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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观音眼中一动,手上的力气也松了。但下一刻,又紧了起来:
“我不要,不,能,死得这么难看……不行……帮我,帮帮……”
南枝手有些颤,但贴上石观音心口的时候又很稳。只一瞬,就震碎了石观音的心脉,尚在挣扎求存的女人一抖,彻底软了下去。
那双秋水一样的眼睛,兀自睁着,有些恐怖。
南枝望着这双眼睛,好像早知这双眼睛的主人会死,又好像没料到她死得这么草率。
蓦地,一双温热的手按在了南枝的肩膀上。
楚留香已经散了围观的宫人,偌大的坤宁宫只有他们二人,和石观音渐渐僵硬的身体。
他不知说什么,于是,南枝率先开口了:
“她是个很坏的人。”
楚留香叹息一声:“我知道。”
南枝又道:“我早知她会有这么一天,可我还是有点难过。”
楚留香的声音也有些难过:“我明白。”
南枝的手终于落在石观音死死睁着的眼睛上,缓缓抚上:
“下辈子,咱就别做变态了。好好做你的大家小姐,寻个真正爱你,你也爱他的人。”
就算再没有这样天下皆知的名声,也没有显赫超绝的武功,只做个简简单单的富贵小姐,平安享乐一生,就很好。
***
西州王住在郊外行宫,是第二日才听说了石观音去世的消息。
他的声音听不出悲喜:
“她死了?”
南枝垂下眼睛:“嗯。”
半晌后,西州王眼睛动了动,蒙上了一层阴霾,又像是看到了许久之前的过往:
“她初来沙漠的时候,还没有这么坏。那时,她才去华山报了仇,诱引皇甫高来沙漠……又遇上了我。
我是不可能娶她的,情断时只能给她许多宝石,足够她在这里立足。她一边觉得屈辱,一边收了钱,建立了势力……之后,才去了中原挑战水母阴姬。
我不知她遇上了什么事,回来之后,性情变得更加偏激。我娶了王后和妃嫔,她却依旧常常来找我,就像我们没有情断,于是,便有了你。
再后来,她用你,在我这里又交换了许多金钱,养了更多的男人。
我们便,谁也不想再见对方。”
南枝是万万没想到,石观音养男宠的钱,是用她这个女儿换来的!
这简直冲散了她好不容易升起的怜悯之心!
去她的石观音!她再也不想看见这个人了!
***
南枝嘴上嚷嚷上不想见,却还是抽空去了趟黄山。
黄山李家世代的祖坟墓园,就在那儿。
即便如今山头凋零,墓园却有人打理得干干净净。
南枝没有将石观音葬进皇陵,反倒迁来了这里。
楚留香依稀还记得那夜石观音的疯癫之语,磕磕绊绊的安慰:“其实,她还是爱你的。”
南枝摇摇头:“如果我没有换了她的镜子,让她再也无法从镜子中看到自己的脸;如果不是我长得格外像她……她对我,恐怕还不如无花和南宫灵在意。
我这阿娘啊,最爱的,还是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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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桃菌:\“感谢库弗维尔岛的锦鹧鸪点亮的年度会员,专属加更五章,这是第四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