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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变故惊呆了所有人。
南枝接住倒下的柳无眉，往她的嘴里塞了一颗药，可还是没能阻止她迅速灰败下去。
曲无容甚至顾不得之前的隔阂，也担忧地上前望着柳无眉。
柳无眉的呼吸渐渐弱下去，攥着南枝的袖摆的力道却很紧：“是水母阴姬害我……她给我，给我的解药，是假的。
殿下，殿下，我中的毒，果真没有解药吗？”
南枝目光微动，又迅速沉重下来：“我说多少遍你才肯相信？你根本没有中毒。”
柳无眉凄楚地笑笑，面上的死气越发浓重：
“是吗？可我不想再忍受痛苦了。”
她的瞳孔渐渐涣散开，“殿下，殿下……无眉这辈子好苦啊，不想再回沙漠了。求您，把我，就葬在这片树林里吧。”
话落，人也没了声息。
这不过是片郊外的树林，寥无人烟，野草丛生。
而如今，这片荒芜里多了一座孤独的小坟。
曲无容和南枝一同安葬了柳无眉后，只留下了一句后会无期，便和一点红离开了这里。
南枝望着这方简陋的新坟，抬手又立了一块简陋的墓碑——
师姐柳无眉之墓。
楚留香站在南枝身侧，话在嘴里倒腾了几遍才慢慢说出口，“你……”
“莫说了，有一个女魔头做母亲，很多事情我早有觉悟。”
南枝叹口气：“她果真是没有最变态，只有更变态。她不是西州人，武功又高强，想用西州律法来处置她实在是天方夜谭。我呢，也没有司徒静大义灭亲的觉悟。”
楚留香安慰地揽住她的肩膀，“她毕竟是你的生母。”
“所以，为今之计，我虽然不能杀了她，却也能嫁了她。”
南枝语气肯定道：“沙陀那边根本不是我娘的对手，我得尽快给她找好下家，让她去祸害该祸害的人。如果有一天，她不幸遇难，也是死得其所。”
楚留香表情一僵，好一个死得其所。
石观音为祸已久，摊上这么个女儿，也算是她的报应了。
***
小树林里流水潺潺，到了傍晚，渐渐响起了虫鸣声。
突然，小小的坟堆动了动，一只惨白的手蓦地从土下探出来，狠狠扒开了坟堆。
身量纤细的女子踉跄着从坟里爬出来，左右看了看，将一块石头扔下坑，又将坟好生埋了起来。
做完一切后，女子才蹑手蹑脚地离开这里。
然而，片刻后，一道温和的男声打断了树林的平静：
“你早知她是诈死？”
南枝轻轻撩开树枝，看着柳无眉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夜色中：“我娘年纪大了，平日里爱好很单一，除了男人和美容，就是这些稀奇古怪的药。这假死药，也是我娘的拿手绝活。
柳无眉以为我不知道，但我一摸她的脉搏，就已经探出端倪。随后，她又问我解药，又要埋在此处……实在是再可疑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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