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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的孩子——”
乐胥痛呼一声，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竟然突破了侍卫的防守，冲到东华面前扯着他的衣襟：
“都是你让我去昆仑虚，我那时候已经怀了南枝！都是因为那朵该死的金莲，它不过几日便要出生，硬是夺走了我孩子的命啊！她死的时候那么小，无声无息，在胎中就被夜华给害死了！好一个父神嫡子，好一盘谋划我天族政权的大戏！东华帝君，你们好狠的心啊！”
“你还我孩子的命来，你把她的命还回来！”
东华被乐胥眼中深入骨髓的恨意惊住，竟也跟着她的话想了下去。
难道乐胥当时真的有了身孕，那无辜的孩子被夜华连累死了？
“够了！成何体统？”
天君瞧见乐胥扯着东华帝君，还向他索命的样子，眼前不由一黑。
他听闻乐胥发疯的事情还不信，如今见着这副情状，更觉得难以置信。
但乐胥听到天君的声音，却像是找到了靠山。她转身，扑到天君身旁，跪下哭求：
“天君，您可知晓，夜华他不是我的孩子，他不过是借我的肚子出生的父神嫡子，他是来谋夺天族——”
“住口，你是疯了吗？”天君震怒地打断了乐胥的话，背着身后的手都跟着颤抖。
方才乐胥质问东华的声音早已传了出去，他何尝没有听到？
甚至从东华帝君犹疑的神色，以及从始至终都没有反驳的态度中，他还确认了此事的真实性。
他引以为傲的天孙，真的不是他的血脉传人。
其实，他早便有怀疑，只是宁愿做个瞎子聋子。哪个仙神的正经孩子才将几日便要出生？缘何夜华越来越像墨渊上神？
但是，事已至此，他也只能将错就错。
一旦揭发此事，就连最后的遮羞布都没有了。天族依旧没有一个能继承天君之位的有才之人，东华帝君等一干父神亲信都在一旁虎视眈眈，他又能如何呢？
天君狠狠握了一下拳头，努力将面上的不甘压下去：
“乐胥，你是因为夜华的重伤心智不清了，回宫去冷静一下吧。”
乐胥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看着天君，却只从他的脸上看到了无边的冷漠。说来，她嫁进天宫也有数万年了，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天君这是放弃讨公道的打算，宁愿捏着鼻子认下夜华那个小畜生。
在这个天君的眼里，被利用的儿媳，死去的孙女，哪里有眼前的利益重要？
乐胥惨笑了一声，却迅速收敛了之前的疯态。
她踉跄着起身，将散乱的头发重新梳理到身后，端庄地朝天君行了一礼：
“是，儿媳明白了。”
不是遵命，而是明白。
天君知晓乐胥怕是看透了他的打算，眼中隐约浮现出一抹痛苦。
若乐胥说的是真的，他还有一个早逝的孙女，他又何尝不惋惜痛苦。可是人都死了，又如何能与这天族的利益做比？
行完礼之后，乐胥甚至懒得再回头看东华一眼，被追随而来的仙娥搀扶着，一路默不作声地往回走。
太晨宫外的甬道上，不知何时挤了一群人。
他们张望着乐胥发疯的模样，时不时还议论两句。
乐胥却好像听不到那些议论，只失魂落魄地维持着最后的一点点体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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