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阻止他的方式，就是让手下当众射杀他？”
南枝一挑眉，好像终于明白了洛子商那间或发作的疯狂偏执性子是从哪里来的了。因为他的生父江河，更是个疯批。
不知为何，南枝有些愤懑：
“可实际上，这世间最没有资格审判他的，就是你！”
江河能被朝中众臣忌惮，就是因为他的深沉和不露声色。如今，他即便是被南枝指着鼻子骂，也没有什么大的波动。
可这样的淡漠，才更让人替洛子商难过。
南枝瞧着江河，竟觉得他比当年苛待洛子商的洛老爷子还要可恨。洛老爷子虽然不曾善待洛子商，但还是用府中银钱供着他最基本生存条件。而江河呢，又为洛子商付出过什么？
那一半血脉？
“其他人可以恨他、怨他、指责他，但江尚书，你却不能，因为你没有这个资格！”
南枝神色冷冽，指责江河的样子，甚至吓到了还瘫在龙椅上装死的皇帝李稷。
李稷想起之前洛子商指控他的话，也生怕自己被南枝如此记恨。
而南枝的话还在继续：“你既然没有教养过他一天，有什么资格大义凛然地站在父亲的身份上处置他？就凭你婚前勾引了洛依水，用假名字骗了她的身子，还狠心无情地抛弃了她吗？”
“你早就知道洛子商的身份，却眼看着他在这滩泥沼里越陷越深。你对这个流落在外的儿子，压根没有什么深沉无畏的父子之情！你有的只是生而未养的愧疚！那点愧疚，就像是沙子，遇到你真正在乎的人，在乎的事情，不用风吹，直接就散了！”
殿中无比安静，只有南枝饱含怒意的质问。
洛子商不知何时，已经放下了手中的剑。自从听了江河真实身份的话，洛子商耳中一直嗡鸣作响。江河何止是看着他往泥沼里陷，江河两面三刀地来找他联盟之时，还曾亲口承认，顾朗华就是他的亲生父亲。
不管江河是因为什么原因，当初没有认下身份，如今却又顶着他生父的名头，要当众射杀他。何其正义凛然，何其大义灭亲？
想当初，洛子商还嘲讽过太子和皇后对云裳公主的利用，如今看来，他比云裳公主还不如。皇后没想要云裳公主的命，可江河却要踩着他的命，得到一个清白的名声。
洛子商心中越凄楚，看着护在他面前的南枝就越热切。
恍惚间，他好像又看到了当年在洛府，个子小小却非护在他身前，把他那祖父气吐血的小娃娃。小娃娃如今已经长大，却还是护在了他的面前，字字句句如刀一般，替他征讨他那无情无义的生父。
原来，她给的袒护，时隔多年，依然还在。
他从不必在和顾九思攀比后，自怨自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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