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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婉芝流转的美眸里带着追忆。
曾经这个荒废的码头还没有被商业化。
没有各种各样的商铺,闪烁的霓虹灯。
只有少年和少女,和爽朗的风。
少年阳光帅气,少女扎着高马尾,已初现美丽。
他们可以谈论临近的期末,可以谈论倒映在江面的夕阳。
谈论生活中大大小小的烦恼。
平平淡淡中透着温馨。
就算不说话,也不觉得无聊。
而如今,人是物非。
“江彻...”
“曾经我们的悲喜都交织在一起。”
“高兴时互相分享喜悦,痛苦时互相慰藉。”
“这一切都随着我家庭的破裂结束。”
“出国前的那晚,我怔怔的看着你房间的窗户开灯,熄灯,然后天亮。”
“我们之间有着太多美好的约定,以至于我不知道该如何向你诉说离别的消息。”
“对你,对我而言都太过残酷。”
“后来,我再见到你”
“你已经成为了别人的丈夫。”
“这很好,我希望你幸福。”
“因为我知道,当初选择不告而别的我,已经失去了爱你的资格。”
“但结果总是事与愿违。”
“每每见到你难过,失落...就好像有一把刀子在我心上割。”
“想像从前一样去慰藉,却没有了对应的身份。”
她的声音有些哽咽,盖过了远方传来的歌声。
江彻只觉得在这寒冷的夜风中手心忽然多了一抹温暖。
“江彻...给我一个重新爱你的机会好吗?”
他转头看向身旁的青梅。
人很美,比妖娆神秘的夜色还美。
美眸里闪烁着破碎的泪光。
江彻却把手挣脱出来。
“这么多年过去,你和我早就不似从前。”
“你爱的是曾经的那个江彻,不是我。”
“别活在回忆里。”
沈婉芝对上了他比江水还要平静的目光。
不肯放弃。
“要是你和我都不似从前....那今天我们就不会在这里相遇。”
“无论是过去,现在...还是将来,不管变成怎么样...你永远是那个我心目中的江彻。”
夜风吹动着她的青丝,像是在抚慰。
“我不想再去爱谁。”
“太累了,爱一个人实在是太累。”
这句话,江彻似乎是对沈婉芝说,更像在对自已说。
沈婉芝看着江彻眼里的透出来的疲倦,愈发心疼。
“没关系,往后的日子里,你无需爱我,让我来爱你就好...”
江彻微微摇头。
然后把目光继续转向波光粼粼的水面。
似乎那里有着比爱情更吸引他的东西。
沈婉芝的眼角略显梢红。
她失落,又执着。
夜风无形,江水有形。
爱不是说出来的,而是用行动来表现。
即便到最后不是以爱人的身份陪着他,哪怕是最普通的朋友她都认。
夜来风凉。
江彻待了半个小时就转身离开,街上那些卿卿我我,说着甜蜜话语的情侣们也加快了脚步。
想要回到他们温暖的小屋。
准备到家时,沈婉芝已经收敛起了所有悲伤的情绪。
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如同从前那般,轻声地对江彻说了一声晚安。
看着他走进家门。
今晚,沈婉芝辗转难眠。
在天微亮的时候,她做了一个梦。
梦到自已父母没有闹离婚,反而是催着她跟江彻结婚。
所有的事情都水到渠成。
订婚,办婚礼。
礼堂中宾客满座。
可就当江彻要给她戴上婚戒的时候,梦境破碎了。
那种天堂和地狱般的落差感。
让沈婉芝久久没能回过神来。
.....
江彻醒的很早。
今天是周末,洗漱完毕,下楼就闻到了厨房传来的香气。
他本想在家陪陪父母。
吃完早餐,老父亲居然又给他推了一个女生的联系方式。
意思已经无需多言。
可江彻越看这个头像越觉得熟悉。
虽然说她也是本地人,但相亲的圈子那么小的吗?
上午十点半。
还是那间咖啡店。
明明是休息日,陈清清却以另一种方式“上班”了。
一眼就能看出她有精心挑选过衣着。
清雅灵动,窈窕美丽。
两人面对面坐着,互相看着。
有种大眼瞪小眼的感觉。
陈清清嫣然一笑:“老板,我们这算不上是同是天涯沦落人?”
“算。”江彻喝了口咖啡,真苦。
“接下是走程序,还是各回各家?”
“好啊,走程序。”
“你不妨问问我彩礼要多少。”
江彻很是给面子的顺着她的意思往下问:“要多少?”
两人仿佛是在一唱一和。
完全不像是相亲该有的讨价还价。
“是你的话,不要也可以哦。”
“这么好?”
“是吧?心动不如行动。”
江彻只当她在开玩笑。
“那我可赚大发了,白白得一个老婆。”
陈清清听闻他打趣的语气,就知道坐在对面的男人完全没往心里去。
有多少真心话是借着开玩笑说出来的呢。
她在心里微微一叹。
命运就是如此。
在错误的时间遇到对的人。
也许他们在性格上很合得来。
但现在的江彻已经心累了。
除非陈清清的爱足够纯粹,足够炽热,才能唤醒他。
但这样对陈清清来说是不公平的。
付出十分,可能只收获三分。
“既然同为天涯沦落人,我们就好好相处一段..”
“一段时间之后你再跟家里面人说不合适。”
“否则...老板你也懂得,家里人安排的相亲连绵不绝。”
“演戏?”
“嗯...对。”
陈清清的眼神飘忽不定,其实她都搬出来住了。
父母催相亲她完全可以不去。
所以她对江彻说的话,是谎言。
却带着真意。
“我也受不了天天相亲。”江彻表示赞同。
“那从现在开始,我们就是相亲中互相看对眼的男女了。”
“走吧,我知道有一家还不错的涮羊肉店。”
“我们吃完午餐之后再回家,对彼此的父母都有个交代。”
陈清清向江彻俏皮地眨了眨眼。
“你想的还挺周到。”
“当然啦,做戏要做全套。”
陈清清就这样把江彻从充满苦涩的咖啡店带出来。
外面阳光正好,洒落在两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