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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门在面前缓缓阖上，几个女生惊魂未定：
“他是谁啊？”
“这人有病吧，上来一通说教，他以为他是我们老师啊？”
“不过，他听见我们之前的话了，不会转头就告诉南枝吧？”
“告诉就告诉呗，她往后要是不能跳舞了，李老师也不会再偏着她。”
“别说了，我们还是快走吧。”
……
雷明静静地看着电梯阖上，走廊上有注意到这边动静的人正探头探脑地张望。
他缓缓呼出一口气，心底的沉重好像也随着那番话发泄出去不少。
他提着手中的水果篮继续往病房走，走到门口时，才轻松了一会儿的情绪又紧张起来。他动了动手指，僵硬地搭在门把手上，微微推开了一角。
病房里静悄悄的，床前零散地摆着几张待客的椅子。
他想象中忧郁少女抬头看天的画面并没有出现，反而活泼得很，不顾自己的一条腿还被吊着，轻巧地挪到床边去摸水果篮里的橘子。
这动作吓到了雷明，他一把推开房门，几步就走了过去：“你别乱动，我帮你拿。”
南枝才摸到橘子，就被人小心翼翼地按回了床头，就连被子都盖到了胸前。她眼睁睁地看着对方拿走她到手的橘子，顺着那只骨节分明的手，瞧见了一张有些憔悴的脸。
和初见时的光彩熠熠不同，这次见面，就连他鼻尖的小痣都跟着颓靡了下来，整个人像是被霜打蔫了还强撑着挂在枝头的柿子。
雷明捏着橘子，想起方才那些人对南枝的奚落，不动声色地把橘子丢回去，转头在自己带来的水果篮中掏了一个：
“那个看着就酸，还是吃我的。”
南枝茫然地看着两个一模一样水果篮，不都是从医院门口的水果店买的吗？
剥好的橘子垫在橘皮上，完整地摊在面前。
满打满算，不过只见过两面的人，为什么要来探望她，甚至还这么妥帖地剥橘子？
南枝只得接过来，带着犹疑地说道：“谢谢，还没问过你的名字？”
雷明一顿，想起那些铺天盖地的新闻，桩桩件件直指他是毁了两个花季少女的罪魁祸首。
他喉结动了动：“我，我是雷明。”
【你好，我是秦明。】
恍惚中，一道模糊的声音出现在脑海里，仿佛隔着一层厚厚的罩子，飘忽发闷。
南枝慢慢从怔愣中回神，忽然闪过的几个画面也随之烟消云散。她瞧见雷明似愧疚又似难以开口的模样，终于反应过来这名字为什么会耳熟了。
病房里的电视机正好重播了昨天的新闻——
“存不存在某些教培机构为了盈利，招聘一些不称职所谓的老师，带来了恶果？”
“出了这样的事，我也感到很遗憾，很抱歉。雷明他所做的事，一定会给公众和伤者家属一个交代。”
电视上头发有些花白的男人满脸愧疚的弯腰垂头，而眼前的雷明也跟着无意识地垂下了眼。
“你是郑倩的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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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桃菌：\“感谢芸涟_666点亮的一月会员，专属加更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