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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在景玉王府……
这话听着倒有些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决断。
“我最多只能给你第一个试用期，若还是不成，你便歇了心思，另找出路吧。”
南枝把小册子和笔收好，例行反问：“你还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易文君受宠若惊，她还能问个问题？
“那，试用多久？”
南枝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过几日，等我和宫中通好气，你就可以正大光明地出府。我只给你一个月的时间，时间到，你若不成，就彻底作废。这次合作中，你虽然能拿到一个月的自由，但如果失败了，必定会受到景玉王和你父亲更加严厉的看守，生不得，死无能。
再问你一次，确定要赌么？”
易文君在南枝的眼中看到了不似作伪的危险，但这也是她的机遇。
距离她和景玉王的婚期越来越近，甚至，她这次擅自离府，必定会引起父亲和景玉王的警惕。她已经没有其他希望了。
“我要赌。”
不过是死，她原本已经打定了主意，若是当真没了逃出景玉王府的希望，她不如就死在婚礼上。让父亲，让景玉王，算盘落空，在天下人面前丢脸。
南枝颔首：“好，那我便陪你赌这一次。”
易文君轻轻俯身，胸中激昂：“多谢郡主——”
“正事谈完了，我倒是还有个问题想问你。”
南枝的神色反而比之前更冷，“你期盼着有个人能从天而降，把你从景玉王府救出去，所以那日选定了我师兄叶鼎之。那你有没有想过，以你的身份和利害，把你从皇家王府中带出去的人，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易文君眼睫一颤，就像她对于走出天启城后的生活没有任何规划一样，她对这事也从未想过。
她只想着，若救她出去的那人是她喜欢的，那就一起相携作伴。若她不喜欢，那她有的是法子把人甩开。
可她却没想过，面对影宗和皇家侍卫的追杀，那人会如何艰难。万一失败，她作为联姻的棋子，还能好好地回到宫廷里。而那人，必定万劫不复。
南枝一瞧易文君这说不出话的模样，就知道她从没想过其中利害。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可以自私，可以想尽一切办法自救。但这一切办法里，不该有无辜人的性命。
在这一个月的试用期里，我不期望你能蜕变成什么大好人，你只要学会辨别。辨别什么人是不能利用的，什么人是你该利用，甚至毫不留情，利用至死的。”
易文君已经被南枝的话骇住，甚至从那双眼睛中看到了一片尸山血海。
难道备受宠爱的长乐郡主，已经毫不留情地利用了许多人，甚至利用至死吗？
混沌的思绪中，易文君眼睁睁看着南枝靠近，借着替她挽头发的功夫，压低了声音，寒凉道：
“有人告诉过我一句话，虽然杀性太过，但我觉得在乱世中却极为适用。
这个世界上，坏的该杀，蠢的，更不能留。”①
仿佛一把刀架在了脖颈上，易文君甚至动弹不得。直到对方离开，风一吹，她才发觉后背寒凉一片。
南枝拍了拍易文君的肩膀，装模作样地看了看天边正中的日头，“时间还不晚，我们要吃饭了。你们……也该回去收拾烂摊子了。”
易文君垂下眼睛，直到走出院子，也没敢再回头看一眼。
身后门扉紧紧关闭，易文君突然松了口气似的，肩膀也垮下来。
“师妹？”洛青阳关切道：“这是怎么了？”
易文君摇摇头，努力想挣脱纷杂的思绪，可这一时间，脑海中只剩下一句话：
“云哥他有这样的师妹护着，往后余生……再不会如前面那样苦了。到底是我家，对不起叶家，对不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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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桃菌：\“关于①，宝子们还有印象是谁说的吗？宁安如梦，谢危的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