴随着擂鼓的心声，胸口渐渐被欢喜填满。
“傻乐什么？”
南枝听到这声笑，转身骑上马：“驾！”
骏马飞驰，裙摆飘扬，似一把锋锐的剑光，落在他的心口。
李长生越看越欢喜，嘴角的笑意也越来越大。
雷梦杀被南枝一顿骂，只知道挠头。他纳闷地问李长生：“师父，郡主骂您，您还笑？”
李长生却一本正经：“胡说，她分明是心疼我。”
话落，他微微按捺住心花怒放的情意，望向萧若风：“若风啊，南枝说话直白，没给你留情面。”
萧若风叹息道：“可她说的都对，是我力薄，帮不到师父，还总要借您的势。”
“我只是一个江湖人，能帮你的不多，可也已经尽了我一个师父的本分。”
李长生想起百晓堂，又想起他那些富可敌国的养老私库：“师父我到底不是仙人，更有私心和看法，我并不觉得你的兄长能成为一个好皇帝，我有一个更好的人选，她或许能让频频战乱的各国重新回归统一，就像两百年前的大秦王朝。”
萧若风一惊：“师父说的是？”
李长生却摇摇头，岔开话题：“我知道你和你兄长出身不显，想和青王打擂台实属不易，只能四处结党筹谋。可我学堂，永远不会靠向另外一边势力。我当初建立稷下学堂的初衷就是给这些少男少女一个净土，一个五湖四海汇聚一处的学堂，一个让天下奇才争奇斗艳的地方。
你都说了，身在朝堂身不由己。连你这个皇子都身不由己，更何况学堂的学生？”
萧若风垂眸应是：“是我考虑不周。”
李长生思及自己的半年之期：“转眼这么多年，雷二已经三十几岁，还有了夫人孩子，你们其他人呢，年纪也差不多，这个年纪已经不适合再在学堂待下去了。”
雷梦杀听得心中慌乱：“师父是因为我们这次行事鲁莽，打着学堂的名义来乾东城，就要把我们赶出——”
“非也！”
李长生赶紧打乱雷梦杀的啰嗦：“我呢在天启城待了十几年，也腻烦了。过段时间，我会出门游历，或许，就不再回来了。天下无不散之宴席，你们也得早做打算。”
眼看雷梦杀双眼通红，萧若风也露出无措的神态，李长生赶紧摆摆手转头就走。
他离别太多次，最看不得的就是离别的氛围。
“怕什么，即便我离开，你们也永远是李长生的弟子！”
只是，他那时候，已经不是李长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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