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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沁儿打量着令牌，了然道：“原来你是古家人，那你的话必定是真的。顺达镖局即便在我们北蛮，也是响当当的存在。”
她收下令牌，从身后拿出一个沉甸甸的包裹，丢给南枝：
“以我如今的身份，没有足够调动势力的信物，只能从别处找补给你了。我们，来日再见！”
胡沁儿笑地明快，带着身后的人驾马离开。
奔腾的马群，是独属于这片草原的自由和畅快。
南枝打开包裹，不光眼前一亮，脸颊都被映地光彩夺目。包裹里不是别的，全都是成色极好的宝石玉珠，各个价值连城。这包裹沉甸甸，凑在一起更是难以想象的财富。
“啊，怪不得要招赘。”
南枝轻叹一声：“我都有点想嫁给她了。”
叶鼎之：“……”
他憋着一口气，扬起马鞭，突然奔驰而出，把南枝落在了身后。
但片刻后，他发现那人压根没有追上来，又只能憋憋屈屈地停下：
“还不走？真想留在北蛮啊？”
南枝收好包裹，心满意足地追上来：“这哪能啊，我可是要跟着师父一起闯荡江湖的女侠啊。”
但再厉害的女侠，睡眠不足也得困倦。
行至边境驿馆，路遇暴雨，驿馆只有一间房。
叶鼎之去端了饭菜回房，那女侠已经昏昏然睡着了。他叹口气，上前叫人：
“吃完再睡吧。”
“不嘛，娘——”
南枝昨夜耗费内里奔波去天外天送信，今天晌午又骑马赶路，实在睁不开眼，脑袋也混沌一片。
她依循习惯记忆，磨蹭着搂住了含玉的腰，乱蓬蓬的脑袋也凑上去：“娘，让我再睡一会儿。”
娘？
叶鼎之僵直着身子，双手都无处安放。
他垂头看她全然依赖的模样，亲密地靠在他的身上，心底微热，又漫上难言的酸涩。
她在想娘。
他见她每日开心快乐，当真以为她无忧无虑，心理强大到能暂忘仇恨。
没想到，她是将愁苦都放在了心底，不曾吐露。
叶鼎之微微叹口气，迟疑着落下手，轻轻摸了摸她的脑袋：“好，那就多睡一会儿。”
他一下下，轻拍着南枝的后背，恍惚想起阿娘哄他睡觉时唱的歌。他慢慢地，跟着回忆唱起来：
“花儿随流水，日头抱春归。同林鸟分飞雁，流水葬落花。更凭添牵挂，尝过相思百味苦。寒风催五谷，遥风到天涯，枯木也能发新芽……”①
南枝动了动，睡地更沉。
娘什么时候和叶夫人学了北境歌谣？声音好像，也粗了些。
天气和暖，南诀的春花萌发红意。
国都外南山下，有一处偏僻的小院，正是雨生魔的常驻之所。
叶鼎之带南枝走到门外，竟比南枝还要紧张几分：“我师父，你太师父脾气不算好，但嘴硬心软，是世上最好的师父。
他若肯教，一定比我教得更好。届时，咱们师徒才好一起去天启报仇。”
南枝跃跃欲试：“我这么好，太师父怎么会不喜欢我呢？”
叶鼎之听着这话，竟没那么紧张了。
他眼中带笑，推开院门：“是啊，谁会不喜欢你呢。”
两扇紧闭的门扉才分开，一道锋锐的剑气就迎面攻来，不是朝着叶鼎之，而是向着站在一旁的南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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