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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二章
什么一家人?谁跟谁?
听到这里,我心中了然。
大概是贺母跟顾父不想让顾易知道他母亲原来是那么的不堪,所以情愿顾易憎恨着他们,也不愿意让他母亲的形象在他心里崩塌。
我垂眸,心里五味陈杂。
“可这样,顾易就恨透了你和你妈妈。”
“没办法,恨就恨吧。”贺知州低叹道,“本来,他父亲也确实是因为我母亲的出现才惹祸上身。”
顿了顿,他喃喃道:“他父亲,真的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
贺知州说这话的时候,表情有些许伤感。
我抱了抱他:“贺知州,以前的事情就不要再想了,我们过好以后。”
贺知州垂眸看我。
他冲我笑:“好,我们,过好以后。”
搂在我腰间的手紧了紧。
他覆在我的耳边低喊着我的名字,他叫我安然,那样温柔低醇的嗓音,那样亲昵的称呼,让我还颇有点不适应,但是心里还是甜的。
他冲我说:“我母亲当年是净身出户,她带着我离开贺家后,过得很艰难,为了养活年幼的我,她受了很多很多苦。
你跟她都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人,你们,都要好好的。”
“嗯,你也要好好的。”
我埋首在他的怀里低声应着,并没有觉察出他语气里的复杂和担忧。
翌日清早。
我正在睡梦中,忽然被一阵哭哭啼啼的声音吵醒。
我蹙眉睁开眼,就瞧见顾青青正站在门口抹眼泪。
陆长泽也在,那男人一脸暧昧,正憋着笑。
“怎么了?”
我撑着手臂,迷迷糊糊地想坐起来。
贺知州忽然拉起被子将我盖得严严实实,并按着我的肩膀不让我动。
我蹙眉看他:“干嘛啊?”
“你说干嘛?”
男人哑声低喃,大手瞬间从我的肩头滑到了胸口。
冰凉的触感惊得我浑身一抖。
我这才恍然记起我的衣服扣子昨晚都被这男人给扯开了,连里衣都被他给脱了,胸口都是暧昧的痕迹。
刚刚我要是直接坐起来,铁定被门口那两根柱子看光。
我气呼呼地瞪了他一眼,赶紧在被子里摸到里衣穿上,并迅速地扣好扣子。
陆长泽嘿嘿地笑:“我们知州就是威猛啊,受伤了都能做。”
我脸红着没吭声。
其实贺知州昨晚确实想拉着我欢好,但是我担心他的伤,愣是给拒绝了。
不得不说,这男人真的好重欲啊,昨晚愣是跟憋疯了似的,抱着我亲了好久好久。
我整理好衣服,从被子里钻出来。
回看那个男人,那男人一本正经的,跟没听见陆长泽的揶揄似的。
我刚下床,顾青青就哭哭啼啼地冲我指责:“唐小姐,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啊,知州哥哥都伤得这么重了,你居然还不肯放过他,还要来撩他。
你就不能忍忍吗,你的欲.望就真的那么重吗?”
我无语地看向贺知州,这话应该冲他说吧。
“青青!”贺知州凝着眉喊了她一声。
顾青青更是委屈了,眼泪更是掉得凶。
我忙道:“没事没事,青青说得也没错,你受了这么重的伤,我就不该跟你躺一张床上。”
顾青青猛地看向我,表情惊愕,似是没想到我竟然会主动认错。
我笑吟吟地接过她手里的保温盒:“青青今天又给贺知州炖汤了啊,我瞧瞧是什么汤。”
今天顾青青炖的是鸡汤,还挺香的。
我毫不吝啬地赞美:“好香啊,你知州哥哥一定喜欢喝。”
顾青青被我的反应和赞美直接给搞懵了。
就连陆长泽也傻眼了。
我心平气和地倒出一碗汤递给贺知州。
反正我也想好了,顾青青是贺知州半个妹妹,我拿她当小姑子看待就行了。
陆长泽在一旁啧啧地笑:“知州啊,你可真厉害,你是怎么把小安然哄得服服帖帖的,瞧,她跟小顾都不像以前那样怒目相对了,我感觉她都要跟小顾做姐妹了。”
贺知州喝了一口汤,漫不经心地道:“反正以后都是一家人,总是要和好的。”
“一家人?”陆长泽惊奇地问,“什么一家人?谁跟谁?”
我跟贺知州相视一笑,都没有说话。
只是我转眸的瞬间,却发现顾青青正阴冷地盯着我。
我蹙了蹙眉,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贺知州拿她当妹妹宠,可她好像根本就没有当贺知州是哥哥,她对贺知州怕是有别的感情,不然她不可能这么针对我。
所以这一点,贺知州知道么?他又有没有跟顾青青说清楚过?
暗暗压下心中的疑惑,我拉住顾青青的手,冲她发自内心地道:“贺知州都跟我说了,你算是他的妹妹,以后也就是我的妹妹,你身体不好,以后就……”
“你给我闭嘴!”
我话还没说完,顾青青骤然甩开我的手,冲我大吼,“谁是他妹妹了,谁又是你妹妹了,少在这恶心我!”
她吼完,怨恨地看了贺知州一眼,然后跑了出去。
“青青!”贺知州着急地喊了一声,想追出去,却扯动了伤口,疼得抽了口气。
我赶紧扶住他,冲陆长泽道:“你快跟出去看看。”
“行,那你照顾好知州。”陆长泽说着,一溜烟追了出去。
贺知州胸前的伤口本来昨晚就被我撞了一下,伤口有一点点裂开。
这会他这么大幅度地动,那伤口算是彻底裂开了,鲜血瞬间渗透了胸前的纱布。
我又气又心疼:“你就不能老老实实地躺床上,非要这么折腾。”
贺知州焦急地望着门口的方向,没说话。
我抿了抿唇,沉默地拿出抽屉里的药膏和纱布,打算给他重新包扎。
“你会不会怪我?”我拆着他胸口的纱布,冲他闷声问。
他看了我一眼:“什么?”
“就是我自作主张地称呼顾青青为妹妹,把她给气走了。”
“说什么傻话呢。”男人忽然握住我的手,冲我道,“这些本来就要跟她说清楚,而且我以前也同她说过,我一直都将她当妹妹看待。”
“真的?”我狐疑地瞅着他。
见我一脸怀疑,男人的脸色瞬间沉了,闷声道:“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我才不像你!”
“行行行,我信你。”
我诧诧地笑,这男人又打算翻旧账了。
贺知州没好气地睨了我一眼,担忧的眸光又瞥向门口。
我知道他是在担心顾青青,我低声道:“陆长泽已经追出去了,她不会有事的。”
“我就是担心她那病,一种挺严重的遗传性心脏病,当初她父亲去世的时候,托付我好好照顾她,可至今我都没有帮她找到合适的心脏源,也不知道她还能等多久。”
贺知州说到这里的时候,神色有些伤感和内疚。
我张了张嘴,正想安慰他,忽然,病房的门猛地被人踹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