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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竭力控制自己的阿斯托尔福,亚伦终于明白威尔-昂赛汀催促自己的原因,这已经是神性快要压到人性的失控状态。
已经来不及细想恢复序列二时还一切正常的阿斯托尔福在神孽阶段为何会突然失控,有着失序之国加成的亚伦果断继续出手。
祂已经通过伪神国区域内的不平衡找到了阿斯托尔福失控的源头,背后那虚幻的世界轻轻颤动,阿斯托尔福血眸中的疯狂与恶意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迅速退去。
这是借助序列2“平衡者”的能力,强行平衡了阿斯托尔福晋升“神孽”后疯狂神性与自我人性,让原本濒临崩溃的堤坝瞬间恢复了稳定。
这种基于修改规则强制执行的平衡,一般只能对同位格及以下层次使用,超出本身位格的存在效果会大幅衰减,乃至于无效。
在失序之国加持下,已经有接近天使之王位格的亚伦虽然本身还是序列2,但依旧轻松压制了已经恢复为神孽的阿斯托尔福。
人性回归疯狂褪去的阿斯托尔福没有丝毫迟疑,直接崩断了身体上那一道道缠绕着的,连接着祂与其他历史迷雾碎片的邪异藤蔓。
原本不断冲击着平衡之力的疯狂神性顿时消停了下来,似乎是失去了源头力量的支持,但亚伦的表情却依旧凝重。
清醒后的阿斯托尔福完全不设防的,向亚伦展示了自己的一切,也让祂发现了不知何时悄然出现在阿斯托尔福心口处的褐色花苞。
即使没有了连接历史迷雾的邪异藤蔓灌输的力量,花苞停止了绽放,却依旧如附骨之蛆一般,无法彻底泯灭,就像是某种更高位的,凌驾于“神孽”之上的诅咒!
“是我大意了,那家伙从我恢复‘古代邪物’时便一直在伪装.....”
足以让半神灵肉分离的低沉叹息声响起,阿斯托尔福血眸中倒映出胸口那朵枯萎的褐色花苞,默然了片刻后缓缓解释道:
“我之所以能够在如此短的时间内不需要借助晋升仪式达到如今的位格,便是因为我与被缚之神同为一体,这对于我而言这并非是晋升,只是恢复罢了。”
“‘神孽’的特殊让我不得不选择一段有我本体存在的历史迷雾,重新汲取过去我曾背负的罪孽,我已经足够小心,选取了第二纪元某段遗落的历史。”
“可惜,我没想到,星空中的那位竟然借助‘被缚之神’诅咒了过去所有跟我有关的历史迷雾,位格和权柄上的绝对压制让我无法察觉到这个陷阱,只要我尝试恢复神孽位格,就会遭劫。”
在灵界的历史迷雾中不能提及真名,但亚伦很清楚阿斯托尔福说的就是欲望母树,想起之前这位外神在原初屏障外的举动,多半是声东击西吸引七神的注意,暗中则悄然灭掉“被缚之神”最后的希望。
亚伦神色凝重地收回了手,欲望母树的污染或者说诅咒在阿斯托尔福斩断与所有历史迷雾的交汇后虽然已经是无根之萍,但那超越序列的力量本质就像是附骨之蛆般难以祛除。
这毕竟不是附着在某件封印物上的污染,可以通过天使伟力简单粗暴的强行粉碎,分离诅咒。
总不能为了拔除这个诅咒就把阿斯托尔福彻底粉碎,即使对于“神孽”而言,只要非凡特性还在,在灵界中重新复生并不算难,但这其中需要的漫长时间不是亚伦能够接受的。
看着自家这位名义上的信使,亚伦想了一下,斟酌着开口:
“祂的污染你应该深有体会,不过比起被缚之神,你现在的情况还在可控范围内,污染的进程已经被打断,但这残存无法驱逐的诅咒仍然是隐患。”
“旧日的力量只有旧日才能应对,好在这诅咒刚刚开始并不完整,我倒是有办法能够驱逐,不过这要看你的选择。”
阿斯托尔福血色的眸子跳动了一下,看着亚伦以及笼罩整片历史迷雾的虚幻国度,已经猜到了亚伦的计划。
这位很早之前便已经选中的宿主自然不可能是什么旧日,但祂身上确实藏着堪比旧日的东西,那便是源质,或者更准确地说是源质的污染。
即使并不能真的等同于旧日,但隔着原初屏障,确实能将欲望母树残存的诅咒驱逐。
只不过若是接受了源质的污染,不管是否愿意,双方的关系都不可能再恢复原本平等的合作关系。
这也是亚伦除了本身就属于自身势力范畴的天使之外都没有强制要求信仰秩序之主,例如帕列斯与威尔-昂赛汀,以及那位“天灾女王”高希纳姆。
“其实很早之前,我被那位污染之后便已经没有选择了....”
阿斯托尔福语气莫名的自嘲了一句,心中已然有了决定,低沉颂念出那段自己早已知晓,却从未祈祷过的尊名:
“秩序的本源与阴影;”
“混沌国度的伟大帝皇;”
“执掌规则的秩序之主;”
几乎是在祂颂念尊名的瞬间,失序之国在历史迷雾中的力量投影便升起了一轮微缩的太阳,亚伦也同时与阿斯托尔福建立了远比信使更加紧密的联系。
一位序列1大天使的信仰让亚伦感受到了失序之国的某种变化,心中莫名想起曾经的某个猜测:
“黑皇帝的臣民不应该狭义的仅局限于人类,更应该包含精灵,巨人,异种等各个生命种族....”
“序列1‘神孽’本身就是异种途径的高位存在,这难道算得上是对秩序的一种完善?”
“可惜我并非是黑皇帝途径,作为秩序对立的两面,虽然能够感受到失序之国的某种变化,但却没有清晰的反馈。”
“若是有机会能够拿到黑皇帝途径的唯一性,也许会有一些不一样的惊喜....”
种种纷乱的思绪在心中闪过,亚伦手上的动作却没有丝毫停滞,主意识迅速回归失序之国,招来审判者牌与黑皇帝牌,调动混沌皇冠中那份序列1“秩序之手”特性,让无穷无尽的暗金雾气涌入阿斯托尔福的祈祷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