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緬头发掺着不少白丝，松松垮垮地束在头顶，脸前垂落下几缕头发，不羁闲适。身材枯瘦，脸也显得瘦长，只是眉眼依旧好看，狭长若柳叶，眼神闪动间流过凛然威严的光。等视线悠悠落在她的脸上，却蓦地凝滞了下来。
沈璋张张嘴，“像，真像。”
南枝一路奔波，尚未去梳洗，穿的还是商队里最不招人眼的灰衣。发髻间富贵的金簪也卸了下来，换上朴素无华的银簪子，垂落一条素穗，摇晃起来方显灵动。
可巧就巧在，这样的打扮不像宫中的贤贵妃，倒像极了初时宫外的阮云。臻首娥眉，眼睛出彩极了，不笑时柔和皎洁，笑起来半弯成月牙，那一瞬间，月亮都比不过她眼中的风采。
宫中乐阳公主沈芷衣或许更像他，像阮云只像了三分。而眼前这个，却足足像了七八分。
不用再找那两个伺候过贤贵妃的尚仪来，沈璋便能自行确认她的身份。
“南，枝。”
沈璋念着这个名字，招招手让南枝走近些，等人到了近前他又用一种和善到肉麻的神情瞧着她：“听说，你与燕家那小子关系不错？”
似是觉得这些话私密，沈璋看了一眼侍奉的老太监，老太监当即带着宫人退去了外间。
南枝垂眸略一思量，就明白了沈璋的盘算。
这大概是从林弘业那儿得来的消息。
她怎么说都是才回宫的公主，就是安在平常百姓家，也绝没有不等女儿安顿休息，不多问问这些年的经历，开口就要撮合女儿和外人婚事的。
皇家有亲情和爱情，但占比太少，和朝局一比，实在是微不足道。
这不，才第一次见面罢了，她都没开口叫过父皇，沈璋就忙不迭地要把她和燕家联系在一起，好平衡前朝薛、燕两家相争的局面了。
南枝顺着这话，垂眼抿唇一笑，一副甜蜜羞赧的模样：
“父皇，其实——”
沈璋和蔼地靠在床榻上，瞧着这副小儿女的情态，他心道赐婚这事妥了。只要南枝一提，他就顺势做个好父皇，将这决定的好婚事赐下去。摆明车马，支持燕家和薛家争斗。
但下一刻，南枝话头一转，击碎了沈璋所有的盘算：
“其实，我是天教的圣女。”
哦，天教的圣女。
沈璋笑笑：“那朕就给你和燕临——等等，你说什么？”
天教的什么？
什么的圣女？
要死啊！他才找回来的亲女儿，怎么就成了叛贼的小头目！
沈璋差点表演一个垂死病中惊坐起，视线在巧笑嫣兮的南枝身上到处扫，像是要找出什么隐藏的暗器毒药。
但半晌，南枝依旧端庄悠然地站在原地。
沈璋也逐渐明白，如果真想对他动手，不必告知他身份，直接趁机下杀手便是，何必突然坦诚至此？
此时坦诚身份，必定有所求。
南枝任由沈璋猜度，反正这父皇第一次见面就迫不及待安排利用她，那她也不必打什么感情牌，争取到手的利益才最重要。
沈璋重新放松身体，靠回床榻，目光却不再隐藏，锐利中带着几分欣赏：
“早先在林弘业的信中，他就提到是你发现了薛家的踪迹，这才安然无恙地绕路回到京城。你很聪明，审时度势、心思敏捷，样样不缺，这种品性是皇宫中养不出来的。若你是皇子，朕倒还真的找到了彻底扳倒薛家的法子。只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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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桃菌：\“今天更新先到这里啦，最近阅读和收益都太拉了，按字数走吧，先不按章节了。休息休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