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也看见了她那高耸的腹部,不由道:“弟妹如今的月份,应该老老实实在家里待产。”
东方既白闻言笑了笑,“我夫君在外还不知面临怎样的生死险境,在家里我可待不住。”
青王府是她烧的,林贵妃是她弄疯的,的确是待不住。
易卜在此时开口了,“王妃深夜前来,想必是有要事同王爷商量,秋深露重,不妨直说。”
她也的确不喜欢拐弯抹角地跟人客套,东方既白弯了弯唇,“确实是有要事,王爷的几位同父异母的兄弟不太安分,我稍微用了点小手段,希望王爷能够抓住机会……”
萧若瑾惊诧地看着她。
“把他们摁进泥里。”她微笑道。
萧若风不在天启,他那些朝廷里的关系单凭她一个王妃可使唤不了,哪怕霜却代替出面威信力也不够,但萧若瑾是王爷,是萧若风的亲兄长,他可以。
亥时三刻,东方既白说完要说的话,便起身告辞了。霜却在外候着,看到她出来的时候紧绷的脸下意识一松,上前递了个询问的视线。
东方既白看着好笑,也不知萧若风走的时候跟这面瘫小孩吩咐了什么,一听她说要来找萧若瑾,顿时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萧若瑾和易卜走在后面,神色各自有些莫名。
她理了理斗篷盖住肚子,余光瞥见后面跟着的两条尾巴,一念忽起但又很快被压了下去,她转过身笑盈盈地说:“王爷,易先生,不必送了。”
两人顿时止步,却见面前的女子唇角微勾,颇为诡谲。他们是下意识走出来的,并没有要相送的意思,萧若瑾压下去的慌乱心跳又冒了出来,他正了正神色,“夜路难走,弟妹一路小心。”
东方既白只带了霜却一人,同来时一样轻飘飘地跃上院墙,踏夜而去。
直到视野中看不见对方的身影,萧若瑾才松了口气,他放开攥紧的五指,才惊觉掌心里全是汗,“岳父大人,她会不会是已经知道了……”
“那药无色无味,且下的份量极少,即便她医术过人也不会发现,且这不是毒,银针是验不出来的。”易卜沉声道,“此药连下七日便会起效,王爷只需等待。”
萧若瑾的神色有些恍惚,“都说七活八不活,九弟的孩子才八个月……”
易卜见他如此,不由叹了口气,“王爷,要是拖到她足月生产,琅琊王殿下那时候已经回来了,我们动不了手。”
萧若瑾嗫嚅着唇,最后没再吭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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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暗河谢家
◎苏家擅剑,谢家擅刀,苏家走了,这次来的是暗河谢家?◎
琅琊王府,东方既白带着霜却慢悠悠地沿着湖边散步,劫海察觉到主人靠近从湖的另一头飞过来,停在落叶之后格外萧瑟的枝干上低鸣。
她笑了笑,“随他去。”
劫海怪叫一声,阴阳怪气的回应在静夜里显得鬼气森森,树下的女子却笑眯眯地问旁边的少年侍卫,“方才我在景玉王府没什么失礼的吧?”
霜却一愣,他又没进门,哪里知道屋里的情形。
东方既白也没指望他回答,而是对着月色幽幽一叹,“这年头像我这么温柔和善,尊敬兄嫂的妻子可是不多见了。”
霜却想了想今天她吩咐下去做的事,决定闭口不言。
隔天的天启城秋高气爽,风平浪静,但千里之外朝着天启城奔袭而来的队伍却每时每刻都在胆战心惊。
六百虎贲郎护送着一辆马车沿着蜿蜒的道路疾驰,威震天下的血衣镇西侯此刻就坐在马车里,圣旨上允许他带十个随从,这对于当年出征至少都是十万大军相随的侯爷来说着实有些寒酸了,但更寒酸的是,百里洛陈其实只带了六个人。
一个满脸油光,大腹便便的中年大汉,随身带着七把大大小小的刀,是整个侯府最有名的厨子,大家都称他为王师傅或王厨。
一个身材丰腴,面容姣好的白衣女子,约莫三十左右,是乾东城万月阁唱小曲唱得最好的阿姐——苏媛。镇西侯丧妻几十年,愿意正眼看一下的女子可没有几个,这苏媛算一个。
一个剑眉星目,面如冠玉的病弱少年,少年郎腰间的佩剑倒是成色不凡,只可惜和这弱不禁风如美玉般脆弱的少年放在一起怎么都觉得不过是拿来装饰的绣花枕头罢了。
一个年纪很大的老头,他在侯府中每日的工作只有一件——喂马,还只喂镇西侯骑的那匹马。
再就是坐在镇西侯身边的一个少年,相貌平平,腰间的白玉酒壶倒是价值不菲,他和镇西侯说话的语气却颇为熟稔。
马车里五个人坐着已经够挤了,叶鼎之坐在外面,看着天上盘旋的黑色海雕,身侧的风景不停倒退。
距离他们遭遇暗河的夜袭已经过去三天,期间他们遇到了大大小小十几次暗杀,对方虽不是来自暗河的杀手,但如此频繁的偷袭让他们不得不处于时刻戒备的状态,对每个人的精神是极大的考验。
而且,叶鼎之认为,以暗河的行事作风,他们一定还在观察着这一支队伍,寻找着最适合出手的时机。
队伍的最前方,萧若风一边策马一边在心中算着接下去的路,再走一个时辰就是龙安郡,他身后的这批人三天下来已经疲惫不堪,过了龙安郡就是官道,他若是暗河的人,定会选在他们经过龙安郡的时候出手。
“进城吧,该好好休息休息了。”
一个时辰后,一辆马车和四名骑着马的年轻人缓缓进了龙安郡的城门,马车是最普通的马车,四名年轻人无一例外是白衣佩剑,颇有几分风度翩翩的味道。
虎贲郎得了萧若风的命令,在城外四散隐蔽,不一会儿就消失了,任凭风吹草动都看不出有人埋伏的痕迹,而剩下的人加上车夫一行十个人进了城。
方子游坐在马上扫了眼人烟稀少的街道,上次他和叶鼎之走进一座和这样差不多的城池的时候,刚找了地方坐下来没多久就被人袭击了。
“姐夫,我感觉不太妙。”
萧若风的视线扫过街道两旁的门面,“这一路的感觉,都不会太妙。”
方子游一想,也是,来都来了,方家人脑子里就没有怕这个字。
他们选了一处门面较大的客栈,里面还有些人气,大堂里坐着三三两两的食客,车夫留在外面喂马,剩下的人则进了客栈找座位坐下。
“时间不多,点些吃的应付应付吧。”
连日赶路,白天全军疾行,中间只休息两炷香,匆匆忙忙啃点干粮果腹就得出发,唯有夜里休息之前能吃顿饱的。
方