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丧心病狂，抠门。
元莫发觉自己好像一不小心闯了祸。
“南枝嘛，她确实给我讲了不少事情。”
元莫模棱两可，不肯定也不否定。
天后却已然脑补好了南枝痛斥她这个母亲不合格的种种场面，什么酒后痛苦，仰天痛骂，甚至和这个口出狂言的小混混一起讲她坏话。
有些事情，既然做了，她就不会后悔。
可当她知道南枝对她的怨恨时，却依然难过。
“她是我第一个女儿……”
第一个早夭在出生那年，让她感受到生离死别痛苦的亲人。
她甚至感受了不止一次，一次次挽救，一次次失败，一次次踩在女儿的死亡上获得权势和荣耀，她甚至渐渐麻木，后来更做得驾轻就熟。
但这一次，安定奇迹般的活下来了。
是她，又扼杀了安定。
元莫没想到他无心的一句话，能让咄咄逼人的丈母娘败落至此。他小心问道：“您还有其他孩子？”
天后抬眼，看着元莫好奇又清湛的眼睛。好一双桃花眼，多情漂亮，她第一个儿子也有这样一双眼睛。
可惜他们都死了。
她第一个儿子生性仁德，却因为萧淑妃之事触怒她。年仅二十四岁，暴毙。
第二个儿子被她以谋逆罪废为庶人，流放巴州，后被酷吏逼至自尽。
第三个儿子被她废而后立，两度作为太子，又在她之后成为皇帝，却性情大变，为皇后韦氏把控朝局。后来，死在韦氏和自己的女儿的毒手下。
第四个儿子，就是当今圣上。懦弱无能，被自己的儿子和妹妹支配朝局，只能像阴沟老鼠一样算计筹谋。
哦，她还杀了她第二个女儿的男人，灭了女婿全家。
等将来，或许，她还要杀了她的亲孙子。
天后眼睛一颤，望着元莫的目光渐渐深沉，其实，她对安定已然十分关爱了吧？
可安定将来的身份，注定她不能用对待其他孩子的方式来对待她。
一个借她的肚子生出来的王，一个能承继她衣钵的女帝，绝不是单纯任她操控的女儿。
连安定选定的夫婿，她最好也别随意插手。
日头西落，黄昏渐渐被夜色笼罩。风吹花落，扎眼的金山突然消失，整座院子都变得萧条。
元莫眼中，不过片刻，丈母娘就变了一副嘴脸。
天后公事公办，面无表情：“既然你不要钱，那就给你第二种选择。我会为你筹谋四方使一职，届时，你便往西边去，重走你父亲的路。”
元莫瞪大了眼睛：“怎么重走，一样在大漠尸骨无存？”
天后微微停顿：“南枝被太阴会带去了西边，太阴会的总舵在寒州太阴山。你一路往西去，无名无官，如何能顺利抵达寒州，又如何能调动寒州兵士协助南枝？届时，我会给你最大的权限，也会给你助力的人手，你可以尽情建功立业。”
她嗤笑一声：“我的女儿，不能许给一个一事无成的混混。”
听起来倒是挺圆满，但——
元莫疑惑：“这四方使一职事关重大，怎么会随便给我这个编外顾问？”
天后了然：“我知道你的意思。如今四方馆，东西两院对立，东院的舍人安修义最有可能出任四方使。不仅因为他的能力，更因为他的父亲是鸿胪寺少卿。但，他有靠山，你也有，你的靠山才是整个大唐最大的靠山！”
元莫眼睛瞪圆了，这话听着，口气也太大了。
说让他当就能当？以为自己是天王老子哦。
天后又加码：“除了你能得到四方使的身份，等你剿灭太阴会归来，有了功勋，我会让人重查你父母身亡之事，也会让你父亲这样的有功之臣配享太庙。”
重查父母身亡之事！
这是元莫多年不敢想的事情，他神情肃穆，探究地看着天后：
“寻常人根本做不到这样的事情。你能夸口许下这么多承诺，你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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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桃菌：\“感谢宝子们送的小花花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