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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北江的夜生活多姿多彩，还有许多通宵经营的饭店摊子。
多年程序员的生工作，让潘生许久没尝过夜生活的快乐了，一路上从广场喷泉到小街小巷，他们竟逛了个遍。只是最后，他没被夜宵撑到，反而被身旁那对小夫妻的狗粮填饱了肚子。
一时间，潘生感慨，他这次出国工作，找老婆的计划怕是又要往后推了。
“对了，小表哥，你说因为公司空降了个关系户，所以直接辞职了。”
南枝递给潘生一杯柠檬水醒酒，“那要不要来我们警局试一试，资深网络安全员的工作，对你来说还不是手拿把掐？”
潘生被呛了一下，连忙摆摆手拒绝，“你们警局加班更猖狂，我都这把年纪了，还是想松快两天。我已经找好工作了，就在新盖坡，叫萤火科技，是个做游戏的公司，待遇还算不错，这两天就要去入职。”
不知怎的，南枝就想起了杜城的话，什么境外网络诈骗的案例都窜到了她的脑子里。
“你考察好了吗？确定靠谱？”
“靠谱，你还不相信我吗？”潘生抖抖双肩包里的电脑，“只要有网络，没有东西能瞒过我。就算是旁边那桌人的手机，我都能分分钟黑给你看。”
南枝威胁似的点了点桌子，“你当着我们两个刑警的面，口出什么狂言？”
时间也不早了，明天还得去参加什么境外诈骗的碰头会，南枝看潘生坐上出租车，还是忍不住多说了一句话：
“别忘了给手机设置个紧急联系人，怕二姑妈瞎着急的话，就设置成我。”
潘生虽然觉得南枝是在多操心，但来自表妹的关心，还是要笑着应下的。
等车走远了，沈翊揽过南枝的肩膀，“也许不会有问题，是不是被杜城给的那些资料吓地草木皆兵了？”
南枝顺势靠在沈翊的肩上，莫名的直觉让她不安，“我只是担心，聪明人往往自负，更何况，他还是个顺风顺水这么多年的网络天才。让他多留个心眼，不会错。”
沈翊的手顺着南枝的头发，忽觉这话也不差，酒店时潘生就敢单刀赴会去见一个虐待宠物的变态，还威胁对方去自首。
有点像是，七年前的他。
那时，他自恃天赋，被犯罪团伙找上来也毫不提防，把一切都当做新奇的探险，总以为自己能一眼看透人心，所有的阴霾都离自己很远。但后来他才明白，犯罪就在身边，那些人的脸上也远不止一副面具。
……
……
萤火那边招人招得快，要求入职的时间也紧迫，潘生只能尽快启程离开北江，赶往新盖坡。
飞机上几乎小半个机舱的人，都是他未来的同事，趁着要在哇内候机近十个小时，几人拉帮结伙地跟着公司领头人出来找找乐子。
潘生落在他们身后，慢吞吞地给家里发消息报平安。
可还没走几步路，潘生忽然听到奇怪的声音，就在同事们提前走进去的小巷里。像是痛苦的嘶吼声，此起彼伏，夹杂着木棍砸在人身上的沉闷。
他怔怔地抬眼看过去，脑海里都是在北江支局做笔录时看到的境外诈骗宣传单。
带队的领头人似有所觉，面上的斯文已经被撕破，眼神变得狠厉，一步步朝潘生逼近。脚步伴着耳边酒吧的乐声，每个节奏点都让人心生惊骇和绝望。
潘生与领头人对上视线的一刹那，甚至来不及反应，立马按下了手机设置好的紧急联系人按钮，然后拔腿就跑。
哇内算不上什么繁茂的大城市，更何况如今处在曲折蜿蜒的小巷里，潘生根本躲不过早就熟知地形的幕后团伙。在下一个转弯，他被迎面砸过来的木板直接打晕。
领头人蹲身给潘生戴上黑头套，复又捡起那个还在通话中的手机，电话那头传来清甜的女声，语气有些着急：“喂，喂？”
他嗤笑一声，抬手按下了挂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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