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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跳楼了！”
“这救人的姑娘没事吧？”
“那么高跳下来也敢接？”
“快打120啊！”
人群寂静后发出更大的躁动，稀稀拉拉地围了上来，致想大楼里的员工也纷纷走出来查看情况。
南枝看了一眼躺在大熊怀里的郑倩，外表没什么伤痕，只是昏了过去。
她缓缓舒了口气，到底是没法看着一条活生生的命在眼前消失，还是在他爸王先生的公司楼顶上。
真没想到，这讨嫌的大熊，竟然在关键时候起了缓冲作用。
越来越多的人围过来，有些已经认出了南枝和郑倩的身份。
“那是郑倩吧？”
“对，我们班里一直追老雷的那个。”
“她跳下来砸到人了吧，那人不就是之前论坛上和老雷合照的女生吗？”
“我的天啊，她可是跳舞的，不会砸出什么好歹吧？那后半辈子不就毁了？”
“选这个地方跳楼，真是造了孽喽……”
雷明随着人群跑出来看，心里一直七上八下，直觉告诉他，跳楼的可能就是前一天来纠缠过他的郑倩，但他还是难以相信，前一天还活生生的人，第二天就极端地选择了跳楼。
耳边的讨论声一点点敲定了身份。
跳楼的就是郑倩。
甚至所有人都在往郑倩身上加标签，不是他的学生，而是他死缠烂打的追求者。言语中，隐隐把逼死郑倩的标签钉在他的身上。
但紧接着——
【那个抱熊的女生冲上去把人救了，说不定没事呢？】
【是论坛上和老雷合照的女生。】
【跳舞的，后半辈子毁了。】
【是叫王南枝吗？国际大奖的天才啊。】
他们在说什么？
什么王南枝？
雷明原本胆颤退缩的心思，瞬间被惊愕惶恐冲散，他挤过去拨开人群，空地上躺着两个女生。除了生死不知的郑倩，还有一个脸色苍白的姑娘。
舞台上光芒万丈的敦煌神女，和眼前虚弱平静的姑娘重合在一起。
前一刻是她舞姿轻跃的样子，后一刻，她就摔倒在舞台上，像是过往的光芒碾地粉碎。
因为他，他的学生，和一个原本未来无限光明的天才，一起陨落了。
他不知道是怎么走到近前来，小心翼翼地看着对方的伤势：“你，你别怕，救护车这就来了，这就来了。”
南枝抬眼看着雷明，认出这是那天舞台上给她送花的人：
“是你啊。”
雷明见她认出了他，甚至还特意挤出笑脸来安慰他，眼圈蓦地红了：“是我。你……是不是很疼？”
南枝眨眨眼，不明白为什么他比自己还要难受的样子。其实人在受到剧烈冲击后的一段时间，是感觉不到疼痛的，只是头脑发昏，有些晕乎乎的。再加上小镜帮忙屏蔽痛觉，她现在也只是平躺着等救援。
“我不疼。”
话刚说完，南枝就见雷明通红的眼框里溢出一滴泪来，“唉，你别哭啊。等你气氛烘托上来了，到时候我不走都不行了。”
雷明心中更加难过，眼泪登时止不住地往下砸。
她这么难受，却还要费心思来说谎安慰他。
人群再一次被拨开，王云扬带着医生走过来，看着南枝倒在地上的那一刻心都跟着发凉，腿肚子软地打飘。
他跟着医生把人小心翼翼地抬到担架上，“枝枝，枝枝不怕啊，爸爸在这儿。”
雷明下意识地跟上去，王云扬却赶在他之前跟上了车：
“你来做什么？跳楼的是你们班的学生，你好好想想怎么给我一个解释！”
王云扬明白自己在迁怒，可又抑制不住这种想法。
如果郑倩没有跳楼，就不会连累南枝。
如果南枝有什么大碍，她的舞蹈生涯，她的后半辈子又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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