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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殊殊
南枝听着小镜的称呼，心头又渐渐蒙上一层阴霾。
造化弄人，偏偏要他是林殊，又偏偏，她是滑族后裔。
她原本以为时间没有这么紧急，足够她帮林殊准备行装，留给他一些纪念。可现在，承诺都落了空。
南枝放下这桩眼前无解的难题，把满腹心思投向了对面的秦璇玑。
“小姨胆子可真大，不惜暴露身份去试探林燮，顺带还挑拨了他和萧选的关系。”
秦璇玑见南枝已经猜出了林燮的身份，淡然一笑：“复国，本就是在刀尖上行走，若是胆子不大些，能成什么事？如今看来，林燮确实不知当年滑族内情，只是一味跟着萧选的命令走。不然……”
不然，也不会因为震惊和愧疚，放走了她们。
她天生爱赌，那时也不过是在赌林燮和萧选之间有没有裂痕。如果林燮真的全然相信萧选，又怎么会质疑萧选当年的命令，甚至阳奉阴违地把他们放走？
南枝一眼瞧出了秦璇玑的心思，她现在定然得意极了，觉得自己一通试探和挑拨，加快了往后的计划。
“一路无事，小姨大概也不想休息，不如让南枝来猜猜小姨心中所想？”
南枝说着，把窝在身上的胖狐狸挪到了一遍软被上：
“你之所以那么做，一是想试探林燮对当年滑族之事是否知情；二是想挑拨林燮对萧选的信任；三是想向他表明，你好不容易逃出京城，定然不会在短时间内去而复返，借机让他放松对京城内部的戒备；四是想把你暴露在林燮面前的事让夏江得知。夏江本就草木皆兵，听闻此事只会狗急跳墙，说不得会加快针对林燮的计划。”
秦璇玑懒洋洋地托着腮，望着南枝的目光温和又带着赞许：
“说的不错，林燮手下留情，可我却绝对不会对他心慈手软。”
“其实，还有一种可能。”
南枝突然抬眼看向秦璇玑，目光沉静如水：“林燮或许会暗中调查当年滑族内情，甚至向萧选求证。”
秦璇玑先是一愣，复冷笑一声：“他又不是傻子，既然知道滑族内情，必定能猜出萧选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他还会冒险牺牲自己，为我滑族平反冤情不成？”
说着，秦璇玑坐直了身子，丧失了继续交谈的兴趣：
“绝无此种可能！”
南枝看着闭上眼睛佯装入睡的秦璇玑，视线晃动着挪到身边的妆奁上。
可她觉得，如果是林殊，他一定会。
***
坐了几日马车，又从马车转道乘船，复又改换骑马。
如此奔波小半月，这才赶到了大梁北境。
大梁西北和大渝相接，相隔道道沟壑荒岭，初春季节也十分萧条，风一扬就是黄沙漫天。
南枝和秦璇玑围着宽大的面罩，跟着商队踏出边城，没多会儿就在榆林里遇见了另外一支商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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