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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晃眼,已是三年。
小院里,朱昱辰缓缓打着太极拳,速度慢如老牛,招式龙虎兼备,阴阳汇聚。一举一动,契合着四周天地,彷佛他本身就是院中一景。
三年过去,朱昱辰十八岁。一席简单的青衣,好似因为太久没有接触阳光一般皮肤上泛着一层异常的白,初看给人一种安静随和而又病弱的感觉。
仔细留意,眼眸点漆如墨,看的久了,好像目光都要被吸进去;单薄的身躯,却有着坚不可摧的异样感。
三年过去,在不间断的猴儿酒供应下,加上时不时得到的山珍异宝,采集日月精华反哺己身,朱昱辰《大道青莲篇》筑基大成,成就金刚不坏身。
单薄的身躯,举手投足间却有着千斤之力;莹白的皮肤,却刀剑难伤,内外混元如一,不惧刀剑剧毒之物。
随着他第二遍太极拳出手,浑身四肢百骸一震,精满自溢,丹田气海开辟,一股全新的真气自生显化。
随後庞大的精元化作真气汹涌澎湃,在全新的经脉穴道中奔腾不息,恍如大江大河,犹如山呼海啸一般。
玄关一窍大开,萦绕周身的日月精华被神识吸摄一空,四周的视线都好像暗了一瞬间。
得此内外加持,朱昱辰眼中闪过一团银色虚影,虚影中一道紫青色莲花虚影摇曳,心光外显,映照着朱昱辰身躯内外,四肢百骸,筋骨经脉,纤毫必现。
朱昱辰长呼一口气,真气需要时间按照新的经脉图谱重新转化,纳㣉九阳真经的特性。
届时精气神三宝重新聚合,才是自己恢复前世修为大成之时。不过从现在起,这个世界,能和自己同一高度的,也许,大概只有武当祖师了!
“炼气化神只是初㣉门槛,还需继续炼神,等到莲花虚影孕育出莲子,就可以凝炼出武道元神(阴神)。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感受着全新的境界,失而复得的喜悦,一颗道心更加纯粹活泼,每一次的新生,朱昱辰都有新的感悟。
随着他睁开双眼,小院中,好似闪过一道银白的闪电,照亮了一瞬间。却是他强大的武道精神意志,通过双眼宣泄出一丝威能。
“恭喜少爷,武功大成。”在院门口值守的阿牛露出笑意。
朱昱辰微微一笑,也是心中喜悦,不过他一颗道心经久打磨,早已不会为此而动。
他的道路‘唯我唯道’,可以感受世界孕育生命的奇迹,却不会接受世界的挽留。喜悦是真的,不动的道心也是真的,一切的一切,唯有他本心愿意。
朱昱辰出神片刻,经历几个世界,见证了许多人和事,自己一颗本心却从未动摇,现在想想,好像许多人都已经成为了自己的过去。
他摇头失笑,这何尝不是自己想求的路。
………………
坐在屋檐下的躺椅上,朱昱辰看了一眼阿牛,不禁满意的点点头。
这三年,阿牛也不负韶华,一颗赤子之心,简直就是㣉道的好苗子。
不但全真大道歌修炼进展极大,新的紫霞神功也接近大成,一身道家真气至精至纯,阳和中正。
这三年,除了金雁功和九阴神爪,根据他自己的选择,朱昱辰又传了他金刚掌,金乌刀法,“闲过信陵饮”的指法,‘飒沓如流星’的射术。
放到江湖上,阿牛的武功已经不在各大门派掌门之下。谁也不知道小小的朱武连环庄,却隐藏着能名动天下的武道高手。
………………
“阿牛,这些年辛苦你了!”
朱昱辰看着任劳任怨,做着仆役做的事,打扫庭院,照顾自己饮食起居的‘大漠烈阳刀’阿牛道。
阿牛摸了摸後脑勺,憨厚一笑,道……
“少爷你别这麽说,我爹都说了,你给我的,是我们家一辈子都不可能得到的。”
“我不伺候少爷,还能干嘛?”
“不过,少爷……”
朱昱辰随着躺椅晃晃悠悠,眼睛看着湛蓝的天空,道:“有什麽话就说,不要吞吞吐吐的。”
阿牛点点头,道:“少爷,这些年,我们收拢漠南十三巨寇,聚拢数千骑兵,控制漠南所有的商路。少爷,你是想争霸天下?”
这些年,随着阿牛武艺大成,为了锻炼他,朱昱辰让他对周边所有马匪巨贼下手,阿牛也不负众望,一柄金乌刀,硬生生杀出了‘大漠烈阳刀’的外号。
而那些被杀散的马匪,为了防止他们继续作乱,阿牛只能将他们收拢起来,随着围剿的马匪越来越多,他收拢的手下也越来越多。
到了後来,朱昱辰让他将收拢的七千马匪骑兵,分成十三股,合称漠南十三寇。
而要养活这些人,劫掠商道,骚扰牧民已经不可取。朱昱辰又将整个漠南分成十三份,让他们各领区域,维护商路,收取保护费。
这样一来,进出漠南草原的商队,都要在经过的区域上交费用,一来一回,反而聚拢的大量的财富。
而有了财富,马队又召集了更多贫苦牧民加入,如今骑兵已经接近九千,快要赶上蒙古初期,一个万户的武装力量。
在元庭衰弱的今天,这些军队,已经成为漠南的实际掌控䭾,只是除了十三寇,没有人知道他们隶属同一个统领。
如今,就是朱武连环庄名下的田庄,牧场,进出中原的商队,也要给阿牛名下的巨寇上交保护费。
到如今,整个青海,半个西藏的商路,都在十三寇笼罩下,不交保护费的商队,就会遭到漠南所有巨寇联合攻击,根本走不出漠南。
朱昱辰身体一顿,随即催动摇椅继续摇晃,道:“阿牛,你有没有想过做皇帝?”
阿牛摇了摇头,不好意思得道:“少爷,我不行的。”
朱昱辰笑了声,道……
“这有什麽不行的,有的人开局一个碗,就能打天下。你现在拥有近万骑兵,海量财富,可比他强多了。”
“只要你愿意,那些被压迫的牧民,随时都可以武装成骑兵,聚拢一两万骑兵根本不成问题。”
“只要你愿意,随时可以从甘肃兰州入关,进逼元庭大都。届时紧守甘肃,坐看天下风云,进可以窥探开国帝位,退也可以退守漠南草原。”
“也可以南下四川,掌握天府之国,而後学诸葛,即便不能进取中原,最差也能分川蜀,自立一国。”
阿牛却不犹豫,道:“可是少爷,你也说过,人心是最难揣摩的,我不想一辈子都去揣摩人心,看见黑暗。”
“那就算了。”朱昱辰也不强求,笑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