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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辽边界是由一条从西往东的大河划定,水大流急如巨马奔腾,后来便称之为拒马河。澶渊之盟签订之前,朝廷曾勾连周边河流引入这片低洼地带,汇聚成一条“水长城”。
除此之外,河畔种满了榆柳,用树木形成城塞,作为辅助水长城的防御。
此时正值夏季,暴雨增多,河流又有涨势,流域旁的榆柳茂密葱郁,虽能遮掩身形,但离得远了,也就瞧不见前面的动作。
南枝带着尉迟源和一小队精兵埋伏在榆柳林里,张望前面付青鱼和辽国士兵的动态。
隔着厚厚的枝叶,前面的情况也变得隐约晃动。
南枝忍不住暗骂,谁出的这破主意,又造河又造林的,是一定程度阻止了北辽南下,可也阻挡了大宋北上啊!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树林里蚊虫多,尉迟源有点待不住了,他张头探脑地看着前面的情况,忍不住问南枝:
“老大,他们都已经汇合了,我们还不过去吗?”
南枝按住尉迟源不安分的脑袋:“先看清楚情况,万一没有异动,我们莽撞出去,反倒会惹麻烦。”
她话音落下,拒马河那边也发生了变化。
……
……
辽国来接洽的是个留着两撇小胡子的男人,他从付青鱼手中接过打包好的食盒,打开一瞧,果真是韩断章的头颅。
小胡子嫌弃的捏住鼻子,把东西丢给身后的随从。
他上下打量着付青鱼,绝顶艳丽的样貌,神色一冷就格外淡然高傲。这种居高临下的神态,让他心中格外不快。
他自认是皇太弟耶律宗元的亲信,整个辽国包括大宋都要给他几分颜面。辽国如今尚未册封太子,但辽皇帝曾在酒后答应,要在百年后将皇位传给皇太弟耶律宗元。此事,辽国朝野上下尽皆知晓。
那他,理所当然就是未来辽国皇帝的心腹。
面前这个耶律宗真流落在外的私生子,于他而言,大小也算是个政敌。
付青鱼自然也能感受到小胡子毫不掩饰的恶意,他脸色更冷:“此处是宋辽边界,长时间停留怕是会引起宋兵觉察,我们不如先行。”
“唉,不急不急,您身份贵重,我一定得保证您一切妥当不是?”
小胡子笑地奸诈,眼神一转看向付青鱼身边的几人,“您带来的这几个亲信可是宋人?您的血脉身份,我们自然是相信的。只是他们嘛——”
独孤在最讨厌说话半遮半掩的人,他啧了一声,“我们怎么了?我们一直都是跟着付老大做事的,知根知底,自愿跟着他一起投效大辽。他去哪里,我们就去哪里。”
小胡子摆摆手:“我们也是没办法啊,大宋的暗探无孔不入,我们却损失惨重,连这暗探之首韩断章都是个渤海奸细。最近着实有些杯弓蛇影,不得不防。
我呢,也不多为难。这样,殿下,您思量着宰杀一个宋人伙伴,就算是证明您投效大辽的决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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