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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还算身手矫健的人，从院墙上直直地坠落下去。
涂山篌感受着身后的杀气和凉意，缓缓转头去看毫不犹豫下了狠手的防风意映。
防风意映手中拿着一把神弓，弓弦还在隐隐震动。
她察觉到涂山篌的视线后，迅速收敛了眼中的杀气，只是风轻云淡地挑挑眉，“走吧，去看看到底是谁。”
涂山篌沉默地跟在后面，心却渐渐沉下去。
那样锐利果决的杀气，她该是生怕那人把他们私通的消息传出去，影响她嫁给涂山氏族长吧。
如今再思量着防风意映话中的意思，涂山篌惊觉背后深意。
若是自己阻碍了她登临族长夫人之位的脚步，她也会痛下杀手吗？那……她对自己诉说的情意，究竟有几分真几分假？她是真的爱他，还是想要在他和涂山璟两边都下注？
夜色暗沉，涂山府后门街道上寂静如常，风中隐有一丝血腥。
但奇怪的是，那人明明中箭了，但街上却连半个人影都没有。
防风意映倏然寒了脸，她收起神弓，俯身去探查地上溅落的几滴血迹，发现那血迹并没有往外延伸的迹象，像是直接消失了。还有——
她捻起一堆怪异的碎土渣，疑惑道：“这是什么？”
“可能，你的箭震碎了那人身上的东西？”
涂山篌已经恢复了正常，把万千思绪都敛下，开始随着防风意映一起探查，“会不会有人在府外接应，带着人跑了？”
防风意映心中不安得很，好像有什么危险在暗处蛰伏。
她侧头看向涂山篌，不容拒绝地吩咐：“扯个借口，就说涂山府丢失重宝，让人封锁城门，借机在城中搜寻，决不能让那人逃出青丘！”
涂山篌垂下眼睛，缓缓遮住眸中翻涌的情绪：
“好。”
……
……
清水镇在正经的年关前还有个小年要过，这天夜里和大年夜差不多热闹。
李大爷家的大儿子牵了几只羊来，准备做个全羊宴。他的刀刚往羊脖子上一架，外面门房就传来一声巨响，像是天降巨石，在他们家的铺子前砸了个大坑。
他提着刀出门去瞧，半空中隐有传送阵的气息，等溅起的碎石和飞沙散去后，一个黑衣人生死不知地趴在地上，后心处还插着一只羽箭。
看那羽箭没入身体的深度，应该是从后背直接穿透了前胸。
李大爷也听到动静，和几个老伙伴一起赶过来，瞧瞧是什么东西能穿过他们清水镇的结界。
“这是？”
李大爷努力睁大昏花的眼睛，忍不住弯腰将人扶起来，“这不是南一吗？”
原本红润光泽的大饼脸此刻色如死灰，甚至隐隐地显露出些干裂的痕迹，像是缺水的泥巴裂出一条条沟壑。这沟壑顺着脸颊蜿蜒到脖颈，再遍布全身。
李大爷手掌僵直却不敢泄力，像是捧着一个已经开始破碎的泥像。他颤巍巍地呼救：“快，快叫镇长来——”
话音才刚落下，一道青色的人影已经出现在眼前，身后似乎还略过白色的云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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