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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枝在街上磨磨蹭蹭,提着城东王家新出锅的桂花糕才慢腾腾地回自己的城郊小宅子。
原本及笄之前,她是住在谢危那边的。
谢危这个人讲究多,大概七岁之前的生活还是给他留下了潜移默化的影响。他不喜欢和天教教徒扎堆住着,等他十几岁完成万休子派下的一个任务后,便提出了这么个要求。顶着谢府少爷的名头,在外置办了一处私宅。即便被专人监视,也不愿回去住。
连带着她这个小拖油瓶,也一起搬了出来。
后来她及笄,就迁出来,在隔壁另辟了一处宅子。
宅子占地并不大,小巧精致,服侍下人也只零星几个。绕过影壁和长廊,路过一处客院,后面便是她住的主院。
昨夜院里的梨花开了,花瓣娇小细白,风一吹,洋洋洒洒像是下了一场飘雪。飘雪里还夹杂着一股异香,甜腻扑鼻。
正要推门时,南枝脚步却突然顿住。
不对。
屋里不止一个人的气息,虽然极力压抑,落在南枝的耳朵里却依然杂乱。她的视线落在今早打开通风的侧窗,窗牖锁紧。
按理说,她和谢危的身份本不该出来单住。万休子不放心,就在府中多安排了些眼线。她和谢危府上的下人,多是万休子的心腹。这些心腹的亲人弱点都捏在万休子一个人的手里,任她和谢危百般手段,也收服不了。
所以,能在那些心腹的眼皮子底下进她的屋,里面的人定然是万休子安排的,或许,就是万休子找她去谈话的用意。
不管是试探,还是下一个任务目标,她只能见招拆招。
南枝把桂花糕挂在侧边窗棂上,抬手推开门。
那股甜腻的异香更加浓郁,埋伏在门口的人等南枝走进来之后当即落锁,整间屋子门窗紧闭,看似固若金汤,她就如自投罗网的飞鸟。
南枝体质不同,这香大概是秦楼楚馆里常用的熏香,有些助兴的效用,但在她的身上,仅仅翻涌起些微热意。
可她没心思管那香,正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七八个精壮男人,各个打着赤膊,露出或白嫩或黝黑的腹肌。他们整齐地抱拳行礼,齐齐扬声:
“圣女,教首派我们来伺候您!”
恍惚间,南枝终于明白了万休子的话。合着对谢危没用的法子,就要往她身上也来一遍?给他找女人没用,就要给她找男人?
这哪里是天教,这明明是合欢派!
她默默抽出腰间捆缚的软剑,暧昧昏暗的烛光下,剑身闪烁着惨白的光。
万休子,你听见没?我去你大爷的!
……
……
日头渐渐西下,公仪丞却一直赖在酒楼没走,一直拉着谢危说些有的没的。
谢危自认和公仪丞的关系算不上什么要好,甚至称得上教中仇敌,怎的这人今日偏要与他说些家长里短的闲碎事?
先是拉着他一起用了晚膳,要了酒,等说完城中富商家的闲话,又准备叫外面的歌女进来唱曲。
谢危敏锐地察觉这公仪丞背后必有诈,直接开门见山道:“公仪先生,你我同在教中互为共事,有何事,不如直说。”
公仪丞悠哉哉地咽下一块春江鲈鱼,抿了口酒作伴,这才慢吞吞地言说:
“前几日,老夫接教首之令,为您寻的几位女子,您都不满意。教首很是不悦啊,这不,今日教首寻圣女过去,便是为了此事。”
谢危眉头稍皱,似乎捕捉到了什么,又恍惚消散,只剩下隐约怒意。
这等腌臜事,为何要讲给南枝听?
公仪丞盯着着谢危的神色,嘴角抿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弧度:“想来,圣女如今已经十六,也该知晓人事了。”
一道惊雷在谢危的头顶炸开,他几乎掩不住汹涌的杀意,死死地盯着饶有兴味的公孙丞。
谢危拂袖起身,几步跃出酒楼,抢过停在楼外的马匹,眨眼就消失在街尾。
万休子!早晚要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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