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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陈金默也坦白道,他撞上池子的杀人现场,虽然不是故意的,却也算是注定的,因为他是受了指令来取罗钥的性命的。
陈金默对此,只说是听从了刘立国的指令,其他的一概不肯吐露。
南枝知道陈金默大概是受了高启强的指使,但是他却因为高启强这几年的照顾,不肯把人的名字说出来。
但,高启强在背后指使的事情,陈金默不说,不代表旁人不会说——
刘立国作为京海市的市委书记,赵立冬的继任者,如今也坐在当年赵立冬待过的审讯室里,忐忑不安地看着对面的林涛。
南枝拿着从陈金默和罗钥那里得来的口供,好整以暇地推门走了进来:
“刘书记还是不准备说说吗?陈金默已经坦白,他去罗钥家中,就是受了你的指派。而罗钥呢,已经从医院醒过来了,他直言自己是差点被杀人灭口。至于要杀他的人,相信刘书记心里也十分清楚,就是临江省的副省长何黎明。”
刘立国的脸色一僵,显然未料到罗钥竟然被救回来了。
林涛做了这么多年的审讯,自然也看明白了刘立国的心思,他冷笑了一声道:
“还真是让您失望了,罗钥命大,虽然遇到了两伙杀手,但是第一伙杀手不打算一击毙命,而是想让他流血过多而死,所以选用了小直径的解剖刀。这下可好,就让他硬生生等到了救护车。”
刘立国眯了眯眼睛,快速收敛了方才的惊愕与僵硬:“是吗,那又与我有什么关系?我的名字,京海市知道的人多了,就凭那个叫陈金默的空口白牙,能直接定我的罪吗?”
“那可怎么办呢?罗钥说,他的手里有十六年前某件事情的证据,他藏得可严实了。”南枝眨了眨眼睛,满脸惋惜道:
“有了这个证据,何黎明自身难保,他会这么好心,把你给摘出去吗?”
刘立国闻言,脸色铁青。如果何黎明落马,那何黎明手中的来往交易,就已经能成为给他定罪的证据了。
南枝看着刘立国难堪的神情,又加了一把火道:“所以啊,都这个时候了,你说的越多,你的罪名就越能酌情减少。难道你还要眼睁睁地看着何黎明,把罪名扣在你的头上吗?”
刘立国的脸色来回变换,他跟了何黎明这么多年,自然明白何黎明的为人。何黎明为了能往上爬,做下了不少的恶事,不说这几年,就说十六年前的事情就已经够毛骨悚然了。
现在他已经身陷囹圄,就算是不坦白,何黎明也休想干干净净地脱身。他倒不如坦白从宽,争取一个宽大处理,也省的到时候何黎明把脏水都泼在他的头上。
想明白之后,刘立国咬了咬牙,说道:
“好,我说!”
林涛闻言,连忙示意一旁的记录员一字不差地记录下来。
刘立国满脸颓丧,语气低沉道:
“我跟着何黎明很久了,从二十年前就是他手下的小科员,所以他做的事情,我知道不少。罗钥说的十六年的那件事情,我也知道。”
南枝闻声,不禁捏紧了手指,侧眸看向了另一旁的观察室。她知道,秦明也正在那边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