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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枝和叶鼎之站在城墙下,在百里成风的左右,看到了各自的亲爹。
他们穿戴着最严实的军甲,容貌都藏在金铁之下。进入天启城时,青王都未曾认出这两个熟人。
一个是青王的兄长,一个是青王亲手陷害的苦主。
青王正忙着对付自以为的宿敌,他让人将景玉王从墙头带下来,准备一路带去皇宫,当着景玉王的面,逼着太安帝签下禅位诏书,做成景玉王没能做成的事情。
“今日,就是我们事成之日!”
闻声,南枝转身看过去,见青王双眼猩红,精神亢奋,显然昨日一夜没睡,激动地难以入眠。
她微微一笑,握住了叶鼎之的手。他的手炙热如他这个人。
“还是青王叔仁善,打开城门,少了许多杀戮。”
青王下意识点头,半晌才反应过来:“你叫我什么?”
南枝轻描淡写的摇摇头:“只是觉得殿下亲近,感觉如叔叔一般。”
青王想起之前兴致上来,差点认古小姐做妹妹。他大手一挥,潇洒道:“随你,想做本王的妹妹也好,做侄女也好,都是本王最信任的功臣。
等今日之后,本王许你的公主之位依然在。叶公子,也必定成为驸马。
孤,亲自赐婚!哈哈哈哈……”
他笑着上马,带着一众人快马扬鞭,往皇宫去。
热闹的街道,今日空无一人,所有的权贵百姓闭门不出,生怕牵连进这场动荡里。
太阳自皇宫上方升起,高高悬挂,天光灿烂,好像能消弭所有恩怨,照亮所有冤屈。一切阴私黑暗的狭隘,都会灰飞烟灭。
皇宫中,当年结义的三兄弟重聚一堂。
失踪多年的长皇子,也重新站在了太安帝面前。
“今日,恩仇了断。”
叶鼎之轻声说道,翻身上马,把南枝拥在身前。
“驾!”
骏马骤然飞奔起来,南枝跌靠在叶鼎之怀里,侧头看着他的侧脸,忽而想起甘阳城古家大火那夜。
那夜火光滔天,将他的脸映得肃杀,像复仇罗刹。
今日阳光万丈,他光明坚定,堂皇正大。
太极殿金碧辉煌,巍峨如山。
踏上层层叠叠的台阶,太安帝孤独却倔强地坐在龙椅上,左右紫衣大监,影宗易卜。台下也没有众臣,只剩下一个本该紧闭在府的琅琊王萧若风。
夸嚓夸嚓。
铠甲碰撞的声音在殿外由远及近,最后化作几道脚步声,推门而入。
百里成风在外带兵清扫,入殿的只有百里洛陈和左右两个副将。
不过一月,太安帝老了许多。他眯着眼睛打量台下的人,忽而嗤笑一声:“这么多年不见,你这个杀神也开始小心翼翼了?来见孤,何须带上两个副将护卫左右?”
“不是副将。”
百里洛陈穿着当年最爱的一身红衣,像极了他们三人结拜之时。他头发花白,直直望着龙椅上那位熟悉的陌生人,掷地有声:
“是你的两位故人。”
故人?
太安帝心中不由一沉,某种不好的预感漫上心头,渐渐充斥他的四肢百骸。
他眼睁睁看着那两人卸下兵甲,露出原貌。
前头那个浓眉大眼,一身宁折不弯的正气,不是当年的军神叶羽还能是谁?
“你,你不是死了吗?”
他一把抓住身侧的浊清:“你当年一同去押送叶羽,你回禀说,他畏罪自尽,死在了半路上!”
事到如今都是死,浊清脸色黑沉地抽回了自己的袖子。
太安帝没了支撑,歪斜地靠在坚硬冰冷的龙椅上,眼睁睁看着风采一如往昔的叶羽走近。
而另一边,萧若风已经认出了剩下那人的身份:
“你是——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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