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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是父母感情的延续,或许你自己都没发现,你爱姐姐要比我多。因为你爱李学军,所以也爱他的孩子。你用条条框框的规矩控制她、管教她,生怕她走了弯路。但对我,却放纵自由得多。”
南枝说着,想起南初的郁闷别扭样,有些好笑:“姐姐还以为是你爱我,不爱她,所以才样样看不惯她。其实,恰好相反。”
这话说得平铺直叙,没有不敢痛苦的失落,没有歇斯底里的声讨。也正因为这样,南月如竟然找不到能反驳的地方。
南月如脸色发白,方才风情万种的国际明星,现在好像做错了事的小孩子。她手指纠缠在一起,吞吞吐吐道:
“我,不是的……你是我的女儿,是从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怎么会不爱你……我,我是爱你的。”
南枝抬头看了南月如一眼,南月如的演技炉火纯青,哭戏的每个步骤更是刻在了骨子里。眼睛盛满了泪水,水光一晃,泪珠就大颗大颗地砸下来,梨花带雨。
可惜了,如果坐在这儿的是那个恋爱脑的傻爹,一定会心疼不已地答应南月如的所有要求,还得指天誓日地把惹哭南月如的人好好收拾一顿,即便那个人是他女儿也不例外。
和成熟的南月如相比,陈颂就是个永远长不大的孩子。
幼稚,胡闹,意气用事。
但是——
“你和我爸分割完财产就算了,就不要再争取我的抚养权了。不管是我爸,还是爷爷,他们都不会把我交给你。你如果为了母亲的责任和外人的眼光非要打官司,那怕是要纠缠很久,对你而言,不值得。”
南月如眼中闪过一抹惊惶,激动地来拉扯南枝的胳膊:“南枝,你听我说。你爸找的那个小明星不简单,她一定会对付你的。听话,你还是跟我走……”
南枝恰好起身,躲过了南月如的手:“张芸是不简单,我爸也不靠谱,但爷爷他很爱我。所以,不管是张芸还是我爸,都欺负不了我。”
闻言,南月如张张嘴,没有再挽留。圈里人都知道,陈老爷子雷厉风行,唯独把南枝当做心肝肉,陈颂也越不过这个孙女。
南枝提上包,转身走到门边,拉开门的一瞬,她又转头看向南月如:
“南月如女士,你自由了。”
包厢门打开,又迅速阖上。
南月如怔怔地看着消失在门外的身影,那是她的女儿,可她却一点儿也不了解。
她不知道南枝喜欢什么颜色,喜欢什么饭菜。十七八的年纪正是情窦初开的时候,南枝有没有喜欢上什么人,在学校有什么烦恼,和同学老师相处得好不好?南初一门心思地去学跳舞,那南枝呢,未来想做些什么?
她这个母亲,确实没资格说句爱南枝。
但南枝却了解她,知道她不爱陈颂,也知道她在陈家过不下去。她是多么骄傲的人啊,可不管她在娱乐圈取得什么成就,陈老爷子都瞧不上她,陈家的亲戚朋友、整个圈子都在鄙夷敌对她。
她在不属于自己的圈子里硬生生熬了二十年,每时每刻都想逃离。陈颂的爱,对她来说是密不透风的束缚,编制成一座金丝笼,试图关住她。
于是,她不给陈颂一丝半毫的机会,趁着笼子破了一个洞,迫不及待地逃了出去。
南月如痛苦地捂住脸,哽咽两声后,突然不顾形象地嘶哭。她努力想要压制,却根本控制不住。
自由啊……
她是自由了,可这自由的代价是她失去了一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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