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战场上负了伤的冀东道都护使吕集义正坐在床榻边,一名隶属于凉军的医官正在给他包扎伤口。
这已经是第三次换药了,但是伤口处还能看到些许血迹,因为箭头嵌入体内,把不少血肉都给翻了出来。
幸亏贲虎射出的那一箭是冲着胳膊来的,但凡是瞄着胸口,那吕集义现在就是一具死尸了。
但侥幸逃得一命的老将军似乎一点也不开心,脸上还带着不少的颓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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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杀没死成,现在就成了凉军的俘虏。自己这一辈子打过胜仗、败仗,但就是没成为过俘虏,军人自有军人的傲气,这是他决不能忍受的事情。
可被抓获之后凉军就对他看管严密,似乎生怕他自杀一般,让老人十分的无奈。
医官麻利的包扎完伤口之后就准备离去,耐不住性子的吕集义终于还是开口问道:
“劳烦问问,你们凉军到底抓老夫过来干嘛?痛快地,给老夫一刀算了。”
那名看起来还挺年轻的医者苦笑一声,拱了拱手道:
“将军说笑了,这种事岂是我一个医官可以知晓的。将军的伤并无大碍,这些天只需要安心调理、按时换药即可。
告辞。”
吕集义一脸无奈,看来也问不出个什么东西。
医者离去之后屋内又多了两个仆人,说是伺候他的仆人,实际上这壮硕的块头一看就是当兵的,站得笔直,确保吕集义时刻处在他们二人的视野里。
吕集义撇了撇嘴,自顾自的躺在了病床上,他知道这些人就是监视他的,一天到晚形影不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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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嘎吱~”
不知过了多久,闭目小憩的吕集义听到了有人推门而入的声音,老人微微的睁开了混浊的双眼。
映入他眼帘的是一位身穿淡蓝色长袍的壮硕身影,约莫五十岁上下,比自己年轻一些。
处于从军多年的直觉,吕集义第一眼就从这个人身上嗅出了征战沙场的味道。
可奇怪的是这个人手里还拎着一个酒壶,不知想干嘛。
他刚迈进房门,屋中的两名仆人就立马躬身抱拳:
“将军!”
略微有些老迈的男子轻轻挥了挥手:“你们出去吧,这里交给我。”
“诺!”
两人二话不说就走了出去,顺带着关上了屋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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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
吕集义呼出了一口酒气,略带悲伤的说道:“好酒。可惜啊,我的那些个好兄弟喝不到了。”
这酒似乎触动了老人内心深处的某些记忆,眼眸中还有一滴泪花闪过。
王如松看了吕集义一眼,一边重新倒酒一边淡淡的说道:
“建平五年,鞑靼部数万精骑逼近幽州,幽州守军无力相抗,连战连败。无奈只得向朝廷请求增派援兵,当时还是校尉的你率部驰援幽州,奉命出关袭扰敌军后方。
关外平泷山,将军所部与敌军打了一场遭遇战,一千两百三十四人,一战下来,仅剩半数,而且几乎人人负伤,将军的大腿也中了一箭,估计伤疤至今还留在腿上吧?”
吕集义悬在半空中的手掌一顿,认真的盯着王如松问道:
“你怎么知道?”
这是尘封多年的往事了,当初活下来的那一半人后续也陆陆续续战死或者退出军伍,还知道这件事的人寥寥无几。
眼前这位大人物怎么会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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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如松看着吕集义,接着说道:
“我不仅知道这些,还知道那场遭遇战里你们救下了几个被鞑靼抓获的幽州军卒,当时那几位幽州的伤兵已经是命悬一线。
战事结束之后,那几名伤兵凑了点银子,给你们送了两坛曲汾。”
吕集义眼眶一突,满脸的错愕,这件事王如松竟然也知道,旋即看着王如松的面庞,猛然反应过来:
“你,是你!”
王如松点了点头:“没错,将军救下来的几名伤兵之中,有一个就是我,当时我还只是一个小小的标长罢了。
出关探查敌情,不幸被敌军所抓,当时已经抱着必死的决心了。
说起来我欠了将军一条命。”
吕集义错愕的说不出话来,当初自己顺手救下的伤兵,如今竟然成了威名赫赫的辽东道都护使。
“将军,这杯酒敬你,替我那些个老兄弟敬你!”王如松端起了酒杯,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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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后来他们还是死在了关外战事中。”
吕集义默默的低下了头,没有说话,只是陪着王如松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哪怕两人今日都已经是坐镇一方的都护使,但很多年以前,官职低微时交下的生死兄弟始终牢牢的刻在他们的记忆里。
或许这就是沙场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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