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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复仇，我连家都没有了。”
“我娘死了之后，我的爹爹就不再是我爹爹，祖母也不相信我，外祖母也不管我了。”
姜梨红彤彤的眼睛落下一串又一串的眼泪，把朝云看傻了。
“我想我娘，我好想我娘啊！”
姜梨突然抱紧了南枝，这是她来贞女堂之后得到的唯一一个庇护，她像是救命稻草一样抱着南枝：
“我真的好想她……”
南枝也想起了她那早死的娘，在祭典上逃了一命，却在孕时奔波劳碌，生下她，就撒手人寰。
恻隐之心一起，南枝问姜梨：
“或许他们是没收到信呢，要我想法子再帮你送一回吗？”
“不要！我不要再自取其辱了！”
姜梨疯狂地摇着头：“他们若是当真记挂我，根本不用我写信去！我来这清呈山小半年，他们甚至一封信，一粒米，一块布都没有给过我。”
她身上的伤越痛，恨意就越重：
“我恨他们！我恨姜家的每一个人！我就算是死了，也要诅咒他们不好过！”
这是要从小梨子，变成黑心汤圆啊。
南枝叹口气，手却不敢覆在姜梨满身鞭伤上。
“那你就留下来吧，留在后山，即便跟着姑……跟着娘娘学些医术，打打杂跑跑腿，做个医女，也算有些本事傍身。”
姜梨嗯了声，又开始撕心裂肺地哭，好像要把所有的情绪，一起发泄出来。
泪水打湿了南枝单薄的衣裙，好像溅了一身悲苦的梨汁。
两年岁月匆匆过，姜梨来后山时种下的那棵梨树，已经长成了半大的树苗。
她在医术上当真有些天分，已经独立配些药包，请人带下山去售卖。得了的银钱，也能改善改善伙食。
今儿，山下的人带来了新鲜的鲫鱼，姜梨带着桐儿和朝云，去后厨倒腾鲫鱼豆腐汤，时不时响起一阵欢声笑语。
离后厨远了些，秦荷才将得来的密信拿给南枝。
南枝对着阳光细细研读，却是一封边疆战报并近来朝中大事：
“辅国将军萧暝寒战死……其副将声称此乃成王计谋，却反被下狱处死。萧暝寒之父萧大川重披战甲，掌控龙武军，风头无两。”
秦荷手中掐着一只水荷，长长的茎被她一点一点折得破碎：
“萧家，当初也是我大靖的中流砥柱，原本想跟着你娘他们一起跑的，却被我用一纸书信拦住了。请他们继续留下来，抵挡北面代国的入侵。”
她说着，看向南枝：“怨我吗？舍下这么大的助力……若有萧家相护，你母后或许不会奔波而死。”
“却救下了更多边境百姓。”
南枝将密信重新折起来：“当年大靖一团乱，各处战起，北边鞑子更是趁乱烧杀抢掠，夺走大靖不少城池，由此才能建立代国。若那时，驻守北境的萧家也跟着我们走了，北境伤亡不可估量。
从道理上讲，您是大义的。”
听到这里，秦荷也懒得管什么情理上讲，她怅惘笑笑，嘴角有了些轻蔑之意：
“但这萧暝寒啊，还是太刚直。他夫人也是一如既往地懦弱，竟在听闻萧暝寒死讯后，跟着他一起自尽了。萧夫人是解脱了，丢下一个孩子在虎狼窝里，算是怎么回事？”
南枝也叹气：“这孩子也是可怜。”
“对了，这孩子，好像叫萧蘅吧，和你也有些关系。”
秦荷戏谑地打量着南枝没长大的小个头：
“当初，你父皇为了拉拢萧家支持，曾在你母后和萧夫人一同怀孕之时，立下指腹为婚的戏言。”
南枝皮笑肉不笑，她父皇死得实在太早了。她还没出生就想着怎么卖了她……要是还活着，高低也得卖他一回。
对于这早就时过境迁的婚约，南枝丝毫没有放在心上，反而更关心萧暝寒之死背后的暗潮涌动：
“当真是成王算计了萧暝寒？萧暝寒可是成王的师父。”
秦荷眼中讽刺之意深重：
“这又如何？你难道忘了，成王的生父赵硕，也曾是我身边最忠诚的副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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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桃菌：\“感谢【199***415_641561】点亮的年度会员，专属加更五章，这是第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