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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尔纳黛嘴角撇了撇,蔚蓝色的眼眸内浮现出一道道奇异的符文,眼眸变得更加幽深,序列3“预言大师”施展的“窥秘之眼”。
一片黑暗幽深,忍着眼睛传来的些许刺痛感,贝尔纳黛死死盯着那片空地,终于看到了一个面带暗金面具的奇异灵体。
亚伦看着贝尔纳黛开启了“窥秘之眼”,不过他也没有慌张,亵渎之牌已经到手,现在的他随时可以结束召唤返回房间,有了面对贝尔纳黛的底气。
而且他的灵性直觉除了面对高序列强者的本能预警外,并没有感受到杀意,他也想与贝尔纳黛建立联系,达成协议,在一些事情上保持默契。
亚伦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将灵体内残余的大部分暗金雾气力量与隐秘之力都汇聚在面具上,确保“窥秘之眼”短时间内不能看穿。
随即为了表示诚意,亚伦主动解除部分隐秘状态,展露身形。
贝尔纳黛看着眼前浮现出身形的奇异灵体,眯了眯眼,盯着他脸上的暗金面具看了一会,除了越发刺痛的感觉外没有收获其他东西。
身处贝克兰德,她也不敢开启神话生物状态,让“窥秘之眼”的能力进一步提升,没有收获后便不再纠结于此。
看着眼前这个姿态随意,有恃无恐的奇异灵体,贝尔纳黛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柔和却不含感情的嗓音响起:
“你为什么要拿那个书签?”
“你背后究竟是谁?”
见亚伦没有回应,声音再一次响起,只是柔和里多了一点严厉。
周围那一个个布满血丝的眼球迅速扩大,似乎要将整片空间全部占据。
“你为什么只拿书签?你从哪里知道要拿书签?”
亚伦利用灵体的特殊性,改换了自己的嗓音,用略显中性的嗓音不答反问道:“贝尔纳黛-古斯塔夫?”虽然是疑问句但却充满肯定的语气,随即顿了顿改用汉语说了三个字“黄贝贝”。
听到前半句话,贝尔纳黛只是有些惊讶,直到听到后面那三段发音奇特的古怪单词。
一段隐藏在记忆海洋深处的回忆浮现,这与父亲在她小时的常常念叨的那三段读音一模一样,而在她成年后父亲就不在提起。
她也是在成为半神后,运用能力找回记忆内的音节,并将其牢记于心,作为心的归宿。
一股压抑的情绪翻涌而出,那些布满血丝的眼球顿时有些异变,甚至开始破碎,气机肆虐,镇守的机械之心小队也终于发现了异常,飞奔而上。
感受到楼下的动静,亚伦没有解释也没有回应之前的问题,而是用古赫密斯语低声念诵:
“秩序的本源与阴影;”
“混沌国度的伟大帝皇;”
“执掌规则的秩序之主。”
贝尔纳黛眸光微凝,咀嚼着这段尊名,眸光暗沉,也快速的说道:
“追逐知识的圣灵;”
“神秘世界的灯塔;”
“窥视命运的眼睛;”
“大海之上的王者;”
“圣洁的贝尔纳黛.古斯塔夫。”
亚伦微微颔首,行了一个标准的礼仪,意念沟通失序之国,结束了仪式。
庞大又恐怖的吸力传来,亚伦透明至近乎无形的身影瞬间消失在了物质世界,连同那张消失的书签。
既然已经暴露,贝尔纳黛就不再隐藏,背部凝聚出出一片片洁白的、虚幻的羽毛,展露不完整神话生物形态,全力催动“窥秘之眼”想要看清那道灵体的去向。
几秒后,一无所获的贝尔纳黛失望的摇了摇头,身影消失无踪,周围的藤蔓,眼球也都化做斑斓的泡沫破碎消失。
队长麦克斯急步走到书房门口,咬了咬牙,让队友站在远处向教会汇报此事,自己则推开了大门,里面却空空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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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金雾气萦绕的恢弘宫殿内。
亚伦的身影豁然出现在王座之上,脸上的面具逐渐消失,手中多出一张描绘有罗塞尔皇帝形象的书签。
亚伦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低沉着嗓音,发出了对应的古弗萨克语音节:“贝尔纳黛。”
手中的书签沉了一下,生成了一个无形的漩涡,疯狂地吸纳起亚伦的精神。书签之上,明净的光芒一点点腾起,外面的罗塞尔皇帝形象随之焕然一新。
他坐在了古老的石制宝座上,头顶戴着一个镶嵌着各种宝石的黑色皇冠,他穿着漆黑的盔甲,盖着同色的披风,手里握着权杖,眼睛冷漠前望。
书签的左上角,璀璨的星辉凝出了一行文字:
“序列0:黑皇帝!”
黑皇帝牌悬浮于空,缓缓转动,周遭的暗金雾气仿佛受到牵引一般逐渐汇聚形成一个小型的漩涡,亚伦的心中升起一股难以遏制的冲动。
一把抓住黑皇帝牌,刚与灵体相连,无垠的暗金雾气仿佛汇聚成了波浪,汇聚成了大风,在他的体表形成了一副充满威严感的盔甲,脑袋之上多了一顶漆黑的皇冠,背后有了同色的长披风。
一道道蕴含神性的纹路也随即在盔甲上浮现,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浮现,与失序之国的联系与掌控前所未有的强烈。
亚伦睁开眼睛,瞳孔变为金色与黑色混杂,手掌微抬,暗金雾气汇聚在宫殿中形成了一道恢弘的暗金色身影。
那暗金色的身影背后长出了一对又一对漆黑的上面布满金色纹路的巨大翅膀,足足十二对!
而每一对翅膀上都有明暗交错的铭刻着诸多神秘符号的羽毛。
金色与黑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那巨大的身影在亚伦的驱使下,张开一对对翅膀,遮蔽住了巍峨宫殿的宽广穹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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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国博物馆内,复原的书房中。
“机械之心”小队队长麦克斯-利维摩尔面色严肃的报告:“确认只有一张书签被盗。”
说话的同时,他偷偷瞄了眼站在书桌前,背对着自己的大人物。
那是一个身穿白色牧师袍,头戴神职人员软帽的老者,那是蒸汽与机械之神教会贝克兰德教区的负责人,神前会议成员,大主教霍拉米克-海顿。
他双手背后,手里握着一面花纹古老的银镜,镜子的两侧各有一只以黑色的宝石为基底的眼睛般的装饰,看起来幽邃而迷人。
麦克斯瞳孔微缩,认出了这件臭名昭著的封印物,“2-1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