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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四章
他第一次这样骂我
我急了,连忙追上去,双腿却是一软,狼狈地跌倒在地上。
“好疼……”
我冲贺知州喊。
那男人身形终于顿了顿,他回头看我,眉头皱得很紧很紧。
我蜷起膝盖,揉着手心,可怜地看着他:“真的好疼,而且好冷。”
开玩笑啊。
这里全都是霍凌的人,可别他没剁到那男人的手,那男人把他的手给剁了。
我感觉眼前这个男人忽然像是变了一个人,变得极其不稳重。
变得幼稚且冲动。
我做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盯着他。
他身侧的手握得紧紧的,眸光黑沉地看了我良久,终于朝我走来。
他蹲在我面前,阴沉的语气里透着几抹烦躁和嫌弃:“你说你,病都还没好,跑来干什么?”
我满心无语。
要不是我及时地跑来,他能不能安然地从天上人间出来还是一回事呢。
男人脸上的戾气和杀意半点都没消。
我无奈地冲他道:“你别去找他干架了好不好?你就当我是自愿跟他好,就当我是故意去傍他的,不存在什么欺负不欺负的……”
“闭嘴!”男人阴沉地低吼。
怕他不听劝,还是要去找霍凌算账,我连忙继续道。
“那霍凌有权有势,长得也高大帅气,我自愿跟他好也正常。
所以你也别说什么为了我去找他报仇,我不需要啊。
我反倒希望贺总您别再去惹怒他了,毕竟我以后要是走投无路了,他还能算一个极好的投奔对象呢。”
没办法,这男人太固执了。
我只能把他的戾气与怒意都转移到我自己的身上。
先离开这里要紧,回去随便他怎么惩罚我吧。
反正他不会把我弄死就行了。
果然,我那番话落下后,贺知州看我的眼神,已经寒戾到无法形容。
他一字一句,沉声问:“你说的是真心话?”
我点了点头:“人都是自私的,且以利益优先,我爱钱,谁有权有势,给得多,我就跟谁,很正常。”
贺知州忽然阴森地笑了起来:“也就是说,他要是给你一大笔钱,你就直接跟了他?”
“可以这么说。”
“真贱!”
这是他第一次这么骂我。
我抿着唇,心里虽然有些不好受,但也没生气。
毕竟也是我先故意说这些话激怒他的。
好在他终于没有再喊打喊杀地去找霍凌了。
他坐进车里,沉默地抽着烟。
我缓缓地从地上爬起来,腿脚发软地往车上走。
我愣是等他的烟抽完了,我才坐进车里。
他今天好像抽了不少烟,花坛那还有两根烟头。
看来他已经气得不想跟我生宝宝了。
也好,省得我成天担惊受怕。
我刚坐上车,贺知州就发动了车子。
他沉默着,侧脸绷得很紧。
我靠在椅背上,也不敢再说什么。
车子也不知道在往哪里开,看着也不像是回酒店的路。
我看了看他阴沉的侧脸,还是不敢多问。
罢了,随便他去哪吧。
车子开了大约半个小时,忽然停在了江边。
他沉默地开门下车。
我下意识地喊:“贺……”
声音刚出口,便被他有力的甩门声给掐断了。
他下车后,沿着江边往前走,也不知道要去哪。
这男人,也真是叫人琢磨不透。
我怕冷,没有下去。
我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车里的暖气很闷,闷得我想睡觉。
但是肚子也是真的饿。
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了,饿得有些难受。
这几天各种折腾,也不知道我的宝宝们还好不好。
等回江城后,我还得悄悄去医院做个孕检。
贺知州说,回江城后,要带我去做个全身检查,检查我为什么还没怀孕。
哎,真希望经过这件事,他能打消跟我生宝宝的念头,这样也就不会带我去医院做检查了。
正胡思乱想着。
车门忽然被人拉开。
寒风瞬间灌进来。
我猛地打了个冷颤,瞌睡全无。
我正看过去,一个热腾腾的东西忽然扔进了我的怀里。
我垂眸一看,竟然是一份打包好的饭菜。
贺知州什么也没说,把饭菜扔给我后,又关上了门。
我看见他靠在江边的围栏上,从烟盒里抖出一根烟点燃。
他抽了口烟,然后背过身,趴在围栏上看着江面。
我只能看到他冷酷又隐约泛着孤寂的背影。
怀里的打包盒暖暖的。
我揭开盖子,诱人的菜香钻进鼻腔。
他给我打包的,皆是我喜欢吃的菜。
心中顿时涌起一抹复杂。
其实,他每次凶归凶,但一些小细节上,却也是待我不错。
像这样很多个瞬间,我都会不由自主地想,他会不会还是有点喜欢我的。
然而每当这个念头冒出来,我的脑海里都会浮现出他为顾青青各种伤我的画面。
于是乎,那些个自作多情的念头便统统被粉碎。
是啊,他都没有亲口承认过说喜欢我,我又怎么能去自作多情地猜测。
好好吃饭吧,别想了。
想多了,最后也只会伤神伤心。
肚子饿极了,我吃得有点快,没一会就把饭菜都吃完了。
吃完饭后,我浑身暖和了不少,身上也有劲了。
我下车把垃圾扔进河边的垃圾桶。
回来时,我又朝那男人的背影看了一眼,犹豫着要不要去跟他说几句话。
想了想,最后还是算了。
这个时候,他情绪正阴沉,我说任何话,都有可能激怒他。
怕是唯有顾青青才能让他心情好起来。
早知道刚才把顾青青带上好了。
她虽然只会哭,在正事上起不了什么作用,但她会哄贺知州啊。
贺知州在江边待了许久都没有要走的意思。
我最后靠在车里睡着了。
等我再次醒来时,车子竟然已经到了酒店门口。
贺知州沉默地开门下车。
我想喊他,可看着他冷漠的背影,我张了张嘴,又喊不出来。
我跟着下车,往酒店里走。
男人走得很快,我走到电梯口时,那男人已经坐电梯上去了。
我抿唇,看着电梯门上映出的自己,脸色苍白,形容憔悴。
我无声地笑了笑,心中有几分自嘲。
明明就是他白月光发病,他吼着让我去给他白月光买药,才发生了这么多事。
可他对我又凶又冷,好似什么错都是我造成的一样。
心中多少有些委屈。
电梯门开启,我微微吸了口气,往电梯里走。
刷开门,我一进去,就听见卧室传来水声。
那男人在洗澡。
我脱下鞋子,脚上的痛感瞬间清晰地传来。
我垂眸看了看,脚上的伤更难看了,冻伤的地方都磨破了皮,血肉模糊。
看着自己这双惨不忍睹的脚,再想起昨夜我的遭遇以及这男人对我的态度,我心里又是一酸。
哪怕我没有错,甚至处处都在为他们的合同,为他们的安全着想,他也不待见我。
这要是换成顾青青,指不定他感动成什么样子。
越想越烦,我起身准备去找点药膏把我脚上的伤抹一下。
刚走进卧室,浴室的门就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