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楚本想冲进去救下萧悦,但是却被萧御个拉住了,然后对她摇了摇头,拉着她悄无声息的出了翎羽宫。
两人回到王府后,云楚才终于出声道:“世子,为何不让我救下安平公主?只要她活着,她就是指认裴贵妃的人证。替皇上找出真凶,替皇后洗冤,扳倒裴贵妃,一切不就结束了?”
萧御一边脱身上的夜行衣,一边听云楚陈述憋了好久的话,等她说完,他才回过身看向云楚问道:“楚儿,你是不是觉得我放过扳倒裴贵妃的机会?”
废话!
千载难逢的机会啊,只可惜,明日就能听见萧悦的死讯,这个机会终究是错过了。
萧御见她不作声,定然还在埋怨自己,笑着走近她,双手搭在她肩膀上,微笑着道:“楚儿医术高明,敢爱敢恨,但是,深宫大院里的龌龊手段你还是了解的太少。如果我们看见的都是真的,那么,这的确是一个好机会。但是,如果不是真的呢?”
云楚一愣。
萧御见她没明白,心里却是更加高兴,替她解了夜行衣,才又道:“你不觉得事情太凑巧了吗?”
云楚恍然明白,眼神微微错愕,却是见萧御轻轻垂眸,对她点了点头。
如果他没猜错,十有八九今晚是裴贵妃演的一出戏。否则,他们在裴贵妃的寝宫并未找到任何蛛丝
马迹,却又在偏房外亲眼看见亲耳听见了裴贵妃与萧悦的对话。
白日里云楚才与萧悦说过话,问到了驻颜丹的由来,晚上他们偷偷入宫却又听见了裴贵妃亲口说出了“断肠恨”三个字,这一切,还能说不凑巧?还有,萧悦出宫明显不是为了他,结果从萧悦口中却说是裴贵妃要逼她爬他的床,这不是鬼扯么?
如果云楚刚刚冲进去了,只怕翎羽宫内会立即涌出不少人喊抓刺客。到时候,他们俩若是被皇宫里的禁卫军乱箭射死,偏房里的事还有谁知道?
裴贵妃这是算准了他们回去她的寝宫里找东西,所以故意设了这么个圈套,然后等着他们来往里跳呢!
不过,裴贵妃聪明,但他萧御也不傻!
皇宫里的这些肮脏龌龊手段,兴许就骗骗云楚这个单纯的傻女人。想要骗他们这些深宫大院里长大的,不可能!
云楚隐隐有些后怕,庆幸的对萧御道:“幸亏世子及时拉住我,否则,今晚我们搞不好就因大意而要去半条命。”
皇宫里贵人们的手段,还真是层出不穷。不过,回想起萧悦在偏房里的反应,似又不像作假。
罢了罢了,姑且是没掉进裴贵妃的陷阱里。
翌日上午,萧御和云楚听闻了安平公主意外而亡的消息,两人面面相觑,却是笑不出来了。
据宫里传出来的消息,昨夜三更过后,安平公主说睡不着,要出去走走。然而,宫婢同她出去散心
后,今早双双发现淹死在了宫里的莲花池里。
裴贵妃哭晕过去了好几次,皇上也是非常难过。
昨夜,裴贵妃真的杀了萧悦!
萧悦是落水而亡,死因明确,并没有什么可疑之处。停灵三日过后,便按公主规格送入了皇陵下葬。
云楚为了验证萧悦是真落水,还是中了断肠恨被人抛尸莲花池,在萧悦下葬后,带着孤影和绝影偷偷摸摸去了一趟皇陵,开棺检查了萧悦的尸体。不过,令她失望的是,萧悦并没有肠穿肚烂,反倒是腹部肿胀异常,完全是落水而亡的症状。
回想起那晚的情景,裴贵妃和萧悦逼真的演技,她真的差一点点就上了她们的当。
准确点说,是掉进裴贵妃挖好的陷阱里。
云楚从皇陵回来,正好碰见了刚回府的萧御,她有些头痛且闷闷不乐的道:“果然是陷阱,裴贵妃给安平公主吃的兴许是蒙汗药什么的东西,等她晕过去后,将她丢进了莲花池里。”
萧悦没了,知道她出宫去过三皇子府的宫婢自然也没命再继续活。所以,她命人把二人都给杀了。然后,再编造了一个谎言欺骗众人。
裴贵妃的心,可真狠!
萧御闻言,笑着给她倒了一杯水,随即又吩咐彩云给她准备沐浴的水后,才道:“裴贵妃出自英国公府,一辈一辈往上数,裴家的人都是心怀大志且城府极深之人,这样的人家教出来的女儿,岂是表
面上的憨直愚蠢?不过是长期迷惑皇上使用的一种手段罢了。阿逸与我相交多年,但是,不怕你笑话,我是一点看不出他内心所想。他,完全继承了裴家人的性格和智慧。”
云楚微微摇头,“如今我才明白,能在宫中成为常青树,真的不只是娘家背景大或者纯粹看美貌的。”
原身的娘亲楚氏,美貌也是艳压群芳。可是,在一个小小的云府里,最后不依旧红颜薄命?
智谋和手段,永远都是不过时的还击利器!
“裴贵妃既然能设陷阱埋伏我们,引我们上钩,想必她自己内心也已经慌了,否则不会用萧悦来做饵,甚至不惜要了她的命。”萧御大脑飞速转动,思考着整件事的弯弯绕绕,见彩云带着人送水进来,这才起身道:“楚儿,你先沐浴,我出去一趟。”
云楚闻言,连忙应道:“你小心些。”
萧御换了一身衣裳后,大晚上去了三殿下府。这还是他与萧逸来往多年后,第一次主动登门造访。
萧逸对萧御的到来也很是意外,但因着才没了一起长大的妹妹,他到底也没表现出多大的欢喜来。反而英俊的脸上带着几分疲倦,扯着嘴角唤了一声小王叔。
萧御点点头,象征性的安慰了几句后,这才道:“皇后娘娘的事实在是没头绪,我烦躁不安的很,你小王婶又生我气不理我,找不到人说话,便来你这儿找你下一局。阿逸,没打扰到你吧?”
萧逸内心虽然觉得震惊萧御亲自登门,但皇后的事确实棘手,皇上已经不止一次责怪过萧御了。他不疑有他,笑着摇头道:“阿逸也许就没与小王叔杀一局了,手痒的很,小王叔来的正是时候。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