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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唯一一个碍眼的人也晕了,陆观年便没了顾忌:“北辽的谋划和西夏不一样。北辽,只有付青鱼去,计划才能开展。”
“因为他的身世?”
南枝眼中亮起一抹逼人的光:“根据枢密院军户资料记载,十六年前,北疆游击将军付玉山,与妻子育有一子一女。子付明旭,娶北疆当地商户女为妻,有一子。女付明静,招赘,赘婿身份不祥,有一子。
资料至此,戛然而止,根本就是有人故意抹去了他们的痕迹,想要隐藏什么秘密。按年纪推算,付青鱼很可能就是付明静的儿子。那个身份不祥的赘婿——”
眼见南枝如此灵敏,竟从浩如烟海的枢密院记录中找到了当年的真相,陆观年心中欣慰骄傲,却又难免觉得纠结:
“那赘婿正是当今辽国皇帝,耶律宗真。”
南枝早有猜测,却不免心中一沉。
陆观年声音放缓,思绪抽离,回想着那年的事情:“耶律宗真生母为元妃萧耨斤,但那时齐天皇后萧菩萨哥无子,耶律宗真便被辽国先帝做主交给了齐天皇后抚养。耶律宗真十五岁继任登基,却被生母夺权。萧耨斤自立为皇太后,一连赐死了齐天皇后及她的族人和党羽。
或许是因为耶律宗真与萧耨斤始终对立,于是萧耨斤意图废黜耶律宗真,扶持耶律宗真的幼弟耶律重元为皇帝,继续听从她的摆布。就是在这场母子争斗之中,耶律宗真受了重伤,流落到宋辽边境,遇上了付青鱼的母亲付明静。”
韦衙内恍然大悟地一拍手:“所以,付青鱼的母亲,就这样和那隐姓埋名的辽国皇帝相爱了?辽国皇帝为了大局,忍痛割爱,把他们母子暂时安置在大宋……多年之后,又派遣密探来寻找当年的爱人和孩子?”
“哪里有这么多真爱啊?”
陆观年嗤笑一声,陡然发现这韦衙内除了脑袋不好使之外,还有可能是个祖传恋爱脑。他语气怅惘,把付家的事情当做了一件教育案例:
“耶律宗真不过把付家当做暂时的逃命之所,暗地里观望辽国的争斗罢了。或许他还想借机在付家打探什么军机要务……但,付玉山不过是个五品游击将军,并没有什么军机能泄露给他。而且他身份来历不明,要不是意外毁了付明静的清白,哪能轻易做上赘婿?
后来,辽国争斗平息,耶律宗真的部下找过来,他想带着已经有了身孕的付明静一起回辽。但付明静生性倔强,自觉受了欺骗,如何也不肯随他走。耶律宗真便在临走时故意泄露了踪迹给大宋,想要以此来逼付明静就范,让整个付家走投无路,只能投奔辽国。”
南枝眼中浮现几丝冷意,又转瞬豁然:
“但付家却没有依照耶律宗真的想法行动,反倒跟着朝廷的安排,秘密在南山院子安置了下来。只怕,付青鱼身为辽国皇帝的血脉,无法让朝廷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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